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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 林朝英的门派

月明林下美人来。

——林朝英

四大宗师有发明、无传承,直到林朝英翩然而至。

“天龙”时代以后,前“射雕”时代尽管有四大宗师,但武学内力、外功卓然成家的唯有独孤求败、王重阳以及古墓派创始人林朝英。

林朝英学究天人,在武学研究上别有巧思。

论内功,林朝英的《玉女心经》别道奇行

全真内功博大精深,欲在内功上创制新法而胜过之,真是谈何容易?那林朝英也真是聪明无比,居然别寻蹊径,自旁门左道力抢上风。

《神雕侠侣》第六回“玉女心经”

林朝英的内功,讲究“十二少、十二多”正反要诀:“少思、少念、少欲、少事、少语、少笑、少愁、少乐、少喜、少怒、少好、少恶”,从克制情欲入手,提升内力。

论外功,林朝英的武功体系严密 。林朝英武功分为:古墓派基本功;全真武功(没错,全真剑法也是林朝英武功的有机组成部分,这是林朝英的聪明之处);古墓派高阶武功,即克制全真武功的《玉女心经》;以及最高阶的融全真武功、《玉女心经》于一炉的玉女素心剑法。所以林朝英的武功层次分明、境界清晰,直追独孤求败。

林朝英还发明了独步天下的暗器 ,如冰魄银针、玉蜂针。环顾金庸小说,暗器最厉害的是天山童姥的生死符,其次就是林朝英的暗器,而丁春秋传给阿紫的碧磷针只能位居其后。

林朝英也是阵法的先驱 。林朝英开发了玉女素心剑法。王重阳的天罡北斗阵和全真五子(当时马钰和谭处端已故)的七星聚会等可能就是在林朝英的启发下创出来的。

林朝英还有超越时代的工具意识,用特殊的装备和方法进行武学训练和对战 。林朝英特别重视装备,如银索金铃、金丝手套,尤其是寒玉床:

“……这是祖师婆婆花了七年心血,到极北苦寒之地,在数百丈坚冰之下挖出来的寒玉。睡在这玉床上练内功,一年抵得上平常修练的十年。”杨过喜道:“啊,原来有这等好处。”小龙女道:“初时你睡在上面,觉得奇寒难熬,只得运全身功力与之相抗,久而久之,习惯成自然,纵在睡梦之中也是练功不辍。常人练功,就算是最勤奋之人,每日总须有几个时辰睡觉。要知道练功是逆天而行之事,气血运转,均与常时不同,但每晚睡将下来,梦中非但不耗白日之功,反而更增功力。”

《神雕侠侣》第五回“活死人墓”

林朝英针对女性气力不足的弱点从旁门左道抢占上风,但有走火入魔的风险。林朝英因此采用寒玉床预防走火入魔,让内力增速极大提高。这是她超越时代的工具意识。

林朝英用麻雀进行“天罗地网式”练习,也是一种独具匠心的训练方法,和独孤求败用神雕练剑一脉相承。

总之,林朝英的武功自成一家,有自己的武学体系,同独孤求败、黄裳、王重阳等相比,可能也仅次于独孤求败,她在暗器、阵法、工具方面的成就甚至大于独孤求败

四大宗师中除了独孤求败以外,《九阳真经》的作者扫地僧只有内功,黄裳体系稍显凌乱,《葵花宝典》的作者只有速度。

四绝也没有自己的体系。东邪很难说有自己的体系。小说中关于黄药师的内功介绍不多。他外功繁杂,如劈空掌、弹指神通、兰花拂穴手等,涉猎广泛,但博而不精。西毒也没有自己的体系,欧阳锋也是外家好手,蛤蟆功、灵蛇拳很厉害,但是并不成体系。南帝只是遗传了家族的一阳指而已,再无任何发明创造。北丐是行政领导,他率领的丐帮是一个社会帮会组织,洪七公精通降龙掌、打狗棒法,但是并无体系。裘千仞的情况和洪七公类似。

所谓体系,指的是内容表现出以下五大特点:有较为完备的辐射广度,一般至少包含内力、外功乃至轻功、暗器等;有纵深的空间,可以之为基础进一步发明创造;有一致的风格,识别度高;有独特的学习方法;而且非常重要的是,在设计上对于各种根器的人物具有普适性,便于传承。

林朝英的体系涵盖内力、外功、轻功和暗器,从古墓派入门到全真武功、《玉女心经》乃至玉女素心剑法层次分明,风格轻灵飘逸,有适宜的设备、方法加快练习速度,不但上上根器的小龙女、杨过可以练习,而且上等资质者(如李莫愁)、一般天分者(如孙婆婆、洪凌波、陆无双等)都各有所成,这就是体系的力量。

然而,林朝英对后世最大的贡献是使武林中人重拾对门派的信心

“天龙”时代门派凋零,逍遥派无崖子被丁春秋打入山谷,苟延残喘;丁春秋的星宿派内卷严重,被灵鹫宫收编整合;大宗派难以为继,如少林寺玄慈自身有污点,难以服众;帮派逐渐衰落,如丐帮经历两次帮主之乱、一次帮主被杀后几乎四分五裂。小门派也内耗、外斗厉害,内耗如大理无量剑派的南北宗之争,外斗如青城派和蓬莱派的世代仇杀。

“天龙”时代诸侠也缺少门派传承。段誉的大理段氏是家族而不是门派,所以缺少门派的灵活性。萧峰所在的丐帮主要是一个帮派,而不是武学传播组织。虚竹的灵鹫宫沿袭天山童姥旧制,和丐帮类似。

但林朝英最先建立了自己的门派体系。她将武功传给丫鬟,她的丫鬟又收了李莫愁、小龙女,李莫愁的徒弟有洪凌波、陆无双,小龙女则收了杨过为徒。这样的体系虽然不具规模,但是极大地重拾了人们对门派的信心。

承载学术DNA传承的就是门派

林朝英建立门派还在王重阳之前:

乱子就出在这里。那位前辈生平不收弟子,就只一个随身丫鬟相侍,两人苦守在那墓中,竟然也是十余年不出,那前辈的一身惊人武功都传给了丫鬟。

《神雕侠侣》第四回“全真门下”

也就是说,林朝英和王重阳打赌,用计赚得古墓的时候,她的丫鬟(即弟子)就已经在陪着她了。这时候王重阳只结了个草庐,重阳宫还没有盖起来,刚刚做道士,更不用提收马钰、丘处机等弟子了。王重阳当道士收徒弟,恐怕是在受到林朝英启发后才开始的。

四绝始终没有建立门派。东邪的桃花岛更像是个天才孤儿收容所。西毒的白驼山也不是门派,是家族企业。南帝是皇室,还是家族。丐帮、铁掌帮是帮派,不是武学门派。

只有门派的出现,才让武学由 个体的偶然变成群体的必然 。因个体偶然而闪现的武功辉煌常常无法持久。强者如独孤求败也是一代而绝,和神雕终老。只有门派才能让武学因群体的强大力量而绵延不绝。少林寺千年传承,靠的不是扫地僧这样的杰出人物,而是一个稳定的群体,最终实现稳定输出。

林朝英就是门派复兴的先行者。

注1:古墓派年代考

古墓派主要人物的年代考证最好从杨过算起,因为关于他的线索最多,比较好算,可以逆推至林朝英。

杨过、小龙女

杨过出生于第二次华山论剑时,即1220年(见后面的“注1: 华山论剑年代考 ”)。杨过在《神雕侠侣》中刚出场时是十三四岁(取十三岁)。而小龙女刚出场时是十八岁生辰之后,所以小龙女比杨过大五岁,出生于1215年。

李莫愁

当年在陆展元的喜筵上相见,李莫愁是二十岁左右的年纪,此时已是三十岁。

《神雕侠侣》第二回“故人之子”

李莫愁刚出场时三十岁,比小龙女大十二岁,比杨过大十七岁,所以李莫愁生于1203年。

林朝英丫鬟兼徒弟,小龙女的师父

刚行礼毕,荆棘丛中出来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女孩,向我们还礼,答谢吊祭。

《神雕侠侣》第四回“全真门下”

小龙女十三四岁(取十三岁)时师父去世,也就是1228年。

而小龙女的师父在重阳宫收养刚出生不久的小龙女时,在丘处机眼里是一个中年妇女。中年要算多少岁呢?三十至五十似乎都可以。这里算五十岁,后面会看出算五十岁的道理。所以小龙女的师父比小龙女大五十岁,生于1165年,比李莫愁大三十八岁,享年六十三岁。

林朝英

林朝英死后,王重阳

……独入深山,结了一间茅庐,一连三年足不出山。

十余年后华山论剑,夺得武学奇书九阴真经。

《神雕侠侣》第七回“重阳遗刻”

十余年统一按十五年处理,则林朝英死后十八年第一次华山论剑。考虑到第一次华山论剑是在1199年(见后面的“注1: 华山论剑年代考 ”), 则林朝英死于1181年

而这一年,若按上边以五十岁为中年,小龙女的师父刚好十六岁;若按四十岁为中年,则小龙女的师父为六岁。后一种的可能性是很小的。

西壁画中是两个姑娘。一个二十五六岁,正在对镜梳妆,另一个是十四五岁的丫鬟,手捧面盆,在旁侍候。画中镜里映出那年长容貌极美,秀眉入鬓,眼角之间却隐隐带着一层杀气。杨过望了几眼,心下不自禁的大生敬畏之念。

《神雕侠侣》第五回“活死人墓”

这张画恐怕是林朝英刚进入古墓定居时所画。所以,林朝英比丫鬟大11岁,生于1154年。

林朝英只活了二十七岁。

附:居里夫人的中国传承

居里夫人和中国有很深的渊源。施士元(1908—2007)于1929—1933年在法国巴黎大学镭研究所从事研究工作,师从居里夫人。施士元在1933年获法国巴黎大学科学博士学位。从1933年夏季开始,施士元任南京中央大学物理系教授兼系主任。吴健雄(1912—1997)于1930年考入南京中央大学数学系,次年转入物理系。1934年吴健雄的本科毕业论文是在施士元的指导下完成的。钱三强(1913—1992)于1937—1940年在法国攻读博士学位,导师是居里夫人的大女儿伊雷娜·约里奥-居里(Irène Joliot-Curie,1897—1956)。

居里夫人很重视教育,尤其是针对女性的科学启蒙。居里夫人曾联合多位杰出人士组织了一个家庭学习实验计划,教授包括她自己的两个女儿在内的约10个孩子,这个计划持续了约两年。1923年,当时居里夫人已经两获诺贝尔奖,却依然在塞弗尔女子师范学校教授物理,她说:

我对在师范学校的工作非常感兴趣,并致力于建设实验室,让学生得到实操训练。这些学生都是20岁左右的姑娘,她们通过严苛的考试进入学校,但还要更加勤奋,只为了获得高中教职。这些女孩以极大的热情学习,而我则非常荣幸可以指导她们学习物理。(I became much interested in my work in the Normal School,and endeavoured to develop more fully the practical laboratory exercises of the pupils. These pupils were girls of about twenty years who had entered the school after severe examination and had still to work very seriously to meet the requirements that would enable them to be named professors in the lycées.All these young women worked with great eagerness,and it was a pleasure for me to direct their studies in physics.)

参考文献:

[1]Ogilvie M B. Marie Curie. Greenwood Pub Group,2004.

[2]CHIU M H,WANG N Y. Marie Curie And Science Education. MEIHUNG CHIU AND NADIA Y. WANG,Celebrating the 100th Anniversary of Madame Marie Sklodowska Curie's Nobel Prize in Chemistry. 2011:9-39. 8AYms+XbLdnyq5pRZO58vZ1np632xKpI9sRVH4m34c0mJdqnd8NTXZcD8Le+7it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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