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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节
大承气汤方证

麻黄汤是解表力量最大的方剂,用于表实重证。大承气汤是攻下力量最大的方剂,适用于阳明病腑实重证。

大承气汤方证的典型症状为潮热、手足濈然汗出、谵语烦躁、腹满而喘、腹痛、绕脐痛等。上述症状越多,越能判断属于阳明腑实证,即胃中有燥屎,治法为下之。

若症状急迫、病情重,则宜大承气汤急下之。

220.二阳并病,太阳证罢,但发潮热,手足 img img 汗出,大便难而谵语者,下之则愈,宜大承气汤。

二阳并病,指的是太阳阳明并病。下之则愈的前提是太阳证罢,强调的是表解才能攻里。大便难是里证的典型症状,热逼迫津液外泄而汗出、热扰心神则谵语。

从症状来看,潮热、手足 img img 汗出、大便难、谵语,属于阳明腑实重证。症状急迫,所以用大承气汤攻下,下之则愈。

240.病人烦热,汗出则解,又如疟状,日晡所发热者,属阳明也。脉实者,宜下之;脉浮虚者,宜发汗。下之与大承气汤,发汗宜桂枝汤。

病人烦热,汗出则解,是因为汗出能够退热。又如疟状,就是汗出热退,但像疟疾一样,过段时间再次发热。在麻黄桂枝各半汤条文中,也有类似描述:如疟状,发热恶寒,热多寒少……一日二三度发。

本条如疟状的烦热,如果是日晡发热,定时发热,且烦热、汗出,不是表证,而是里热证的阳明病。脉实,应当是脉沉实,说明邪实而正不虚,还应该见到大便难的情况,才能确定是阳明腑实证,给予下法,与大承气汤。

若脉浮虚,浮为病在表,表证未解,仍需解表,先表后里。脉虚为津液不足,因为反复汗出损伤津液,此时不可用麻黄,只能用桂枝汤来调和营卫,解表发汗而不伤津液。本条也体现了脉诊的重要性,通过脉诊来定病位、定病性。

212.伤寒若吐若下后不解,不大便五六日,上至十余日,日晡所发潮热,不恶寒,独语如见鬼状。若剧者,发则不识人,循衣摸床,惕而不安,微喘直视,脉弦者生,涩者死。微者,但发热谵语者,大承气汤主之。若一服利,则止后服。

大便难,一个是便质难,如大便鞕、燥屎,一个是时间上的难,如不大便五六日,甚至时间更长,上至十余日。单纯的大便鞕或不大便五六日,并不能确定属于阳明病,因为太阴病也可以出现大便鞕或不大便五六日。大便难只能确定是里证,仍需进一步四诊合参才能确定是阳明病还是太阴病。

若吐若下后不解,伤人体津液,胃肠津液不足,不大便五六日,上至十余日。本条看作仲景的案例,症状是不大便、日晡所发潮热、不恶寒、谵语(独语如见鬼状)。发热不恶寒除外了表证,不大便确定病位在里,结合大便难、日晡潮热、谵语,确定是阳明腑实重证,大承气汤主之。

心主神明,热邪扰心可出现神志异常。本条的独语如见鬼状就是热邪所致的神昏谵语。若热邪扰心重,发则不识人、循衣摸床、惕而不安、微喘直视。

脉弦者生,涩者死。弦脉相对有力并不弱,说明气血尚不虚。脉涩说明气血虚弱,病重而正虚,难治,故曰脉弦者生、涩者死。

微者,但发热谵语者,大承气汤主之。前面是若剧者,这里是微者,就是神昏症状相对轻,不是脉微。如果是脉微,即使有腑实证也不能单纯攻下,恐得下后正气随邪气而脱。

在不大便五六日的基础上,有潮热,即使神昏谵语症状较轻,也能确定属于阳明腑实重证,大承气汤主之。若一服利,则止后服。若不利,则连服,直到便通邪去。

251.得病二三日,脉弱,无太阳柴胡证,烦躁,心下鞕,至四五日,虽能食,以小承气汤,少少与,微和之,令小安。至六日,与承气汤一升。若不大便六七日,小便少者,虽不受食,但初头鞕,后必溏,未定成鞕,攻之必溏;须小便利,屎定鞕,乃可攻之,宜大承气汤。

得病二三日,无太阳柴胡证。即通过四诊,已经除外了太阳、柴胡证,不在表、不在半表半里,说明病位在里。症状是烦躁、心下鞕,鞕说明触诊手下有鞕感、有抵抗感,心下鞕或按之心下痛,属于邪实。如果心下濡、软,不是实邪,属于虚邪。

阳明腑实证的时候会出现不能食,如第215条的“反不能食者,胃中必有燥屎五六枚也”。

215.阳明病,谵语有潮热,反不能食者,胃中必有燥屎五六枚也。若能食者,但鞕耳,宜大承气汤下之。

本条虽然能食,但从无太阳柴胡证、烦躁、心下鞕,依然判断存在阳明腑实证,但症状不急迫,没有谵语、潮热、手足濈然汗出,而且脉弱,不是阳明腑实重证的大承气汤证,故给予小承气汤,少少与,微和之,令小安。也是强调微微下之,避免大下伤津液、伤阳气。

至六日,与承气汤一升。前面是少少与小承气汤,六日的时候,病仍不解,需要加大剂量,由少少与加量到与小承气汤一升。

251.若不大便六七日,小便少者,虽不受食,但初头鞕,后必溏,未定成鞕,攻之必溏;须小便利,屎定鞕,乃可攻之,宜大承气汤。

判断里实的一个标志,就是大便鞕。不大便六七日、不受食,看似阳明腑实证,但小便少,反推里热不实、大便不鞕,不能攻下,攻之必溏或大便头鞕后溏。

如何判断大便鞕?小便是一个关键。须小便利,屎定鞕。有小便不利的时候,首先考虑小便,也就是水饮的问题。若小便自利,排除了水饮的问题,才能考虑瘀血或腑实。如抵当汤条文“小便不利者,为无血也。小便自利……血证谛也”。

阳明腑实证的时候,病在大肠,不在小肠,所以虽然小便短赤,但不会小便不利。通过小便利可以反推大便已鞕。如第203条的“今为小便数少,以津液当还入胃中,故知不久必大便也”,也说明小便量多,则大便鞕。因此,小便利也是阳明腑实证的一个症状表现。

252.伤寒六七日,目中不了了,睛不和,无表里证,大便难,身微热者,此为实也,急下之,宜大承气汤。

目中不了了,睛不和,属于神志异常的表现。无表里证,意思是无明显其他症状,只是大便难、身微热者,如何辨证?虽然其他症状都不明显,但存在大便难,考虑里证;虽然无大热,但有微热,辨证为里实热证,且有目中不了了、睛不和,属于神志异常,乃热扰神明所致,病情重而急迫,考虑阳明腑实重证,故曰“急下之”,宜大承气汤。

253.阳明病,发热汗多者,急下之,宜大承气汤。

阳明病,发热,汗多者,也可见于白虎汤证。为何急下之?说明症状急迫,必然存在其他症状,如大便难的基础上见到腹满痛、潮热、神志异常的神昏谵语、手足濈然汗出、目中不了了、睛不和等症状。只有确定是阳明腑实重证,才可用大承气汤急下之。

254.发汗不解,腹满痛者,急下之,宜大承气汤。

表证,发汗可解。发汗不解,说明不是表证。腹满痛,病位在里,喜按为虚、拒按为实,这里是拒按的疼痛,伴有大便难,或伴有潮热、谵语、手足濈然汗出、目中不了了、睛不和等症状,可确定属于阳明病的腑实证,因腹满痛,症状急迫,当急下之,宜大承气汤。

255.腹满不减,减不足言,当下之,宜大承气汤。

上条腹满痛,本条腹满不减、减不足言,症状虽有不同,但病机都是阳明腑实证的腑气不通。只是一个腹满症状,不足以确定是大承气汤证,必然伴有其他大承气汤证的特点,如大便难,或伴有潮热、谵语、手足濈然汗出、目中不了了、睛不和等症状。

256.阳明少阳合病,必下利,其脉不负者,为顺也。负者,失也,互相克贼,名为负也。脉滑而数者,有宿食也,当下之,宜大承气汤。

把本条看作一个医案,核心的意思是:下利、脉滑而数者,有宿食也,当下之,宜大承气汤。

阳明腑实证的典型表现是大便难,但也存在特殊情况,如自利清水色纯清、下利。本条的下利,无法确定是阳明腑实证,但下利可以确定为里证,脉滑而数,是阳热证的脉象,能够确定是里阳证的阳明病。

虽然下利,但脉滑而数,脉并不因为下利而衰,说明是一个里实热证,可能是宿食所致。在阳明腑实证的基础上,还要见到如潮热、谵语、手足濈然汗出、里急后重、心下鞕、腹痛拒按等,确定是重证,才能急下之,宜大承气汤。 UuAWowj2BS5l4a+HFSKqVXzX3fnNKgJRDRtnzRyBmIp1IrCcuma+pZOeTArsD/Ew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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