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星河见萧璟言面色不虞,只好小心赔笑道:“殿下刚来,许多事情大都不熟悉,您可以将这些繁琐的事交给熟悉这些的人去办,殿下每日只需来应个卯,其他时间就可以在房中休息,再到傍晚离去就完事了!”
萧璟言笑道:“听起来蛮好,还劳烦你帮我想出这等清闲好办法!”
“殿下,这是答应这么做了?” 陈星河有点不敢相信。
萧璟言摊了摊手:“差不多吧,你先带我去案牍室瞧瞧。”
陈星河眉头一皱:“殿下。您要不然先熟悉一下环境?”
“怎么?本王不能去案牍室瞧瞧?” 萧璟言见这人总是阻拦自己,心生不悦。
陈星河忙道:“自然是能去的,只是殿下第一天当值就直接去案牍室,可能会被一些大人误会。”
萧璟言冷哼一声:“本官会怕了他们不成?赶紧带路!”
陈星河见劝说不了,只好带着萧璟言去往大理寺的案牍室。
这是众殿中最为幽森的一座大殿。
陈星河提醒道:“殿下当心脚下。为避免走水,案牍室不得掌灯!所以此处才昏暗了些。”
萧璟言跟着陈星河进入其中,一股发霉发臭的尸臭味扑鼻而来。萧璟言立刻警觉了起来:“这里有没有守卫?”
陈星河点点头:“当然有的,钱多多,还不出来见过殿下?”
陈星河高呼了几声,却不见有人应答,但此刻,萧璟言见到地上躺着一个人,一动不动。就在他准备上前查看时,黑暗中突然射出一支利箭,萧璟言一把拽开陈星河,向后退了一步,陈星河吓得一声惊呼,飞快地跑了出去。
“有刺客!快来人!”
萧璟言看向那箭矢射来的方向,此刻一本卷宗好巧不巧的掉落在地上。 萧璟言捡起来一看,上面印着“慕容寅案”几个大字。
“是谁?”萧璟言意识到有人故意为之!
突然又一只箭射了过来,正巧又射落一本卷宗,“兰山王案”四个大字显现在眼前。
此刻案牍室内却传来了一个声音:“若想你和林晚晚的事情不被人发现,就尽快查出慕容寅案的真相。”
萧璟言寻着声音的方向快速走了过去,只看到一个黑影冲出了案牍室,其速度之快,即便以自己最快的速度也未必跟得上。
正在此时,一队锦衣卫冲了进来。
萧璟言拾起地上的箭头一把插在肩钾上,铁青着脸走了出去。众人见萧璟言肩部受伤,慌忙上前。
“殿下,有没有受伤?”
“殿下,那刺客可还在里面?”
萧璟言抬眼看向众人,震怒道:“你说呢?!”
一群锦衣卫再不敢多说一个字,大殿下任职第一天便遭遇刺杀,对于他们来说,这就是重大的失职。
“殿下,让卑职护送你去包扎一下吧!”领头的锦衣卫大着胆子说道。
萧璟言面无表情地看了他一眼,一使劲拔出了箭头。
“今天不查明缘由,本宫哪也不去!”萧璟言沉声道,“把你们的头领叫来见我,本宫要亲自问话。”
堂堂大理寺,朝廷重要衙门,竟潜入刺客杀人,还跑了!那为首的锦衣卫见萧璟言如此生气,急忙派人去请人。
半盏茶的功夫,一名人高马大的带刀侍卫上前。 “锦衣卫指挥使石岩,拜见大殿下。”
萧璟言面色依旧阴沉,冷声说道:“你去查看一番,再过来回话。”
其实,他目的很明确,就是把今日之事闹大,找出幕后之人。萧璟言认为,刚才那刺客八成是潜伏在大理寺之内的人,不然怎会这么熟悉案牍室的情况。此外,那具尸体已经发臭了,并不是刚死,为何没人发现?
石岩也是一脸戾气,昨晚刚刚下值,本想去丽人阁温香软玉一番,哪知丽人阁歇业。后来又被刑部叫去帮忙协查江洋大盗劫走丽人阁花魁一案,许多达官显贵还报官说丢了金银,他忙的是整晚没睡。
他来此,本是来排查江湖大盗卷宗的,怎想又恰巧遇到此事。这大理寺的案牍室,一直是锦衣卫负责看管,又归他管辖范围,大殿下被刺杀也不是小事,他只能过来看看了。
石岩看了一圈,回禀道:“殿下,卑职看那尸身已经腐烂,待卑职派人将其抬走,请仵作验一验再……”
“案牍室守卫森严,本宫觉得有人与刺客里应外合,所以,本宫要求查一查所有大理寺内人员。”萧璟言扫向众人,打断了石岩的话。
此言一出,石岩面露难色,这大殿下真是不嫌事大,大理寺的水可不是一般的深,别说他一个指挥使,就是都指挥使来了,也没这个权利去查所有人。
石岩只好如实回道:“殿下,卑职怕是做不到!”
萧璟言冷哼一声:“你若做不到,就去给本宫找个说话管用的人来。”
“殿下何必为难人!”门外一个声音浑厚的男子走了进来,“殿下如此咄咄逼人,别说石指挥使没那能力,即便有,本官也不同意你在这无理取闹。”
萧璟言嗤笑一声:“你算哪根葱?本宫面前,有你置喙?”
那人丝毫不让:“大理寺只论官职,不论王爵,这是太祖立下的规矩。我乃少卿陈久堂,你我同级,为何我不能说话?”
萧璟言阴阳怪气的搭话:“原来是陈少卿,失敬失敬!”
陈久堂睨了一眼萧璟言,继续说道:“殿下初入大理寺,不知规矩也很正常。案牍室本是归本官管辖,我看殿下气血红润,底气十足,想必也没什么大碍。既如此,又何必大动干戈?本官待会去查清原由便是。”
萧璟言把玩着染血的箭头,笑眯眯的走到陈久堂身旁,将那箭头猛地扎进了陈久堂的肩胛!
陈久堂顿时嚎叫连连,他暴跳如雷:“萧璟言,你竟然敢扎本官!”
萧璟言笑道:“陈大人,我见你面色不仅红润,而且声音也异常洪亮,想必,你受这一箭亦无大碍!”
陈久堂疼得满头大汗,没一会脸色就已煞白,他气愤道:“疯子,你就是个疯子,我要去陛下那里参你一本。还有你,石岩,本官遇刺,你竟无动于衷!”
石岩冷冷瞥了一眼陈久堂,关老子屁事,难不成你还要让老子袭击殿下? 不过,他也没想到这个废太子居然这么狠,堂堂四品大员说扎就扎。
待陈久堂走后,石岩有些担心道:“殿下,那陈久堂在大理寺内人脉还算不错,殿下这样惹怒他,恐怕以后……”
萧璟言看向石岩:“有石指挥使在,本官何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