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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医故事:尸体分娩,我给一具女尸做了接生员
木木

1

一具女尸产下了一个胎儿,这并不是一件荒唐的事情。2012年7月18日,在解剖台上,我给死人做了一次接生员。

这是一个死胎,在母亲的子宫里活了7个月,她对自己的生命还浑然不知,更不会知道她的存在会要了母亲的命。

今天,法医陆锐就给大家讲一讲这个听起来匪夷所思的故事……

1

2012年7月18日,村民李永海在承包的鱼塘里撒下了鱼网,昨日刚刚下了一场大雨,空气湿漉漉的燥热,盛夏的太阳已把气温上升到30多度,李永海黢黑的脸庞早已挂满了汗珠。

这一网分量出奇的沉重,李永海的两臂肌肉紧绷才把鱼网拉到了岸边,让他失望的是,鱼网里除了几条二三斤重的花鲢,拉出来的竟然是一个黑色塑料垃圾袋。

李永海用手抹了把额头上的汗珠,恼怒地一脚踢上垃圾袋,垃圾袋被他踹出了破洞,洞口里喷出一道墨绿色的液体,一股恶臭迅速扑上李永海的鼻孔,熏得他一个趔趄坐到了地上。

他呆呆地看着眼前这个奇怪的袋子,猜不透里面到底是装着什么,随着墨绿色的液体逐渐减少,他的脸变得越来越惊恐,一绺头发从破口处露了出来,李永海越看越觉得这是人的头发,他不敢细想,连忙打通了报警电话。

这里是离市区30多公里的蒙崮村,鱼塘面积大约20多公顷,坝堤之上是一条村镇土路,被雨水冲刷的凹凸不平,路的另一侧是一米多高的玉米,这种植物奇怪的很,越是在潮湿温热的空气里越是绿油油的旺盛。

市局在上午11点接到片区民警的电话,半个小时后刑警队长李斌和我们技术人员到了案发现场。

岸堤上有很多附近的村民在围观,顶着烈日在窃窃私语,警戒线内是几个片区民警和发现尸体的村民李永海。

越过警戒线,痕检员罗林就开始用相机固定现场,我戴好手套走到黑色塑袋前,还没走近,就被浓重的尸臭熏得屏住了呼吸,从那些流出来的墨绿色的液体,就可以判断尸体已经是高度腐烂。

铺好塑料布,两个民警把黑色塑料袋抬了上去,立刻躲到了警戒线外,这种腐烂尸体的尸臭浓烈而特殊,粘在身上几天都会挥之不去,而作为一名法医,却要尽量靠近尸体,很多工作多年的法医对这种尸体的恐惧都会克制不住,也许其中的无奈只有自己知道。

塑料袋共三层,每一层的袋口都是单独扎紧,估计凶手是为了防备血液从袋口溢出漂浮在水面。

我用剪刀把塑料袋剪开,露出了一截人体躯干尸块,整个尸块肿胀得如同充了气一般,表皮墨绿色,下肢从腹股沟处斩断,死者头部肿胀如球,表皮和头发部分脱落,眼球突出,嘴唇外翻,舌头长长地伸出了嘴巴,腹部和胸部高高隆起,一件真丝内衣紧紧地绑在胸部,内衣系带深陷在肌肉里,几乎看不见。剪开死者的内衣,整个躯干部沾满了墨绿色的液体,我用手轻轻擦拭腹部的腐液,露出了暗红色的静脉网。

这种巨人观的尸体是法医最不愿见到的,尤其是在这种高温季节,难以避开的尸臭会在身上绕缭多日,每逢遇到这种情况,我都会十几天不敢回家。

死者外观没有发现致命伤,颈部因为高度腐烂也无法查到外力掐痕,不过死者舌骨已经断裂,窒息性死亡的可能性比较大。

2

“操,又是杀人碎尸拋尸,现在的罪犯口味越来越重。”在周围做痕迹测查的罗林一无所获,昨天的一场大雨消除了所有的痕迹。

刑警队长李斌正打电话调打捞队过来,尸块的搜寻是案件调查的开端,李斌黢黑的脸庞挂着汗珠,逐渐加重了说话的语气,作为队长,每次案件侦破他都是最焦急的那一个。

尸块重新用塑料袋装好后,又用裹尸袋包好抬上了车,需要到解剖室做进一步的解剖检查。技术科的首要任务就是查明死者的死因和身份,并从中发现凶手作案的证据,这项任务紧迫而繁琐,而且这种杀人抛尸案件,凶手会尽量消除作案痕迹,这就大大增加了案件侦破的难度。

一路颠簸,30多公里的路程用了半个多小时,警车驶进市局大院直奔解剖室,助手早在那里等候,我吩咐他们把裹尸袋抬到室内,自己走进了卫生间,从闻到那股尸臭开始,我的胃就已经开始发出抗争,我趴在洗浴盆上,干呕得脸色蜡黄后才感到好受些。

就在这时,罗林惊慌地跑了过来,“苏哥,见鬼了,裹尸袋里多了个人脑袋……哦,不是人……是个……”

“瞎扯,你是不是晕了。”我瞪了罗林一眼,“滚一边去,我的胃正难受,没心情欣赏你的恶作剧。”

罗林一跺脚,拉起我的手直奔解剖室,两个助手看到我急喊,“罗哥,奇了怪了,死人也能生孩子,这个女尸生了个胎儿,刚刚露出小脑袋……”

3

我半信半疑地走近解剖台,裹尸袋已经打开拉链,半具尸体依旧散发着浓浓的尸臭,不同的是,在尸块的下阴部,露出了一个刚刚成型的胎儿头部。

尸体分娩,我只是在大学时从资料里略知道这么回事,从事法医工作的十几年里却从未遇到,也从未听说过谁遇到这样的事情。

呈现巨人观的尸体,体内产生过多的气体,当这些气体形成足够的压力,如果死者是个孕妇,胎儿就有可能被气体从子宫里挤出,形成奇怪的尸体分娩。

今天因为各种原因的巧合,又加上警车一路颠簸,这种不常见的现象竟然发生在解剖台上,也难怪罗林和助手感到惊奇。

我对他们解释了这种现象后,戴好手套,用力把还未全部挤出阴道的死胎拽了出来,小心地捧到物证袋里,然后吩咐躲在我身后的助手,“这个死胎可大有用处,立即提取生物检材送往检测室。”

“罗哥,你今天这是给死人做了一次接生员啊,不知她在阴间会不会感谢你。”没了恐惧的罗林又回复了他挖苦人的本性。

“闭嘴,小心我让你尝尝鲜。”我把沾满腐液的手伸上罗林,吓得他赶紧躲到了旁边。

这时,刑警队长李斌带着几个民警走了进来,“妈的,幸亏尸块扔的不远,不过在打捞的时候破坏了表层。”死者的下肢找到了。

当他看到物证袋里的死胎,也不由得一愣,听了我的解释后默默无声,临走的时候拽下一句话,“苦了这个孩子,还没见过天日。”

有了死者下肢,一具完整的尸体拼凑完成,尸块在雪亮的无影灯下变得清晰,再一次做完外观检查后,我拿出解剖刀,“一”字形从死者颈部开始划过胸腔、腹腔,直至耻骨。打开肋骨,露出心肺脾各个内脏。

死者内脏除了不同程度的腐烂基本完好,也没发现中毒迹象,在死者的心脏表面,可以看到出血点,这也能和死者舌骨断裂相符合,死者确定是窒息死亡。

根据耻骨联合面推测死者很年轻,在22岁左右,身高1.55,死亡原因是机械性窒息死亡,死亡时间大约6天。

尸体解剖除了要不断的和尸臭对抗,一切也算顺利,各种检材提取后,最后的尸体缝合遇到了麻烦。

尸体缝合的意义在于对死者的尊重,毕竟谁也不愿见到一具四开五裂的尸体,不过这具尸体高度腐烂,表皮完全不能咬住缝合线,只能做了个大体的人体复形。

我们已经仁至义尽。

4

走出解剖室,已是下午5点,我走到李斌的办公室,办公室里烟雾绕缭,桌上的烟灰缸里是满满的烟蒂,这个家伙戒了多次烟,每次重大案件都是他重新抽烟的开始。

“有没有确定死者身份的证据?无名尸最让我头疼。”李斌看起来有点着急,“失踪人员的排查毫无方向,要是出个无头案件太窝囊。”

我向李斌详细地说了尸体解剖情况,最后对他说,“死者DNA结果出来了,数据库里没有找到匹配的数据,但是死者是个年轻的女性,这个年龄段的女孩大多还是在校学生,失踪人员可以就近往外逐渐展开,重点是市区的几所院校。”

“我们是不是可以让技术人员对死者的面部进行复原,排查工作相对会容易了许多。”李斌一下子来了精神。

很快李斌的建议就取得了效果。

死者复原的面部图片立刻由警方上传到各大院校,19日上午10点,在排除了上百个电话后,终于有了结果。

市区一座艺术学院的一个名叫俞夏的女生打来了电话,“太像我曾经的舍友了,不过不敢确定,刚才我给她打了几个电话都是关机,这样的事从没有发生过。”

警方立即联系了院校领导,得到的回复是:这个失踪学生名叫孟琳,不过早在一年前就被学校除名了,这次失踪人员排查就没把她列为在校学生之内。

很快,这个名叫俞夏的女孩就来到了市局解剖室,正在读大三的她看到尸体的模样立刻花容失色,“这……这个人怎么可能是她,她那么漂亮,肯定不是她,我认错人了。”

在我反复向她说明死者面部变形的原因后,俞夏给我们介绍了她的舍友的部分信息。

孟琳,山东沂蒙山人,2009年考入本市艺术学院,特长是音乐。

孟琳老家比较贫困,母亲常年卧病在床,仅靠父亲打零工供她上学,艺术院校学费较高,这让心疼女儿的父亲不堪重负。

“我天生就是唱歌的料,我一定要出人头地,要不然我会穷一辈子。”孟琳在和俞夏熟悉后,不止一次对俞夏说。

“其实孟琳的音色并不是特别的好,但是她身上的那份自信很让我佩服。”俞夏接过我递给她的一杯水说,“可是孟琳太看重金钱,这是她以后变坏的主要原因。”

大一下半学期,孟琳就在院校附近的一个酒店里找到了一份驻唱歌手的兼职工作,“其实这种兼职我们也曾做过,没有报酬,赚的是锻炼一个人掌控气场的经验,可是孟琳不同,酒吧老板每首歌可以给她50元的报酬,我们都觉得她是沾了她外形的光。”

俞夏从手机里找出一张孟琳的照片,照片里的孟琳上身穿着一件白色T恤,一张俏脸带着迷人的笑容,“孟琳是乡村里飞出的金凤凰,她的漂亮,连我们这些城里姑娘都自愧不如。”

“可是,孟琳终究还是毁在了她这张脸上。”俞夏叹了口气,“谁也没想到,孟琳会被酒吧老板包养,成了不光彩的第三者。” T0/jqSn1RopwVxsDxCffeGfCsXugofiDRt/3KAW8onj/5JFX8V2CFjvpwt1XvXZ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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