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年,因为一个机缘,我和先生第一次读《爱和自由》这本书。
这个机缘就是我生了孩子。
之后,我们一家人的生活陷入了“众所周知”的混乱:
看着躺在小床上的婴儿,我们第一次对自己产生重大怀疑。我们不知道该如何养育这个孩子。
我们小心翼翼却笨拙地照看着这个孩子,看着他爬,观察他玩水和沙,陪着他一遍遍地将扔下的东西捡起来,扔下,再捡起来,再扔下。
有时,看着那个胖乎乎的长得像老太太的6个月大的孩子,靠坐在沙发的一角,累得快瘫倒的我们有种时空错乱的感觉:他是谁?我们这是在干什么?
“噩梦”还没有结束。一切只是刚刚开始。
我们搬了家,离开了刚刚入住一年的新房子,租住到上海孙瑞雪幼儿园所在的小区里。而在这之前,我们花了近8个月的时间装修我们的房子。
我的先生决定终止他近3年的哲学博士研究生的学习,退学了。
伴随着大量已经快被我遗忘的“噩梦”,我还产生了一些怪异的行为:送书。
刚开始,只要是有朋友生孩子,我就送一本《爱和自由》给她。
慢慢地,我的送书范围扩大到只要有朋友谈恋爱、结婚、怀孕、住院、高考、夫妻吵架等,我都会买这本书像送巧克力蛋糕般送给他们。
再后来,伴随着孩子一天天地长大,我和先生在孩子身上真切地看到那些从前我们在书中常常看到的“自由”。
我们为此感到惊讶。
有一天,我无意中在先生的书桌上看到他随手写的一张小纸条:关于孩子的教育,我在自己孩子养育过程中所经历和看到的,一再地向我证明,精神自由、人格独立不仅仅是书上的字和学者嘴里的话,它可以并且真的已经被有意识地实现出来了,而且是在当前的社会环境下。这个信息,振奋了年轻的我,让我从虚无主义,从浑浑噩噩的日常生活中又恢复了信心、希望和目标。
后来,我的送书行为停止了:身边的人好像差不多都有一本了。
我意识到,要小心使用这本书。
它不仅会改变你的孩子,最重要的是,它将改变成人。
写下这篇文字时,已是2017年。
听说,这本书的发行量并没有因为我停止送书而下降。
它的销量还在继续增加中。
我想,一定是因为我身边的人开始送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