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菲急忙道:“我没去看演唱会。”
钱安安被她打断的懵了一下,“我知道啊,你这种娱乐圈绝缘体,怎么可能去看他演唱会。我想问你在上海感没感受到迟骁的魅力?”
唐菲视线落在书上,掩饰的转过头做出学习状,“我又没看演唱会,怎么可能感受到。”
“据说那几天上海的每一块电子屏都被粉丝们包下投屏,大街小巷处处投的都是迟骁的照片,就连快递站的小小电子屏都没放过。”钱安安边说边翻和那位同担的聊天记录。
举到唐菲面前道,“你看,就连公交车上贴的都是迟骁的照片。”
迟骁的照片避不开出现在唐菲的眼前,公交车车身上,迟骁抱着吉他的舞台照。绚丽的舞台背景,迟骁一身黑色的演出服,头发上缀着金色的亮片,电吉他斜挎在胸前,一束追光,他在那光里是巨星模样。
钱安安看到唐菲的视线落在照片上停驻了,“怎么样,是不是够帅的。”收回手机,她也看了眼迟骁的照片,啧啧两声道:“华语乐坛小顶流,跟我柏哥各占半壁江山。这是你的菜吧?”
唐菲此时已经收敛了心绪,平静的道:“不是。”
钱安安对于她的回答不觉得意外,大学三年,在她的疯狂安利下唐菲都没有丝毫动容,感慨的道:“钢筋直女,也不知道谁能撼动你的心。”说完爬回上铺继续舔屏时栢宣传图去了。
唐菲却难以恢复平静。
她视线落在书架中间的一本书上,这本书里面夹着一张演唱会的门票,就是今年春天迟骁上海演唱会的门票。
她刻意不关注娱乐圈,刻意不去看他的新闻,却没有避开上海大街小巷的宣传屏,鬼使神差的就去了演唱会的体育场。
她知道迟骁很火,演唱会是需要提前抢票的,她只想去体育场外面看看,没想进去。
演出已经开始了,她在场外听到前序的音乐声。她想听听他的声音从音响传出来是什么样的,正凝神听的时候,一个穿红色马甲的人神神秘秘的拉住了她,问她想不想进去看,只收费3000元,就能带她进去。
唐菲不知搭错哪根神经了,竟然转给了对方3000元。
黄牛带着她走了特偏僻的一个角门,给守在那的工作人员转了200块,就把她给放进去了。
她当时觉得特别好笑,这个黄牛就这样从她身上赚了2800。
3000元,连座位都没有,唐菲在看台的最后排站着听完了整场演唱会。
舞台上的迟骁是闪闪发光的,和她记忆中一点都不一样。
当年,她是怎么和迟骁有交集的呢?
他们从最开始就是两条平行线,如果没有那些事情,这辈子恐怕都不会有交集。
唐菲是文静又不擅交际的女生,转到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一直都形单影只。小心翼翼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仿佛后排座位上的人是一个随时可能爆炸的炸药。
而迟骁正和他相反,是个张扬的性格,身边兄弟三五成群。唐菲听得最认真的数学课,恰好是他最爱的催眠曲。唐菲不喜欢的体育课,是他最活跃的一节课。
就这样小心翼翼的过了一周,她觉得迟骁也没有她想想的那么恐怖,他一看就不是个善茬,但只要不惹他,似乎他也不会主动找她的麻烦。只是有时看他脸上挂着一片青紫,会让唐菲有些心惊肉跳。他后排的那些哥们都说那是骁哥征战的功勋章,迟骁也只是嗤的一笑。
唐菲渐渐安心了下来,可她紧绷的神经刚刚松懈些,就惹了麻烦。
事情的起因是写作业,因为她的作业太工整,太好了,被有些人认为是故意在老师面前显眼。
下课后她被堵在了女厕所。
领头截住她的是一个叫李子怡的女生。
“唐菲,你装什么装,我最看不上你这种能装的。”李子怡抬手推了一下她的肩膀,唐菲身形一晃,往后退半步。
还没等站稳,身后围着的人又在背后怼了她一拳头,砸的她的后背很疼。“你TM瞎呀,踩到我脚了。”
唐菲确定自己没有踩到别人脚,那只是那人打她的一个由头罢了。
她就这样被推搡了好几下,像被猫团团围住的一个老鼠一般狼狈的在中间进退不得。
“我没有装,大家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唐菲缩了缩身体,心中很慌,这是她第一次遇见这样的事情。
李子怡听完她的话,好笑的道:“绿茶婊总觉得别人对她有误会。”说着一把扯住了唐菲的马尾道:“没误会,我就单纯的看不惯你。”
唐菲的发根被拽的生疼,眼泪浮出眼圈,一手护住头发一手抵着李子怡靠近,道:“我根本就没惹过你,你为什么看不惯我?”
李子怡比她高大半头,力道也比她大,唐菲根本抵不过她。被她薅着头发拉到跟前,说:“你写作业就是惹我了,妈的,就显着你优秀是不是?”边说着边劈头盖脸打下来一巴掌。
唐菲忙伸手去挡,却仍躲闪不及,脸颊和手背都被打到了,当即通红一片。
好在这个时候上课铃响了,旁边有人说这节是班主任的课,迟到要被罚站。
李子怡这才松开她的头发,还恶狠狠的威胁说,“你要敢告诉班主任,以后我每天都赌你。”
围在厕所的人一哄而散,唐菲捂着脸眼泪控制不住的往下流。
她胆子小,不敢告诉班主任,也不敢和家里说。
她在厕所里磨蹭了很久才出来,到班级的时候已经上课几分钟了。
班主任一脸凶面,似乎刚被人惹到,情绪不对,没等唐菲解释为什么迟到,就被骂去一边罚站。
李子怡就坐在第一排,一脸看戏的得意洋洋,唐菲连头都没敢抬,更不敢告诉老师自己被欺负了,灰溜溜的到一旁站着。
站过去才发现那里已经有人了。
她的后桌,迟骁,双手插着口袋,一脸桀骜的已经站在那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