我也不乐意推演枯燥、晦涩的理论,但理不通——事难通,在做事之前,我们还是应该想通理论。
“向死而生”是海德格尔的哲学理论,其实他虽然提示“重死”,目的还是有“重死以求生”的用意。
不能说这个理论好与坏,理论就是客观存在,客观的最不容易被掩盖。
但我们可以提倡一个理论,也可以忽视一个理论。
“向乐而生”感觉还没有上升到理论高度,更多是一种态度吧,这个态度很多人会欢迎。
还有一个就是极端的态度了——“娱乐至死”——极端的一般都长久不了,正视它就行,没必要喊打喊杀……
面对我们乡村的农旅,我们这样说没啥问题的——乡村旅游要——“依美而行、向乐而生”。
乐,乐的生成、存在和发展最初不是“欢乐、快乐”,它的“底子”还是“苦”。
乐,本初的表现是“音乐”,我曾给音乐人说过我的音乐观,他们还是认可的。
我说——每一种乐器的单音都是忧郁的、昏暗的,欢快是后来加工的东西……我还说了一个类比——除人类之外,所有动物的眼神都是忧郁的、昏暗的,人的欢快是特别的东西。
其实,音乐史大致也支持我的观点——音乐最初是祭祀天地和神灵的,有的是虔诚和惶恐,没有欢快和轻松。
乐事应该是在音乐之后发生的事,所以不论有没有音乐做主体、客体,乐事都有或似有似无的音乐成分——那个旋律和节奏伴其左右……
总算把“乐”的理论完了。
回头再看看我们农旅项目的“乐”,问题就一箩筐了。
从音乐方面来说,我们经常看到、听到的是摇滚音乐、广场音乐,我们没有接地气的乡村音乐,有也是从属和末流。
音乐史说——有人的地方就有音乐,不同的地方有不同的音乐……这么看来,我们的乡村音乐是被什么动物吃了?
乡村音乐在农旅中怎么表现呢?
那应该是太有乐趣了。
乡村最美的音乐首先是自然天籁吧,鸟的婉转、风的窸窣、虫的啁啾、水的叮咚……这些都是羡煞城市人的好东西。
我们可以建“蟋蟀书房”,
可以建“蛙声餐厅”,
可以建“鸟的树林”,
可以建“水的音乐厅”……
我们带孩子们捉蛐蛐、捉蝈蝈、捉知了、捉叫蚂蚱……带孩子们做蛐蛐笼子、做蚂蚱房子……孩子们能不高兴?
我们的“乡村之夜”音乐会也要与众不同。
我们有秫秸笛独奏,
有叶笛吹奏,
有“泥哇呜”演奏,
有“土琵琶”弹奏,
有“锅瓦瓢盆交响曲”,
有“骡马牛羊大合唱”……
这样的音乐会,城市人能不高兴?
我们乡村还有一个“宝贝”——乡村大集。
大集是一幅跳动着的、变幻着的乡村乐事画卷,五行八作、忙人闲人、叫卖吆喝、喇叭大鼓……我们如果把大集的环境做好、卫生做好、秩序做好、管理做好、文化活动做好……它会是乡村之乐的大片。
乡村还有很多事是乐事,可以重新发掘和装扮出来。
比如——乡村盖房子,
我们可以展现“夯歌”,
展现“上梁”之礼,
展现“编笆”技术,
展现“和泥”“甩泥”,
展现“木兴宅旺”,
展现“行水通风”……
这样的活动,才敢说是活的、动的“活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