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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谁！”我欺身一步紧紧靠着光头男子，爷爷虽然是玄门五仙名头响亮，但同时无形之中也招惹了不少仇家。
这家伙能点破我的身份最不济也认识爷爷。
“啧啧，杀气别那么重嘛。”光头男子嘿嘿笑着，用两根手指夹住我手中的银剪。
我不敢松懈，却察觉到男子夹住银剪的手指一松，小声道：“虽然王陆老爷子自绝埋尸三煞位，替你挡了这两年的天谴并遮蔽了天机隐藏你的身份。”
“但我陈老大以前没少和你们赊刀人打交道，自然能认出你这个王家最后的赊刀人。”
我眯起眼睛，这自称陈老大说的话不假，我曾经算过自己，从卦象上来看是个先死后生的情况。
严格来说我这天谴之人和诗韵这个天命之人有些相同，同样是别人无法探测的存在。
除了夏家人以外，没人会知道我是王氏赊刀一脉的赊刀人，这也是刘青玄，方泽川这两个玄门人不知道我身份的缘由。
没想到今天被一个陌生人道破，这家伙绝对不简单。
既然对方示好，我自然不会继续威逼，收起银剪看着他不说话。
他既然点破我的身份，自然是有事来找。
见我不说话，陈老大摇摇头：“哎呀，现在的后生真是一点不给前辈装逼的机会，找个地咱们边吃边说如何？”
“可以，你出钱。”我点了点头，我身上的钱可金贵着，还想着以后在金陵盘个地赊刀呢。
没办法，贼老天针对，让我能赚钱却不能赚大钱。
“真抠。”
陈老大鄙视的看了我一眼，随手指了指对面的苍蝇馆子。妈的，就这还有脸说我。
“老板炒两个素菜，来瓶劲酒，快点的饿死了。”
“得嘞您二位稍等。”
服务员将我们带到座位上，陈老大伸手在兜里摸了半天才掏出五十块钱，递给服务员。
这家伙怎么说也是个术士，怎么看着比我还惨？
见我眼神怪异，陈老大无奈道：“别看我，我和你差不多，只不过没你那么夸张，五弊三缺我好死不死撞财上了。”
听到这我对陈老大生出一些好感。
修为极高的术士，都会碰到五弊三缺，这是探查天机逆天改命的代价，但撞上五弊三缺的术士，大多都会想办法化解。但这种大多活不长，而且死的时候下场不会太好。
而有的术士则会放任五弊三缺不管，这种术士大多都是良善之人，有自己的原则。
苍蝇馆子人没有多少，相对安静，我要了两碗米饭一碗倒在地上给黑龙。
陈老大看着低头吃饭的黑龙啧啧道：“守山犬啊，多少年不出世的稀罕物了，它估计能和南边那只戴孝猫碰一碰。”
我眯起眼，这家伙怎么会知道戴孝猫的事情？
陈老大扔过来一支香烟点燃含糊着：“别这样看着我，四象化凶嘛，除了你们赊刀人，还是有不少人能够看出来的。”
“不像那个傻逼方泽川，养龙养傻了，待在金陵这么多年，金陵四圣差点让人干死了都不知道。”
有意思，我点起烟深吸了一口，果然玄门当中还是有不少眼睛蹭亮的家伙。
当下我问道：“这么说，有不少人都来金陵了？”
“可以这么说，不过那些家伙都是些投机倒把的玩意儿，都想来分好处。”
“怎么说？”
陈老大夹起一块猪肉，老神在在道：“那可是梼杌，一城气运显化的凶兽，谁要是拿绳子牵走了，不就相当于自己多了个无敌的存在？”
“说的凶兽跟狗似的，是那么好牵走的？”我嗤之以鼻，黑龙白了我一眼继续低头吃饭。
将猪肉塞进嘴里两下咽进肚子，陈老大嘿嘿一笑道“这不就是打个比方嘛，除了这个还有一件事。”
“什么事？”
陈老大低头小声道：“跟你说你可别和其他人说，这事儿只有咱们这种牛逼的术士才能知道。金陵夏家那个夏林你知道吧。”
“知道啊。”我心里一跳。
陈老大道：“今天下午的时候方泽川那个老东西，不知道得了什么人指点，看出了四象化凶的大局。而你也知道这四象化凶的起源就是夏家开始，林家结尾。”
“最近夏家那冲天的火气被泄气不少，而且有由火转水的迹象，说明那梼杌开始发力了，夏家要完犊子了。”
“于是夏林就让和他穿一条裤子的方泽川放出消息去，谁能帮夏家平这一难，就把他那个如花似玉的女儿，金陵第一美女嫁给谁。”
陈老大吸着口水眼中遐想：“夏林那个女儿啊，我在金陵这么多年见过一面，那真是前凸后翘杨柳腰，黛眉红唇大长腿，我要是娶了她少说得少活十年——你咋这个表情看着我？”
似乎感受到了我的杀气，陈老大皱眉，我咬着牙道：“那他妈是我未婚妻，夏林你个王八蛋！”
“我靠！真的假的啊！”陈老大震惊了，随后想起什么：“是了，夏林还没发家的时候，你家老爷子失心疯赊犯禁刀，好像就是赊给了夏林。”
“这么说，夏林那女儿就是你要收的帐？”
我点了点头，陈老大咂舌：“这夏林胆子这么大呢？赊刀人的帐都敢反悔。我靠，这四象化凶不会他妈是你家老爷子布的吧？”
我一愣：“开什么玩笑，你也是玄门术士，听说过我爷爷干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话是这么说，但我心里也没底儿，因为陈老大说的话有点道理，夏林赖账之后夏家就开始生事了，如果说这和爷爷没关系我自己都不信。
“嗨，就你爷爷那护犊子的个性，啥事不敢干。”陈老大吸着烟。
我看向他：“这么说你和我们赊刀一脉很熟了？”
陈老大一愣，随即连忙摇头：“不熟不熟一点不熟，我根本没听说过。”
我一把搂住他：“别这样啊陈叔叔。”
“别叫叔叔，叫老了，叫哥哥就行，实在不行叫小弟也可以。”
“行吧，陈老弟，你也不想你刚认的大哥老婆让人抢了吧？咱们今晚走一趟，帮我老丈人渡渡劫？”
陈老大顿时无语：“你咋还打蛇随棍上了呢？”
“你之前说在金陵等我这么多年，应该不会就是为了请我来这吃白米饭吧？你帮我我帮你。不亏的。”
我说着，心中却有些怨气，夏林这个老王八，还真是想一出是一出，看来我得好好震震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