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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讲
卢克莱修

关于这样晦涩的主题,我却唱出了如此明澈的歌声,给一切都染上诗神的魅力。

——卢克莱修

提图斯·卢克莱修·卡鲁斯(Titus Lucretius Carus,约公元前98—前53)是古罗马诗人、哲学家,我们确认他的这两个身份,是根据流传下来的他的唯一作品《物性论》,因为这部作品是用诗歌来讲哲学的。关于他的生平,几乎没有什么历史记载,我们只知道他是当时罗马一个贵族诗人梅米乌斯的朋友,《物性论》就是献给此人的。他是西塞罗的同时代人,西塞罗在写给弟弟昆图斯的书信中简短地提到过他,说他很有才华。据说他是由于春药的作用,而在精神失常的状态下自杀的,不过这个说法未必有根据。

提图斯·卢克莱修·卡鲁斯(Titus Lucretius Carus,约公元前98—前53)

《物性论》是一部长诗,有很高的艺术水平,被认为对后来维吉尔等拉丁诗人有重要影响。卢克莱修在序言中赞颂伊壁鸠鲁是真理的发现者,而整部诗作是阐释伊壁鸠鲁哲学的。虽然如此,从留存甚少的伊壁鸠鲁本人的著作中,我们看到的是一个内心平静、性格温和可亲的哲学导师,而在《物性论》中,我们看到的是一个内心沸腾、性格热情狂放的哲学先知。《物性论》得以流传下来,靠的是中世纪的一个手抄本,这个手抄本在随后的漫长年代里出现又消失,直到文艺复兴时代重见天日,在近代欧洲引起了轰动,受到诗人们的追捧。这部诗作思想大胆,想象力丰富,语言风格雄健而富有挑战性,具有很强的冲击力、感染力。卢克莱修自豪地说:“关于这样晦涩的主题,我却唱出了如此明澈的歌声,给一切都染上诗神的魅力。”他的自我评价恰如其分。

一 万物的本性

顾名思义,《物性论》要论述的是万物的本性。卢克莱修的自然哲学,来自伊壁鸠鲁,归根到底来自德谟克利特的原子说,这不必多讲。值得讲的是他对宇宙的认识和描述,即使在今天看来也称得上是奇思妙想。歌德赞美说卢克莱修是拥有生动描述自然现象的奇异能力的大师,他的书让我们看到,一个生活在公元前一世纪的人是如何思考和感受宇宙的秘密的。在这里只能做简要的阐述,要领略卢克莱修的魅力,大家须去读诗作的全文。

1.支配万物的法则

关于支配万物的法则,卢克莱修的论述可以归纳为下面四点。

第一,只有一个宇宙,万物都在宇宙之内,宇宙之外无物存在,确切地说,根本不存在所谓宇宙之外。因此,既不可能有什么东西离开宇宙到宇宙之外去,也不可能有什么东西从宇宙之外进到宇宙里来。

第二,万物都由原子组成。一个东西的产生,是原子的聚合。一个东西的灭亡,是分解为原子,而这些原子又为新的产生提供了原料。没有什么东西能够从无中产生,也没有什么东西会归于无。

第三,凡产生的东西都必然灭亡,无物能够永存。但是,由于只有一个宇宙,原子别无去处,因此总量保持不变,组成万物的原料用之不竭,保证了万物生生不息,宇宙的生命永存。

第四,世界不是神创造的,自然独立自主地做它的一切事情,没有受到神的任何干预。

今天看这些道理似乎很平常,但在当时有这样的认识殊为不易。更会让当时的人觉得危言耸听的是,卢克莱修接下来告诉他们:“你们受宗教的支配,以为陆地和海洋、天空和太阳、群星和月亮具有神圣的形体,必定会永远地存在下去,可是你们错了。这些似乎亘古存在的巨大物体,同样逃不脱有生必有灭的法则,统统抵抗不了时间的暴力,总有一天会全部毁灭。”

为了证明这个论断,卢克莱修追问道:“如果说这个天地从来是永远存在的,为什么我们现在只听说荷马史诗歌唱的忒拜之战和特洛伊的末日,在那之前难道就没有其他的诗人也歌唱过其他重大的事件吗?”他推想,原因是我们这个世界还年轻,只是新近的产物,在它之前的世界已经消灭了。大地上曾经发生过酷热、地震、洪水等灾难,从前的许多城市和居民因此遭到了毁灭,既然如此,更大的灾难完全可能把整个天地毁灭掉。

在卢克莱修的概念中,整个天地是指由大地、天空、太阳、星辰组成的一个世界。他对太阳系的认识还停留在直观的印象上,认为大地是平的,笼罩在天空之下,太阳和星辰在天空运行,组成了一个世界。他的这个认识当然不正确。但是,认为我们现在的这个世界是某个时候产生的,以后必定会毁灭,任何天体都有生必有灭,他的这个基本思想是正确的。

卢克莱修没有从天体必然毁灭引出世界没有意义的悲观结论,他说:“请仰望星光灿烂的天空,如果你是第一次看见,还有什么景象会比这更让你感到惊奇呢?”可是,无论多么伟大和奇异的东西,人们看久了都会习以为常,以至于没有人愿意抬头看一眼星空了。是的,天体必然毁灭无损于它的美,真正可悲的是你没有一双善于欣赏天体之美的眼睛。

2.宇宙在空间上是无限的

只有一个宇宙,从这个前提出发,卢克莱修合乎逻辑地推导出一个结论:宇宙在空间上是无限的。他论证说:“宇宙在各个方向上都是没有边界的,因为如果它有边界,就意味着有别的东西限制它。可是,如果有别的东西限制它,那个东西仍属于宇宙,以此类推,无论在多远的地方有东西限制它,那些东西都仍在宇宙之内。所以,宇宙永远可以向更远的地方伸展,不可能有边界。”

“宇宙在空间上是无限的,无论你站在宇宙的哪一个位置上,你的周围总是会有无限的宇宙向各个方向伸展。因此,宇宙不存在一个中心,我们的这个世界绝不是宇宙的中心,而只是整个宇宙中一个极其微小的部分,比一个人在整个大地上所占据的部分还要小得多。也因此,我们绝不能认为,只有我们这个世界被创造了出来,那数量巨大的原初物质不会在宇宙的其他空间里完成类似的作业。在整个宇宙中,像我们这样的世界在数量上是极多的,在宇宙的其他空间里必定还存在着许多其他的世界,乃至许多其他的人类,不过他们的情形是我们完全无法想象的。”

在地心说占据绝对统治地位的时代,卢克莱修明确地否定我们的这个世界是宇宙的中心,而且提出无限宇宙中有无数个世界的猜想,比布鲁诺提出这个理论早一千六百多年,非常了不起。现代天文学告诉我们,地球是围绕太阳旋转的行星之一,在银河系里有上千亿颗像太阳这样的恒星,而宇宙中目前可以观察到的像银河系这样的星系达2000亿个。卢克莱修的猜想已经被证实,人类居住的地球只是茫茫宇宙中的一颗微粒。

3.反驳怀疑论

在认识论上,卢克莱修继承德谟克利特和伊壁鸠鲁,主张感觉论。值得重视的是,他对怀疑论的反驳揭示了其中存在的悖论。他质问怀疑论者说:“你们说什么都不能被认识,那么,你们是怎么得到‘什么都不能被认识’这个认识的?你们又是怎么知道什么叫被认识、什么叫不被认识的?既然你们没有看见过任何真理、任何确实的东西,你们是根据什么来区分真理和非真理、确实的东西和可疑的东西的?”

卢克莱修认为,我们之所以要相信感觉,是因为:我们找不出比感觉更可以相信的东西,因此只能相信感觉;推理是以感觉为基础的,基于感觉的东西不能驳倒感觉;我们为了生存也必须相信感觉,依靠感觉避开危险,寻求安全。

4.反驳灵魂不死

根据原子说,卢克莱修认为,人的身体和灵魂都是由原子组成的,而死亡则是两者的原子皆分解,灵魂和身体一起消灭。我本人认为,对灵魂的这种解释未免简单,不足为凭。不过,他反驳灵魂不死,有一个说法很合乎情理,我也有相同的看法。

我们可以假定灵魂是不死的,这一个灵魂在进入这一个身体之前,已经存在了无数的岁月,而在离开了这一个身体之后,仍会继续存在无数的岁月。且不管灵魂在无数的岁月里是以什么方式存在的,是在不同的身体里轮回,还是安居在天国,要使它的存在对于我有意义,就必须具有某种持续性,我必须能够意识到它在过去和未来的存在,而这正是问题之所在。

卢克莱修说,如果灵魂是不死的,在我出生时进入了我的身体,那么,为什么我完全不能回忆起前世的岁月,对从前的事情不能保留丝毫的印象?如果说这是因为灵魂在进入我的身体后发生了巨大改变,以至于失去了从前的一切记忆,那么,这和那个从前的灵魂已经死去又有什么差别呢?

说死后灵魂继续存在,道理和这一样,只要它与我这一世的生命没有连续性,它是否继续存在就和我毫无关系。人是在灵魂和身体的结合中活着的,这一个灵魂和这一个身体相结合,才造就这一个人,两者一旦分离,就不再有机会造就这同一个人了。卢克莱修根据原子理论推导说,原子的数量虽然巨大却是有限的,在无限的时间中,构成现在的我的这些原子,以前一定曾经许多次被安排在同样的次序中,但是,因为发生过生命的中断,我就不可能再回忆起来了。只要我的自我连续的记忆被割断,这个重复产生同一个体的过程,不论是发生在我出生前,还是我死后,都与我没有丝毫关系。

卢克莱修还认为,说一个不死的灵魂和一个会死的身体结合在一起,这种看法非常愚蠢。按照这种看法,灵魂应该是在动物交配的时候来投胎的。他设想,在这种时刻,许多不死的灵魂都等候在某个交配现场,争先恐后地要进入一个会死的身体里去,这种情景实在可笑至极。

灵魂不死是一个信念,无法证明也不能证伪。卢克莱修的反驳给我们提出的难题是,如果生命和自我意识都不能保持连续性,灵魂不死如何还能够是一个安慰?

二 静心观看万物

卢克莱修的人生哲学,也来自伊壁鸠鲁,主张快乐主义。不过,他拥有诗人的丰富想象力,把人生的道理讲得更生动。他相信无限宇宙中有数不清的世界,这种辽阔的自然眼光对他的人生观发生了作用,使他能够从高处俯视大地上的人类生活。他的人生哲学可以用一句话概括,就是“静心观看万物”,在他看来,这才是人生最大的快乐。

1.从高处俯视人类生活

一个人陷在人生的漩涡中,是看不清人生的真相的。要看清真相,必须拉开距离,从远处看,从高处看。卢克莱修栩栩如生地描述了这种感受。他写道:当狂风在大海里卷起恶浪,自己从陆地上看别人在远处挣扎,你会感到快乐,这并非幸灾乐祸,而是因为庆幸自己免受灾难;站在高原看平原上两军激战,自己远离危险,你也会感到同样的快乐。所以,你要守住宁静的高原,这个高原就是哲学,站在上面俯看人类,你会发现,人们全都迷途了,他们争权夺利,沽名钓誉,或者辛苦劳作,无事空忙,盲目地度过了短促的一生。

卢克莱修接着分析说,在这个世界上,人人心上都压着重担,却不知道原因是什么。每个人都不知道自己所要的到底是什么,都在寻求改换地方,好把心上的重担卸掉。那个厌倦待在家里的人,离开他的豪宅去外面了,立刻又转回来,因为觉得外面也不好。他骑着骏马(在今天是驾着豪车)疯狂地奔往郊外的别墅,好像要去抢救一座着火的房子。可是,双脚刚踏上门槛,他就打起了呵欠,于是又急忙赶回城里。就这样,人人都想逃离自己,而这个自己,他是怎样也逃不开的。和自己在一起,他总是不舒服,因此憎恨自己,却不知道病痛的原因是什么。

有许多人,已经拥有生活所需要的一切,甚至拥有财富、地位和名声,可是,他们待在自己家里的时候,仍然有一颗焦虑的心。卢克莱修说,问题就出在这颗心上面,容器本身有毛病了,无论放进什么东西,哪怕是好东西,都会被坏容器熏得变质。所以,错误的根源在心灵。唯一的出路是改变心灵,用健全的理性作为生活的指导,纠正人生的方向。

2.过一种配称神灵的生活

用理性指导生活,很重要的一点,是节制物质的欲望,做到知足常乐。

给人们带来最大烦恼的不是物质的匮乏,而是占有欲。物质的价值是相对的、不断变化的。卢克莱修举例说,铜曾经是最贵重的金属,因为可以用来制作武器和容器,黄金则因为太软而被视为无用,可是现在铜贱了,黄金成了最贵重的金属。流动的岁月改变着每个东西得意的时节,后出现的似乎更好的东西贬低了以前东西的价值,改变了我们对于事物的趣味。

但是,这真有道理吗?后出现的东西真的比以前的东西更有用吗?他又举例说:“从前人们打仗是为了争夺兽皮,现在我们是为了争夺紫袍和黄金,而应该受责备的是我们。因为没有兽皮,寒冷会折磨赤身的土著,而我们完全不必穿紫袍,普通的衣服就可以保暖。正是物质上不断翻新的占有欲,把人类引向劳碌和战争。”

所以,必须节制欲望。生活的必需品是容易获得的,一个人若能知足地过淡泊的生活,就等于拥有了大量的财富。把贪欲和焦虑从心灵中驱逐出去,心灵就能够获得和平与宁静。在卢克莱修看来,这是一种配称神灵的生活,因为所谓神灵,无非就是生活在和平与宁静之中的一个族类。只要你让理性充分发挥作用,就没有什么东西能够阻止你过配称神灵的生活。

在谈及什么是虔诚时,卢克莱修说:“虔诚不在于把头蒙住转向一块石头,不在于匍匐在地上叩头,向神龛伸出双手,用牛羊的血浇湿神坛,无休止地许愿和祈福。虔诚在于能够静心观看万物。”静心观看万物,这是他给虔诚下的定义,也可以看作是给幸福下的定义,因为遵照神灵的榜样生活,这既是虔诚,也是幸福。

3.拒绝爱情,但享受性的快乐

《物性论》中有较大的篇幅谈论爱情和性,基本的意思是要拒绝爱情,但享受性的快乐。这和伊壁鸠鲁的观点有所不同,伊壁鸠鲁是要把爱情和性都拒绝的。

卢克莱修警告说:“你一开始就要避免陷入爱情的罗网,这还比较容易,一旦被爱情的罗网擒住,要挣脱就无比困难了。你还要警惕水滴石穿,习惯会产生爱情。总之,无论一见钟情,还是日久生情,你都要小心防备。”爱情有这么可怕吗?他认为是的,因为爱情是建立在错觉的基础上的,它会蒙蔽你的眼睛和心灵,使你看不见你的热恋对象的缺点,同时又把她不具备的优点归于她。

不但如此,爱情还是建立在幻觉的基础上的。你饿了渴了,你能够把食物和饮料吸收进你的身体里,从而解除饥渴。可是,如果你受美色的诱惑坠入了爱情,无论你用眼睛使劲看这个艳丽的脸庞,还是用手拼命摸这个柔滑的肉体,你都不能把美色吸收进你的身体里,从而解除对美色的饥渴。美色只是幻影,试图从美色得到满足,就好像口渴的人在睡梦中试图用水的幻影解渴一样,纯属徒劳。情人们贪婪地紧紧拥抱和接吻,仿佛要让两个肉体互相渗透,融为一体,结果仍是两个分离的肉体,只好以失败告终。

那么,怎么办呢?卢克莱修说,你最好还是躲开爱情,不受幻影的诱惑,把精子射给不同的肉体,而不是唯一的情人,这样就不至于自寻烦恼了。在他看来,爱情会扰乱心灵的平静,所以要拒绝,而性不会,所以可以接受。而且,据他说,越是躲开爱情,就越能够享受性的纯粹的快乐。这种话听上去不像是一个提倡过一种配称神灵的生活的哲学家说的,更像是一个风月场上的老手说的。如果卢克莱修因春药的作用而自杀的传闻属实,那么,他是他自己的理论的实践者,但所收获的可不是什么纯粹的快乐。

4.死不值得害怕

要获得心灵的宁静,必须排除对死的恐惧。卢克莱修认为,死不值得害怕,他提出以下论点。

第一,死与我们无关。身体和灵魂的结合使我们成为一个人,当这个结合解散了的时候,我们已不再存在。对于已不存在的我们,就再没有什么事情能够发生,哪怕天崩地裂,我们也不会再感觉到。这就像我们未出生前,世上曾经发生过许多可怕的战争和灾难,而我们没有感觉到任何痛苦一样。总之,对于不再存在的人,痛苦也全不存在,所以死不值得害怕。

我们也许可以反驳说,死后诚然没有了痛苦,但也没有了生命的一切快乐,这正是死让人不愿接受的原因。卢克莱修想到了这一层,他如此描绘死后的情形:“现在再没有爱妻来迎接你,再没有可爱的孩子奔过来争夺你的抱吻,再没有无声的幸福来触动你的心,你不再在你的事业中一帆风顺,也不再能够是你的家庭的保护和赡养者。人们会对你说:‘可怜的人,一个不吉的时日已经抢走了你生命的全部赏赐。’”卢克莱修说:“他们应该加上一句‘可是在你身上再也没有对这些事情的任何欲望了’。因为没有了对快乐的欲望,所以没有快乐也就不值得害怕。”

我本人并不赞同卢克莱修的这个论证。在我看来,死的可怕恰恰在于死后我们不复存在,不再有知觉。与不存在相比,痛苦何尝不是一种幸福?

第二,死后的情形与出生前相同。卢克莱修说:“回头看你出生前的永恒岁月,你的不存在是如何不算一回事,这是自然举起的一面镜子,用它来照你死后的永恒岁月,你的不存在同样不算一回事。你再想一想,你完全可能没有生到这个世界上来,如果这样,对于你难道是一种灾难吗?一个从未出生的人不会为自己没有得到生命而痛苦,那么,你就把死后的不存在当作你从未出生好了,这样你就不会为死亡而痛苦了。”

这个理由很巧妙,在逻辑上很有力,虽然我们也可以反驳说:已出生是一个事实,已出生者是无法按照尚未出生或者从未出生的逻辑来感受生与死的。

第三,寿命没有意义。即使延长寿命,也不能从死亡所占据的无限时间中减少分毫,不能缩短处于死亡状态的时间。无论你活了多么长久,永恒的死仍在等候着你。那个随着今天的落日而结束生命的人,比起那个在许多月或许多年前已经死去的人,他死后不再存在的时间不会短一分一秒。

第四,重要的是活着时生活的品质。生命给予每个人的不是永久的所有权,只是暂时的使用权,你的责任是用好这个使用权。如果你已经好好地享受了生命,就应该像一个有礼貌的客人那样,怀着满足的心情离开生命的宴席。相反,如果你一直在浪费你的生命,那么,给你的生命多加一些日子,你仍然会把它们浪费掉,你何不痛快地让这无用的生命结束?

说得很有道理。一切对死亡的思考,最后都要落脚到有意义地度过人生。

参考书目

[古罗马]卢克莱修:《物性论》,方书春译,商务印书馆,1981

[古希腊]伊壁鸠鲁、[古罗马]卢克莱修:《自然与快乐》,包利民等译,中国社会科学出版社,2004 lBp4V3tdkQ+84U1n3XH87OCc1zvwhJPrN3CoW/470G1jY+rbsSt351lgmbIwfgY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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