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国家地理》出过一期青海专刊,封面上这样写道:青海,对内地是边疆,对边疆是内地。它的确处在一个特殊的地理位置,在巴颜喀拉山两侧孕育着两条大河:黄河、长江。怒江和澜沧江都发源于此,它是中华民族的发祥地之一,也是亚洲人民生存的水塔。
县城所在地萨呼腾海,距玉树州府驻地 260 公里。资料显示:杂多古为羌地。位于青海省南部、玉树藏族自治州西南,总人口 4 万人(2004 年)。以藏族为主,占总人口的 98%。东西长 315 公里、南北宽 190 公里,总面积 30161 平方公里,平均海拔 4290 米,地势西高东低。澜沧江和长江的南源当曲都发源于县境,年降水量为 523.3 毫米。说杂多是中华水塔的重要组成部分一点都不为过。
玉树地震后的杂多县城
萨呼腾海
7 月 11 日晚上 8 点,我们两台车驶进了杂多县城。县城有一条水泥马路,行人寥寥,笼罩在一片灰褐色里。无风,空气干燥。此时在内地,应该是灯火阑珊的时候,但在这里余晖仍然挂在西边的天际。
我们分作两个组,一组采购蔬菜粮食,以备 20 天的需要,一组寻找旅馆。这个县城里能够称得上旅馆的没有几家,门窗多漏风,寒风嗖嗖的。
路上遇到一个叫尕多的藏族教师,听说我们是考察队的,便骑着摩托车把我们带到了县政府招待所,招待所在县政府院子里,黑乎乎地没有灯光,这是高原县城的普遍问题——缺电。
热心的尕多打电话找来了服务员。
然而,房间里面没有电,也没有热水,大家只好打开自己的头灯聚集在一堆,商讨完下一步的行动方案,再躲进被子写自己的文字。从明天起,我们将进入当曲源区,那里将没有任何通讯信号。值得一记的是,杂多的传真价格是我迄今为止见到最为昂贵的,一张为 5 元,这还是在拿出许多值得同情的理由后的优惠价,这也许是发电全靠柴油所致。
江源湿地
当曲源区的孩子
早上 6 点起床,出门环顾四周,景物和昨晚有很大不同。杂多县城坐落在海拔 4000 米以上的群山之间,山势为缓坡地形,虽然裹着一层薄薄的绿色,山上山下却不见一棵树的踪迹。
招待所和县政府都在一个院子里,周围没有隔断,院子的四周居然栽着 8 棵高大的塑料椰子树,上面落满厚厚的灰尘,早已看不到海南“椰子”树的原貌,也许寄托着某种希冀吧。
在院子里未找到水源。一个背着书包的藏族小姑娘提着一个铁皮水桶来到我面前,用不熟练的普通话告诉我,院子里有水井。这个孩子是昨天那个服务员的女儿,小姑娘礼貌友好,一看就是知书达理的好孩子。
通往当曲源头途中零星的放牧点
杂多源区的红砂岩
水井颇深,很直观地说明了高原地下水的位置和在呈下降的趋势。我小的时候,常在水井里提水,但因为右手骨折未愈,一只手提起一桶水还真是费了不少周折。
提上来的井水甘霖般清澈,口感醇和,真是天赐圣水。
上午在街上采购了两顶简易“帐篷”,其实就是两块白布加两根木棍。队长杨勇心虚嘴硬地说这种帐篷舒服,人在里面能直起腰。当然,更重要的原因是考察队经费困难。随后到县政府索要了一些水文资料,这里的地质水文资料应该是十几年前的老资料。从杂多县城出发,顺着公路,严格说多是靠着人走车压形成的路,两辆越野车颠颠跳跳地向着起漂点的方向驶去。
原计划是准备在杂多雇佣牦牛向源区驮运漂流装备,根据已知的资料显示,从杂多到源区起漂点 120 多公里,应该是大片沼泽地带,汽车无法通行。但随着向目标的接近,我们发现,昔日的沼泽已经退化,沼泽袒露出斑痕累累的胸膛,植被从红色的土地上剥离,干涸的河床像大地的泪痕。虽然不时发生陷车,但汽车还是在泥潭之间挣扎着不断前行,傍晚时分,我们抵近了目的地。这样,比原计划雇佣牦牛队的时间大大提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