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相比较夏恩浅身上凌乱不堪的礼服,男人身着精良裁剪的昂贵西装,笔挺的站在那里。
矜贵,冷漠,又显得高高在上。
商颂没什么反应,没有反手抱她,亦没有撤手离开,任由怀里的身子缠的越来越紧。
时间无声的过去半分钟,他低头,深暗冷静的眸子看着怀里泪水涟涟的脸蛋,仿佛在看一个陌生人。
这诡变的画风……和她平日里的矜持沉静,还真是相去甚远。
“不想我走?”
夏恩浅搂住他精瘦的腰,喃喃哭腔,“嗯……”
商颂抬起她的下颚,触上那双蓄满泪水的眼眶。
灯光下,泛红发亮,写满了哀求和无助,格外的我见犹怜。
他心弦不由轻轻动了下,眼神幽暗下去,喉结滚了滚,低哑地开腔,“为什么?”
夏恩浅视线虽然被泪水模糊,但依旧能看清男人英俊的轮廓,浑浑噩噩中,只觉这个梦做的如此真实。
不论手感,还是气息都那么真实。
她不由得踮起脚尖,伸手欺上他的俊脸,又揉又捏,委屈的咬唇,娇态尽显,“你就不能对我笑笑?”
商颂脸一黑,“……”
他现在可以确认了,眼前这哭的快碎的女人根本不是夏恩浅。
要么酒没醒,要么就是烧迷糊了。
乔舜年那货的水平果然该提升了。
商颂眯眼看了她几秒钟,薄唇轻勾,“那你先笑一个。”
夏恩浅毫无心理负担,沁着泪水的美眸弯起,咧嘴就扯出一个大大的笑,苍白的脸蛋也瞬间多了几分柔媚神采。
嗯,还有点……傻。
商颂喉结上下动了动。
他脸上没有明显的变化,唯独眸色暗了又暗,看着她又哭又笑,片刻后,从喉间溢出两个字,“真丑。”
夏恩浅傻眼,“……”
她的梦,为什么不是按照她的意愿来的??
她不甘心,又吸了吸鼻子,眼泪汪汪,很难过地追问,“你是不是真的很讨厌我?”
她迫切想得到一个证实眼前是美梦的答案。
商颂望着她眼尾一颗摇摇欲坠的泪珠,用手指替她轻轻蹭了去,漫不经心地问,“你觉得我讨厌你?”
夏恩浅舔了舔干的快要裂开的唇,声音软糯,“你,你说的。”
商颂面无表情地看着她,似乎在想些什么,半晌,似笑非笑,又轻描淡写,“哦,是么。”
“是的。”
她重重点着脑袋,抬起手又摸摸他的脸,仿佛爱不释手,但表情却是委屈巴巴的。
商颂眼底微微泛起波澜。
这一年里,多少个夜晚,最亲密的事该做的也都做了,她从不抗拒他,却也不见多少热情,永远一副清冷温淡的样子。
就连今晚在酒会上笑的都比在家开心。
现在这委屈又是从哪里来的?
好像他欺负了她一样。
思及此,男人眼里的笑意一点点凝成冷霜,扣紧怀里的腰肢,言语讥诮嘲弄,“夏恩浅,这么在意我讨不讨厌你,是怕我腻了会跟你离婚?商太太还没坐稳,才一年就混到人财两空,所以迫不及待的就想给自己找下家了?今晚在宴会上,是不是捡到不少备胎?”
夏恩浅,“……”
她瞪了瞪发红的眼睛。
果然是噩梦!
他就不应该张嘴才对。
夏恩浅捧着那张令人心动的俊脸,怒气升腾,突然又爱又恨的凑近,堵住了他的唇,报复似的狠狠蹂躏。
商颂,“……”
脑子真烧坏了?
夏恩浅趁他怔愣的瞬间舌尖主动探了进去,积蓄已久的渴望,仿佛在这一刻爆发。
吻了就再难分开。
反正是做梦,就让她放肆一回好了。
但平日里大多都是被他强吻。
她第一次这么主动,吻技显然不够看。
双手圈着男人的后颈,她胡乱的舔舐描摹他的唇形,疯狂地探入他口腔肆意搅动。
身体也像牛皮糖一样贴紧,架势凶猛,颇有种霸王硬上弓的味道。
商颂眼神晦暗起来,甚至隐隐有怒意跳动,捏着她的双肩将人扯开。
低头隔着几厘米的距离,他阴冷地盯着她,嗓音喑哑,“夏恩浅,你在勾-引我,嗯?”
他还从不知道,她脑子不清醒的时候能有这么放-荡。
难不成平时工作应酬喝多了就是这幅到处勾-引人的样子?
夏恩浅脸一红。
这个梦真实的让她涌出了羞耻感。
她闭了闭眼,呼吸急促,唇角却上扬了起来。
她贴近他耳畔,湿湿软软地舔过,声音柔的不行,“你不想要?”
商颂,“……”
他一口气哽在胸口,极度不舒服。
他真的一点不怀疑这女人会拉着他在这……
女人此时像猫一样的眯着眼睛,白皙的脸上泛起晕红,破碎可怜的清纯五官渲染出妖娆魅惑,实在比平日里要勾人百倍。
让一贯冷静克制的男人也一瞬被撩的小腹发胀,同时面色阴沉下来。
怒火和欲火在他眼底风暴似的酝酿,危险的冷笑一声,俯首直接捉住了又送来的柔软唇瓣。
他一手钳制着她的腰,一手用力的扣着她的后脑,反客为主,极尽的剥夺她的呼吸。
他力道越来越重,仿佛要将人生吞下去。
死寂的病房里,很快响起唇舌交缠的暧昧声响。
夏恩浅意识不清,动作却本能的配合,被男人抵在房门上缠吻时,小手也顺势抚上了他的皮带。
就在双方蓄势待发欲望攀上顶峰的时候,夏恩浅软绵无力的身体因为缺氧虚脱,头一歪,再度昏了过去。
商颂,“……”
卧室里,光线昏暗,却充盈每个角落。
男人接住软倒的女人,额上鼓起青筋布满细密的汗水,一张俊脸黑到了极致。
……
第二天早晨,夏恩浅还没睁开眼就感受到了全身骨头像是被碾压过的酸痛,头也疼的发紧。
强光的刺激下,她掀开眼皮,陌生的套房映入眼帘。
她茫然地环顾了一圈,猜测出大概是病房,还是那种相当豪华的病房。
昨晚的记忆渐渐复苏。
她在酒会上碰到了商颂,后面就没记忆了,是昏倒了吗?
谁带她来的?
她思索着,还有一段模糊的记忆夹杂着涌进脑海,片段零碎,却有些画面很清晰。
似乎梦到了商颂……还强吻了他?
等她缓过来,不禁郁闷的按了按额头,狠狠鄙视自己。
夏恩浅你真是够了!
那种半死不活的状态竟然还能做春梦?
就在此时,敲门声突兀地响起。
夏恩浅掩住神色,“请进。”
门推开,一身白大褂的年轻男人走进来。
夏恩浅一眼认出那张有过几次照面的俊脸,惊讶道:“乔医生?”
这里是商氏的医院?那昨晚?
乔舜年走到床边,低头看着她,笑意盈盈,“面色红润,看起来恢复的不错啊。”
红?
夏恩浅想起什么,撇开脸干咳了一声,撑着身子坐起来,“我昨晚怎么了?怎么会在这?”
那男人当时不是离开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