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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节
视听语言理论的发展与演进

问题与思考:

视听语言是怎么慢慢形成并逐渐发展为一个相对完整的理论体系的?

我们发现,一方面,普通观众不用学习视听语言知识就能够看懂、理解电影。也就是说,我们本来就拥有理解视听语言规律的能力。视听语言规律源于人们本有的视觉与听觉共性特征及其规律。但是另一方面,如果让普通观众来拍摄影片的话,他们大多不知道如何进行拍摄,或者拍摄的影片很“业余”、缺乏镜头感,并不符合专业的拍摄要求和影片质量要求,更不用说用影片来叙事了。这就是观众与专业人士的区别。要想成为电影创作的专业人士仍然要从基础的视听语言学起,再运用这些视听语言规律进行创作。

视听语言规律不是一成不变的,它是在电影技术发展、时代与社会因素、创作者的艺术观念、观众的需求、电影市场等方方面面的综合影响之下动态变化的。因此,视听语言并不是谁发明创造的,而是自电影艺术形式诞生以来,电影理论家与电影创作者经过多年探索所积累、总结出来的电影创作规律。

丹尼艾尔·阿里洪说:“一切语言都是某种既定的成规,是一个社会或者约定俗成或者被后天规定,使其每个成员都使用统一的意义来解释的一些符号。讲故事的人或思想家应当首先学会这些符号及其组合规律。但是,这些符号并非一成不变的。艺术家或哲学家可以影响这个社会,他们可以引进新的符号和规则,并且摈弃过时的东西。电影的情况也是一样。” 首先,这段话很好地解释了视听语言的发展问题以及学习视听语言的必要性问题。“讲故事的人”就是电影从业者与实践者,而“思想家”就是电影理论家、学者。电影理论研究和电影创作实践同等重要,两者相互促进,共同推动电影的发展。学习电影理论可以成为电影创作者,电影创作者也可能成为电影理论研究者。例如,法国新浪潮电影的代表人物让·吕克·戈达尔既是一名电影导演,同时还撰写影评。其次,阿里洪强调了人在推动电影及视听语言发展中的核心作用。同时,我们还要看到科学技术在电影技术设备中的运用对电影创新发展的促进作用。在电影史上,这样的例子比比皆是,例如,有声电影制作技术、彩色电影制作技术、三维动画电影制作技术、数字化摄影机的发展、后期数字合成技术等。最后,还要注意到实验艺术电影的创作与创新是电影视听语言的重要内容。一方面,实验艺术电影是电影艺术发展探索的排头兵、试金石;另一方面,实验性艺术电影向主流商业电影转化,促进了主流商业电影的再发展。

视听语言是一种表达与传达信息的“语言”,只要我们掌握了视听语言,就能运用它来表达思想、创意,进行电影创作。视听语言规律是基于人的正常的视觉和听觉器官的,这是人们理解与欣赏电影的基础。电影将文学、绘画、雕塑、音乐、歌曲等多种艺术形式融合到一起,作用于人的视觉与听觉,产生了更加强烈的视听效果,使电影成为“第七艺术”,在一百多年的时间里成熟起来,风靡世界。视听语言还涉及视知觉、视觉思维、认知心理学等内容,我们不必深入研究这些理论分支。

视听语言伴随着电影的诞生而诞生,在各国电影工作者的实践创作中,电影理论与电影批评也同样发展起来,二者相互影响、互相促进,逐渐形成了电影视听语言的基本理论框架。美国好莱坞电影工业随着自身的发展壮大,吸收了其他国家优秀电影的艺术营养和拍摄手法,各国的电影制作人才都汇聚到好莱坞寻找发展机会,好莱坞电影逐渐在世界范围内流行起来,并向世界各地输出大量的商业电影。各国的电影生产也逐渐采用好莱坞式的电影生产模式和视听语言表达方式,各国的影片风格越来越“像”,例如,普遍运用了景别、轴线、镜头衔接、蒙太奇等拍摄手段。电影观众也逐渐适应了这种讲故事的模式,形成了观影习惯。电影视听语言的发展依附于电影艺术的发展,经历了诞生、发展、成熟、再创新这几个阶段。

视听语言理论在今天以及未来的很长一段时间里仍然适用。这是因为,一方面,观众仍然依靠视觉与听觉器官接收电影传达的信息,人类生理与心理的共性规律没有变化;另一方面,电影的基本存在形式没有改变,电影镜头画面和声画关系仍然存在。我们可以这样大胆设想,即使在不久的将来,立体的虚拟影像放映得到普及,或者虚拟现实技术得到普遍应用,视听语言的一部分内容将会被淘汰,但是只要观众通过视觉与听觉等感官欣赏电影的基本形式没有改变,视听语言就仍然存在并具有研究价值。 rH2z6Q5/tbI8fZaiTg1DHRuv5QRsepFR+4sV0YXOfxByU7mDo64FtbIcryY+Rhg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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