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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情绪同在,安顿散乱的心

情绪的存在,是让你去“感受”,

提醒你生命正发生一些事,要你去经历。

当人长期处在某些情绪下,除了会心神不宁外,也容易处于有毒的焦虑中,因此清楚理解自己的情绪并正确面对情绪,才能管理好你的焦虑。我会举生活中常见的困扰情绪,以及容易毒化情绪的心态,帮助你重新认识自己与认识情绪。

专注挑战,让心进入“心流”

首先,我们来谈谈容易忧虑烦恼的人。

你是不是个烦恼不间断的人呢?你是否为了未来能有好工作而拼命努力念书,考上好学校后以为可以安心一点,却又看见时代变迁,担心未来从事的工作会被取代?你总是在做了万全的准备之后,在暂歇之际,又开始告诉自己:“可是如果……”“那万一blablabla……”,你的心总是一刻不得闲。

和你分享一个故事,六年前,我离开薪资优渥的外商公司,决定要独立出来创造自己渴望的舞台,然而,那时的我无时无刻不在慌乱和焦虑,不断担心忧虑着:我的能力够吗?我可以活下去吗?我真的可以吗?

太强烈的忧虑,伴随着“真的可能发生”的感受,让我一直自己吓自己,其实内在是一种“对自己的不信任”,不相信自己有足够的能力;更担心面对各种改变,自己是否有能力解决,即使想要掌控,却掌控不了,而衍生出许多忧虑。我的心思全部萦绕在焦虑与慌乱的情绪中,难以安静下来,就更无能为力了。

后来,我为自己找到一句自我安顿的话语:“如果你开始紧张,就专心服务(Focus on Service)。”这是一套跟着我很久的天使卡里头一直让我记在心底的话。我需要刻意提醒自己天使卡中的这句话,让我重新回到专业的服务上。当思绪飞驰,我们往往就会耗费许多能量在这些“想象”上,无法花心思在创造与深化专业上;想当然地,心只会越来越慌乱,情绪也越来越恐慌,因为“想象”似乎会成真。

其实,心向来都不容易静下来。我们的心老是东晃西逛,大部分都环绕在与“我”有关的层面:我的念头、我的情绪、我的人际关系、谁喜欢我最新的脸书贴文?关心一切“我”生命里的琐事。而偏偏这些“我”,是我不喜欢的“我”。

《平静的心,专注的大脑》( Altered Traits )中提到,当我们不特别专注和努力时,“预设模式”就会被开启,预设模式让我们每一个人变成所知的宇宙中心,这些妄想从围绕“我”“我的”片段记忆、希望、梦想、计划等开始编织起来,变成我们的“自我”感。当没别的事抓住我们的专注力,我们的内心涣散时,心就会飘移到令自己困扰的事情上,“散乱的心,是不快乐的心”。

因此,当你能专注于某一项挑战,让心呈现“心流”状态,那会是你表现最好的状态,而预设模式就会安静下来,“自我”也就能从喋喋不休中脱困。

如何抚平嫉妒又羡慕的情绪?

再者,我想跟你谈谈另一种让人焦虑的情绪,就是“嫉妒又羡慕”。

爱嫉妒又爱羡慕的人,通常也是充满焦虑的,因为这两种情绪都是出于对自己的不确信感。

当你常常觉得自己有所不足,你便经常看见他人拥有的一切,但你在羡慕别人的同时,却又不一定会仔细审视,他人拥有的是不是自己想要的。因为看不见自己拥有的一切,也不会意识到,自己认为理所当然的那些事物,其实或许也是他人想拥有的。

容易嫉妒的人,也容易比较,当然就容易焦虑,更容易自己吓自己。

还记得初三那一年,我是乡下学校里前几名成绩很好的女孩,跟一群同学参加第一女中的推荐甄试。从初中就知道自己数学不太好的我,对推甄其实并不抱太大希望,但大人总希望孩子可以去考个经验,反正最后总有联考这一关。

我至今对考试场景还印象深刻,一群女孩穿着自己学校的制服,蓄势待发又精神饱满地准备跟考试奋战到底。刚从乡下到城市的我,像是开了眼界,看到来自各个学校的“精英女孩”,我不自觉地紧张起来。

坐在我隔壁的女孩看起来很怪,但她似乎一点都不在意自己的外表,她用发箍将所有的头发绾起来,还用橡皮筋绑了小小一撮头发,戴着粗厚的眼镜,把短袖的制服袖子往上撩到肩膀。当时我想,这个女生一点都不可爱,我一定要在心里偷偷批评她,才不会被她的气势给吓坏,但其实小小年纪的我已经吓坏了。

语文考试开始了。语文大概是所有科目里,老师认为我最有能力拿高分的,我向来在语文方面也有不错的表现。我从小就被训练成考试机器,于是本能反应地看着考卷分配时间,依照自己的步调开始作答,最后再写作文。而就在我快填写完阅读题时,我瞟了一眼旁边那怪女孩,却惊觉她作文至少写了五行了,我便开始自乱阵脚、火速加油,胡乱写了一通。

拿到考试成绩后,语文这一科考坏了,我的推甄梦也甭想了,而当时最看好我的老师看着我的成绩便问我:“你作文怎么会这个成绩,这不像你平时的表现啊?”我告诉老师:“我还在写阅读测验的时候,旁边那个女生的作文已经写很多了,我一紧张,作文也写得乱七八糟了!”老师笑着说:“你是良马还是劣马?”

那是出自初中时期念的一篇岳飞《论马》的课文:“臣有二马,故常奇之。日噉刍豆至数斗,饮泉一斛,然非精洁,则宁饿死不受;介胄而驰,其初若不甚疾,比行百馀里,始振鬣长鸣,奋迅示骏,自午至酉,犹可二百里。褫鞍甲而不息不汗,若无事然。此其为马,受大而不苟取,力裕而不求逞,致远之材也。值复襄阳,平杨么,不幸相继以死。今所乘者不然,日所受不过数升,而秣不择粟,饮不择泉,揽辔未安,踊跃疾驱,甫百里,力竭汗喘,殆欲毙然。此其为马,寡取易盈,好逞易穷,驽钝之材也。”意思就是,良马不躁进,有选择、有原则、也不求表现;劣马则躁进、求表现,又囫囵吞枣,也无法到达终点。当时的我因为对自己不够信任,被身旁的人一刺激,就自乱阵脚、力求表现,而失去原有的水准。

后来推甄名单公布,我记得旁边那怪女孩的准考证号,果不其然,她并不在榜单上,而这一切都是我自创假想敌、自己吓自己的剧码。

亲爱的,综合前两个情绪与自我状态的描述,你会发现,当“自我”太多、太强、太弱、太杂,会升起许多烦恼和痛苦,阻碍我们去做真正想做的事情,或者眼前需要做好的事。因此,你需要帮助自己调节思绪,也调节“自我”的比例,着眼在当下眼前的事物,便有机会维持在喜悦的状态。因为我们在练习专注与执行中,让“心”有了不同的体验,就不会一直环绕在“我”的烦恼上了。

当忍不住开始嫉妒又羡慕他人时,你可以帮自己重新将眼光放回到自己身上,去挑选三个你喜欢自己的部分,包括:你认真地进行某一项专案、你用心地服务你的客户、你愿意精进自己的内在和专业等,这些都是你值得好好看向自己、称许自己的事,并不需要等别人来羡慕你,这些作为才被认为存在。

当你看不见自己,永远处在不满足、不喜欢自己的厌恶感中,你只会更加焦虑,而无法脚踏实地坦然于当下,自然陷入恶性循环里,陷在那不够好的过去、即将输给别人的未来,让自己焦虑爆棚了。

如何面对毒化情绪?

最后我想和你谈谈,什么是“毒化情绪”。

情绪的存在其实是很单纯的,它就是要让你去“感受”,提醒你生命正发生一些事,要你去经历。有时候情绪又多又满又难受,但那并不代表情绪很坏、你很糟糕,而当你觉得情绪很糟糕时,就代表你正在毒化情绪或抹黑情绪,让原本单纯的情绪变得复杂,也会让你感到“一有情绪,就会烦躁和焦虑”。

例如,当你在羡慕别人时,习惯抹黑情绪的人就会开始苛责自己:“你怎么在羡慕别人?这样很糟糕,不是已经上过课了,应该知道怎么做,怎么还羡慕别人?”也就是当“羡慕”的情绪出现时,你无法忍受“出现羡慕情绪的自己”,所以你通过辱骂来压抑情绪,但这却让原本单纯的情绪,染上令人厌恶的颜色,因此你不会停下来思考,究竟你在羡慕什么、为什么需要羡慕、怎么做可以健康地不再光是羡慕。

抹黑情绪的习惯,往往是学习来的。可能在你的成长环境中学到“有情绪”是危险的,你的家人要求你“先把情绪处理好再表达”,却没教会和引导你“该怎么面对和宣泄情绪”,只帮你贴上“有情绪很糟糕”的标签,因此你学到了抹黑情绪的习惯,但这个习惯反而放大且黑化了原有的情绪。你则会因为情绪的一再累积,感到焦虑无比。

亲爱的,舒缓因情绪带来的压力与焦虑,你可以做的是:

● 找到可以理解你的人

你要帮自己意识到,你希望他人陪你一起探讨情绪与感受,而非要他人解救你,或企图将情绪丢到别人身上。

● 照顾你对待情绪的态度

停下对自己情绪的指责与厌恶,转为用中性平和的眼光看待自己。因为你需要的,就是好好地关注自己。

● 让情绪有出口

例如,你可以透过书写情绪、为情绪写首诗、为情绪画张图、弄个杂志拼贴,将你的情绪做成作品。在你一步步把情绪具体化成作品,其实正是在逐步看懂情绪、承接情绪,你会慢慢感觉心里清出许多空间,并且也松了很大一口气。

情绪就是情绪,可能是你生活不如预期时,出现和占据你生活一部分的状态,而这时若你压抑与抹黑情绪,只会强化它的影响力,导致更强的焦虑。所以,你需要做的是:练习看顾自己的情绪,更看顾自己对待情绪的态度,就能自在与情绪相处了。

阅读到这里,你是不是对自己与情绪有了更深的了解呢?

本文中,我们谈到容易忧虑、嫉妒与羡慕的状态。若你在生活中常出现这些情绪状态,会心绪不定、产生强烈焦虑,能帮助自己的方式就是“练习专注”,并练习“将眼光放回自己身上”。接着,要记住,情绪本身并不会让人焦虑,而是你看待与对待情绪的方式引发了焦虑。因此,当你不断因为情绪而产生焦虑,就是好好检视自己是否无意中已经开始毒化情绪的时候了。

希望你试着回到生活中,练习好好看顾自己、照顾你对待情绪的态度,进而好好地去感受你的情绪、面对焦虑。

Point of Lesson

让人焦虑情的不是绪本身,

而是你看待与对待情绪的方式。 imWzK6hQtC0H6VaDm0q1wCvf6iTWs9lH15AZprg5T6dTixLFcmPHbJk1xi5N+U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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