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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旗帜鲜明,以战士担当彰显新闻求真秉性

新闻的新鲜、简明、深刻固然重要,但离不开新闻工作者的鲜明态度和坚定立场,离不开勇敢担当和忠诚正直,就是说,良好的职业操守是做好新闻工作的基本素养。

习近平总书记《在党的新闻舆论工作座谈会上的讲话》强调:“宣传思想战线的同志要当战士、不当绅士,不做‘骑墙派’和‘看风派’,不能搞爱惜羽毛那一套。宣传思想战线的同志要履行好自己的神圣职责和光荣使命,以战斗的姿态、战士的担当,积极投身宣传思想领域斗争一线。”这种斗争精神说到底就是新闻工作者要有鲜明的立场、鲜明的态度、鲜明的表达方式和毫不妥协的勇气。毛泽东 1948 年 4月 2 日《对晋绥日报编辑人员的谈话》说:“我们必须坚持真理,而真理必须旗帜鲜明。我们共产党人从来认为隐瞒自己的观点是可耻的。我们党所办的报纸,我们党所进行的一切宣传工作,都应当是生动的,鲜明的,尖锐的,毫不吞吞吐吐。这是我们革命无产阶级应有的战斗风格。我们要教育人民认识真理,要动员人民起来为解放自己而斗争,就需要这种战斗的风格。用钝刀子割肉,是半天也割不出血来的。”

钝刀子不锋利,不尖锐,割不出血来;思想观点不尖锐,不鲜明,也没有什么用处。唯有旗帜鲜明,才有新闻的鲜明,才有新闻的生动和深刻。人物新闻是这样,纪事新闻也是如此。纪事新闻以事明理,新闻工作者旗帜不鲜明,何谈新闻纪事的鲜明、简明、生动而深刻。立场决定态度,态度决定新闻的尖锐程度。新闻特性要体现旗帜鲜明,新闻工作自身素质就应该具备战斗风格。“骑墙”“看风”搞不好新闻,想当绅士也干不了记者。唯有战斗的姿态、战士的担当,才能更好彰显新闻纪事明理的内在力量。

旗帜鲜明,第一位的是要有是非观。一个新闻事实发生了,对还是错,必须先要有个明确判断,连是非都没辨别清楚,何谈支持还是反对?然而判断是非要有标准,有了标准才好说对错。那么标准是什么呢?标准就是党性和人民性的统一。党性与人民性是一致的。凡是有利于党的领导,有利于巩固党的执政地位,就是好的,就应该坚持;凡是有利于人民群众的利益,有利于发展和保护人民群众的正当诉求,使人民群众真正得到幸福感和获得感,就是好的,就应该坚持。如果与此相反,那就应该坚决反对。

有了鲜明的立场,又有了正确的判断标准,还需要有能够坚持的胆略和勇气。坚持正确的,反对错误的,说起来容易,做起来往往有很大难度。与认识真理和坚持真理一样,既需要鉴别力,又需要坚韧性,就是说,坚持真理往往要付出更大代价。有没有为真理而斗争的勇气,是检验新闻工作者有无脊梁骨的试金石。古人说:“先立乎其大者,则其小者弗能夺也。”习近平总书记对此作了深刻解释,说:“对党的新闻舆论工作来说,这个‘大’,就是马克思主义新闻观。”只有坚持马克思主义新闻观,才能做好“党的政策主张的传播者、时代风云的记录者、社会进步的推动者、公平正义的守望者”。

古人为史者,同样有鲜明的是非观,有辨别的能力和坚守的勇气。韩愈《原道》就说,要行仁义,“不塞不流,不止不行”,须“明先王之道以道之”。先王之道即尧舜之道,仁义道德,为了坚守此“道”,韩愈一直是坚强斗士。当他初任史馆修撰曾稍有畏难,在《答刘秀才论史书》中流露出“夫为史者,不有人祸,则有天刑,岂可不畏惧而轻之哉!”柳宗元对此论“甚不喜”,捉笔写就《与韩愈论史官书》,反复论辩说:“凡居其位,思直其道。道苟直,虽死不可回也;如回之,莫若亟去其位。”在柳宗元看来,史官就要“思直其道”,为了坚持“直道”,“虽死不可回”,如果怕死就别干史官,“莫若亟去其位”。其实韩愈只是议论史官所面临的风险,并未有任何惧怕退避之意。他和柳宗元志同道合,共同发起了以“载道”“明道”为宗旨的古文运动,从而“文起八代之衰,而道济天下之溺”。

不仅唐宋八大家为“载道”“明道”竭力而为,就是司马光、袁枢等也是以性命相拼搏,分别修撰和编著出《资治通鉴》《通鉴纪事本末》,而且在不同时期的言官和史官职位上,也是各自坚守此“道”,自谓“惟知报国,竭尽朴忠”。司马光曾经从事谏官五年,为皇位继承、社稷安宁、民众疾苦,以及反对宫中盛行的宴饮赏赐之风,不断上折言奏,以致“与人立敌,前后甚众”。宋神宗时因与王安石变法政见相左,司马光愤而退居十多年,埋头著述,始成史学巨著。神宗薨,哲宗年幼,祖母皇太后当政,下诏起用司马光,新法尽废。哲宗即位,又起用王安石变法铁杆死党、出贬汝州的章惇为相。章惇严刑峻法,流放旧党诸臣,屡兴大案,变本加厉,疯狂贬斥以司马光为代表的保守派,劝谏哲宗尽削司马光所获得的赠谥,还要掘墓砍棺,引起更大动荡不安。因而南宋时章惇被扣上“亡国罪人”称号,与秦桧等同入《奸臣传》。

据史载,这位章惇也与三家分晋中的智伯一样,“贤于人者五,其不逮者一也”。史料表明,章惇亦有五方面“贤于人”:“豪俊”——豪迈俊美;胆略技艺超人——“临绝壁万仞”,“以漆墨濡笔大书石壁”;巧文辩慧——与司马光“争辩帘前”;还有谋略高超、“强毅果敢”——熙宁初,王安石秉政,喜章惇才能,用为编修三司条例官,加官为集贤校理、中书检正,南蛮不宁又由章惇用三路兵平定。如此等等,章惇岂不是和智伯同为“有才”之辈?但章惇亦“不逮者一”,即不仁更甚:哲宗亲政后,“有复熙宁、元丰之意”,首先任用章惇为尚书左仆射兼门下侍郎,专以“绍述”为国事,即把承继前人所为作为头等大事,凡司马光等所否定的新法全都恢复,凡反新法的旧党尽皆贬斥。《宋史·章惇传》称其:“协谋朋奸,报复仇怨,小大之臣,无一得免,死者祸及其孥……又请发司马光、吕公著冡,斫其棺。”章惇还大兴文字狱,“天下冤之”。故《宋史·奸臣传》曰:“惇敏识加人数等,穷凶稔恶。”当时深受朝廷器重、被人称为“明道似韩愈、刚方似狄仁杰”的左司谏官陈瓘,勇敢地站出来指斥祸乱之根:“章惇独掌政柄,首尾七年,随其喜怒,恣作威福”,“虽阴谋密计发于蔡卞,而力行果断,惇实主之。用春秋诛恶之法,则罪卞可也,任扶危持颠之责,则非惇而谁?”就是说,章惇有乱政害国之罪,应“盍加诛殛,以慰民望”。直到绍兴五年(1135 年),高宗阅任伯雨疏,知章惇所恶多多,于是手诏:“贬昭化军节度副使,子孙不得仕于朝。”由是,“诏下,海内称快,独其家犹为《辩诬论》,见者哂之”。可见,章惇与智伯一样,都是因为才大于德而招致祸患,如司马光才德所辨析,“小人挟才以为恶”,“恶亦无不至矣”,最终被打入“奸臣”之列。

论朝中谏官能臣,袁枢和陈瓘可有一比,正直敢谏是他们的共同风骨。更为可贵的是,袁枢行有作为,言而有力,书得名著,堪称忠臣名士,能吏楷模,得《宋史》极赞。任太府丞时,士大夫多有结党营私现象,袁枢认为与圣上有偏党之心不无关系,于是直言:“人主有偏党之心,则臣下有朋党之患……愿可否惟听于国人,毁誉不私于左右。”即使作为天子,凡事可不可做,要听听老百姓的,褒贬毁誉也不因左右之人而有所偏废。在迁军器少监,委任提举江东平茶盐,改职处州赴阙奏事时尝言:“朋党相附则大臣之权重,言路壅塞则人主之势孤。”袁枢不仅敢言,且不畏权贵,任职吏部员外郎时,通州高氏因产业一案,交大院审理,殿中侍郎冷世光受贿包庇,袁枢当朝揭露,同列官员都为他捏把汗。孝宗依准奏本,立罢冷世光。故有宋代“以朝臣弹劾御史自袁枢始”的说法。宋史赞其“临民则识治辨间,立朝则启沃忠谏,克尽乃职,为世师表”。为国史院编修官时,袁枢分修《宋史·列传》,章惇子孙以同乡关系,婉转请“文饰”章惇之传,袁枢勃然大怒,严词拒绝:“子厚(章惇字)为相,负国欺君。吾为史官,书法不隐,宁负乡人,不可负天下后世公议。”《宋史·袁枢传》载:“时相赵雄总史事,见之叹曰:‘无愧良史。’”称赞袁枢是有良知的史家。

无论是古代史家谏臣,还是当今从事新闻,凡为文言奏者或新闻工作者,其立场都决定着对事实记载和思想挖掘的正确与否。立场鲜明,正直正义,确有良知,才能保证事实的准确,达到思想性的坚定;站错了位子,使歪了笔头,良心错位,就很难做到于史实有信、于新闻求真、于事理能明。古往今来,正是有司马迁、司马光、韩愈、袁枢等一个个“良史”,才有了后人引以为鉴的“信史”,也才有了一代代绵绵传承的正道济世的宝贵文化遗产。古之言官史官,与当今新闻工作者有着太多相似之处。作为新闻小史学,新闻工作者的道德修养,为人品格,刚正笔锋,才是立身之本,兴事之基。如果新闻事实靠不住,其中道理相违背,该说的不说,不该说的乱说,该坚持的不敢坚持,或歪曲,或隐瞒,或以假乱真,那还有什么事实真理可言?

记者必须坚守职业道德,必须记载事实真相,给世人送上洞察秋毫的“信史”。无论是公开报道,还是内参,都要坚持真实为上,善辨为要,理直可信。同样以巢湖拆分一稿为例,虽然区划调整话题特别敏感,但笔者作为长期驻地新闻工作者,深感此举多利,故坚持己见,并做成重点稿件,给读者受众传递实事求是、推进社会发展的正能量。经过努力,笔者做到了,新闻报道因而受到各方好评。

纪事要明理,新闻记者必须先要做个明白人。政治上明白,理论上明白,事实真相上更要明白。以明白之事,透析明白之理,才能起到教育人、引导人、鼓舞人的作用。当然,既要对世事报道评说,就要对事实予以评判,揭露批评时可能会遭到报复,褒扬赞誉时要经得住检验,没有责任担当精神,确实难以承担新闻史学之大任。敢言还要会言,新闻舆论工作来不得半点含糊,纪事明理必须要有渊博的文化素养,要做古代大儒那种饱学之士,要做思想家和社会活动家,更要有精于表达的文字功底,所以学习和研究,应是新闻舆论工作者一生的必修课,如此才能做好纪事明理大文章。

因此,在明白了纪事明理的新闻特性和基本要求之后,接下来就要进一步研究如何纪事明理,看看有哪些方式种类,怎样才能进一步做深做优,以及新闻工作如何进一步强化自身修养,真正成为无愧时代、无愧党和人民的新闻舆论工作者,确是值得用心研究之大课题。 QaAGP1BBqd90FoLZ8FxB446erSq2icbRknwZqK5vyAM+NuQ7PwPCDbrv6ouNQfkq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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