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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汉扩张

静海镇,之前是唐朝的安南都护府,大致对应今越南社会主义共和国的北半部(越南南半部当时属于占城、吴哥两国),如今已经不属于中国,它从中国脱离最关键的时间点,就在五代。

黄巢起义之后,唐朝对岭南的控制力已弱,对于更加偏远的安南自然更加力不从心。已知唐朝派到安南的最后一任静海节度使,是李克用部将安元信(在李嗣源面前戏辱霍彦威的那个安元信)之子——羽林军将安友权。安友权大约在乾宁四年(897)出镇安南,但之后中国方面的记载缺失,越南方面的记载不可信,所以安友权在安南干了多久,能不能镇住局面,甚至有没有真正上任,通通不清楚。

在安友权之后,唐朝在名义上又给安南任命了两任节度使。

先是朱温的大哥朱全昱,他不知在哪一年被任命为静海节度使兼同平章事,但这个朴实的老农,实际上一直留在砀山老家种地,对弟弟给他安排的官职没什么感觉。直到天祐二年(905)二月,朱温奏请取消了朱全昱身上各种有名无实的官位,让他以太师的身份致仕。

同年三月,宰相独孤损不幸上了朱温清洗朝臣的黑名单,受命出任静海节度使。但独孤损根本没有机会启程去安南,他在五月先被贬为棣州刺史,再被贬为琼州司户(都没去上任),六月在黄河白马渡口,与三十多名同僚一道被朱温杀害。

李唐中央长期无力对安南之地实施有效管理,于是当地豪族便在天高皇帝远的大背景下,各自成长,逐渐形成鸿州曲氏,爱州黎氏、杨氏,峰州矫氏,驩州吴氏、丁氏等几大家族势力,顶替了唐朝在当地设置的各级机构,实际掌控了安南。

大概就在独孤损被抛尸黄河之际,鸿州曲氏的大土豪曲承裕,在安南诸豪族中脱颖而出,以其“宽和爱人”,被推举为大盟主。既然静海节度使的位子在名义上空了出来,曲承裕便宣布自己就任静海节度使,顺便上疏唐廷请求批准。第二年(906年),唐廷顺水推舟,承认安南现状,同意曲承裕担任静海节度使,还给他加了个同平章事的头衔。

地方土豪兴起在唐末司空见惯,但由于安南在后世不再是中国的一部分,这件事被越南史书记载下来,大书特书。越南没将曲氏家族统治安南的这段时间称作“曲朝”,而是给曲承裕加了个“曲先主”的称号,让人隐隐觉得他已是一国之主。

仅过了一年,即后梁开平元年(907),“曲先主”就病逝了,其子曲颢继承了父亲的权力。曲氏政权只是一个豪族联盟,在安南的根基并不稳固,为了给自己的权力增加一份合法性保障,曲颢一上台就急急向后梁进贡,请求朝廷承认自己接任静海节帅。

朱温未做任何刁难就同意让曲颢子承父业。越南史书称曲颢为“曲中主”。地位稍稍巩固之后,“曲中主”对安南之地进行了行政改革,设置了路、府、州、甲、社等五级行政区,并安排相应管理人员。同时在安南清查户口,编写户籍,以便用统一的标准分发田地,征收赋税和劳役。很明显,曲颢想打破当地豪族并立的社会结构,实现中央集权。不过,从后续历史来看,地方豪族的势力并没有因为这一纸政令就消除了,曲颢改革的效力比较有限。而且,曲氏统治面临的威胁,不仅有内忧,更有外患。

朱温从来不是什么诚信君子,在他同意曲颢担任静海节度使的同一年,后梁又加授刘隐为静海节度使、安南都护。也就是说,朱温给同一块地皮同时办了两张产权证,理论上都是合法有效的。如果两家人拿着各自的产权证打起来怎么办?那他就管不着了。在朱温看来,刘隐和曲颢都是遥远的不怎么听话的藩镇,一个大点儿,一个小点儿,不存在本质区别。

不过,刘家人与曲家人暂时没有打起来,这不是因为刘家人大度,而是因为刘隐当时只控制了岭南东部,与安南几乎不接壤,即使有心也无力。但随着刘岩上台,刘家人在岭南的扩张连连得手,控制了除广西北部以外的岭南全部,有机会将手中那份产权证落实了。刘岩对后梁处理安南问题时的不规范做法也心存不满。

就在马、刘两家谈婚论嫁的时候,两家共同的宗主国后梁的政局,发生了天翻地覆的变化。重病中的后梁太祖朱温,被儿子朱友珪弑杀,仅仅二百五十天之后,朱友珪又让弟弟朱友贞干掉了。经过这一轮皇室相残,后梁王朝在其各附庸国中的威信大减。

刘岩乘机要挟梁主,要求封自己为南越王并加都统,让自己至少在名义上能指挥南方各附庸国的军队。朱友贞虽然刚刚当上皇帝,也是要面子的。刘岩不过一个偏远之地的小诸侯,还能要什么就给什么?开了这个坏头,今后大梁还怎么号令天下?于是,朱友贞明确拒绝了刘岩的要求。

刘岩也不在乎,也许这就是他等待的结果。他现在越来越相信,中原王朝的势力,至少在很长一段时间内都不可能威胁岭南,自己完全可以换一个更高贵的身份,载入史册。此时门客中有个王定保,平日里经常谈论忠义,如果自己建国称帝,他会不会公开反对?刘岩为人并不仁慈,但对文士较宽容,不想学刘守光杀孙鹤,给自己的好事抹上血色。刘岩干脆派遣王定保出使荆南,跑趟远差。

把最可能反对的人打发走后,刘岩召集文武臣僚,对他们说:“如今中国战乱纷纷,谁知道谁是真命天子?咱们何必还派人万里远航,去向一个伪朝称臣纳贡!”

有了理论依据,刘岩于后梁贞明二年(916)八月,在广州称帝,建国号“大越”(第二年改国号为“汉”,历史上称为“南汉”),大赦境内,改元“乾亨”,成为后梁建国后第三个称帝的地方势力(前两个是王建、刘守光)。刘岩任命后梁派来的官告使赵光裔为兵部尚书,原节度副使杨洞潜为兵部侍郎,原节度判官李殷衡为礼部侍郎,这三个人一起加同平章事,组建大越国的宰相班子。又立马殷的女儿为越国夫人,后立为皇后。

刘岩任命精通占卜历算的前唐进士周杰为司天监,请他算一算国祚几何。周杰推辞不过,只好卜了一卦,然后回奏:“卦象里有两个土,土对应的数字是五,二五一十,两个五加一个十,应该是五百五十年!”刘岩大喜,历史上只有上古三朝有这样的寿数,而自己能与三朝比肩,是何等荣光啊!欣喜之余,刘岩重赏了周杰。后来,南汉国实际存在的时间是五十五年差一点儿,后人认为周杰确实是神算,只是不敢说实话罢了。

当上皇帝之后,刘岩觉得原先的名字不够威猛,打算再改一改。因为他不是第一次改名,也不是最后一次,我们一次性总结一下他让人眼花缭乱的改名史。

最初,刘谦因为挖到一块刻着“隐台岩”三字的石板,便给三个儿子分别取名刘隐、刘台、刘岩。后来不知在何时,刘岩改名为“刘陟”。等兄长刘隐去世,他接掌岭南的大权,名字又改回“刘岩”,其间可能还用过“刘俊”这个名字。等当了几年皇帝,认为自己是真龙天子了,他决定给名字加条龙,于是改名“刘龚”。再后来,他发现有图谶传言“灭刘氏者龚也”,所以刘龚也不能叫了,便取《周易》中“飞龙在天”之意新造了一个字——“龑”,改名“刘龑”。为避免麻烦,从现在起,统一称他为刘龑,虽然这个名字他暂时还没用上。

回到当时。王定保完成公务,返回广州,才知主公已经升级当皇帝了。刘龑有点不好意思与他见面,就派了一个人去探一探口风,看他怎么评价自己称帝。没想到王定保也是好龙的叶公,压根儿没打算在不适合谈忠义的时候谈忠义,非常贴心地指出刘龑的一处疏忽:“既然建国,就应该有建国的制度,我今天进南门,见‘清海军节度使’的牌匾还高高地挂在上头,这要让别国人看见,不会笑话我们吗?”刘龑听人回报后,放下心来,笑道:“我一直担心他唱反调,竟把这件事忘了。”

再说武力并不强大的曲氏政权,得以自立一方的基本条件,就是安南这地方天高皇帝远,后梁王朝武力纵然强大,却够不着。但现在安南旁边突然冒出了一个声称要让四方臣服的刘家皇帝,这对安南曲氏来说不是好事。为试探南汉有无并吞安南的意图,到刘龑称帝的第二年(917年),曲颢特意派儿子曲承美(有记载称曲承美是曲颢的弟弟)担任“欢好使”,出使广州。

这次外交行动好像并未给双方留下“欢好”的印象。曲承美很不愉快地返回了交州宋平城(又叫“大罗城”或“紫城”,今越南首都河内)。就在这一年,曲颢去世,曲承美继承其权位,越南史家称为“曲后主”。

曲承美一上台,并不肯按刘龑的希望向南汉称臣,而是不远万里地向后梁派出使臣,进贡了一大批安南的珍奇特产,请求后梁批准其就任静海节度使,赐予节钺。由于距离遥远,沿途又不太平,大道常为列国所阻,直到后梁贞明五年(919),曲承美才如愿以偿,拿到了后梁的册封诏书。

其间,刘龑对于曲承美一直拖拖拉拉,不肯向自己这个皇帝老老实实磕头很不满。等到曲家再次得到后梁册封的消息被证实,自己的产权又一次被无视,南汉皇帝非常恼火,他遣使至安南,指责曲氏不守臣节。曲承美当然不给面子:老子守的是中原大朝的臣节,你区区一个岭南的节度使,竟然弄个伪朝出来,才是真正的不守臣节!

刘龑出离愤怒了,决计出兵,将安南真正纳入南汉版图。

在安南方面,曲承美也认识到南汉的军事威胁在加重,大力扩军备战。但在安南那种豪族并立、中枢权威有限的社会结构中,效果并不好,反而弄得大失人心。越南史家称其执政“渎于干戈,赋繁役重,百姓怨嗟”。

经过一段时间的准备,刘龑派将军梁克贞、李守鄜率军进攻安南,一路势如破竹,一举攻破了交州,生擒了曲承美,吞并了安南之地。南汉的疆域一时间达到了最大范围。仗打得太顺利,梁克贞意犹未尽,又进一步南下,攻入占城国,在今越南南部大肆抢掠,满载战利品而归。

关于这次战争,中越双方的史料都极简略,还有个非常重要的数据对不上。按中国史书说法,这件事发生在后唐长兴元年(930年,孟知祥与董璋联手造李嗣源反的那一年)。按此说,曲氏政权统治了安南二十四年。按照《大越史记全书》记载,此战发生在后唐同光元年(923)。按此说,安南的曲氏政权几乎与后梁王朝相始终,存在了十七年。从逻辑判断,在这件事上,可能越南人的记录更可信。

曲承美被押回广州,刘龑亲自登上义凤楼受俘。看着数年来的眼中钉被五花大绑押上来,刘龑一股快意涌上心头,得意扬扬地问道:“你不是常说我大汉是伪朝,今天怎么反缚双手,跑到我的伪朝来?”

曲承美不是宁死不屈的硬骨头,当然不能说“不是我要来,是被你逮来的”这种实话,所以这个被迫当上“后主”的倒霉蛋,连连叩响头。刘龑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的满足,下令赦免了曲承美,准其在广州居住。

至于新取得的安南之地,刘龑派了一个叫李进的文官,出任交州刺史,前往治理。这倒不是特例,与五代同期的其他国家,大多以武将担任刺史、节度使不同,南汉建国没打什么大战,早早就开始了文官政治,地方官吏多由文人担任。不过,这种做法放在南汉的其他地方没什么错,放在安南,就是个明显的失误了。

南汉只是拿下了一个曲氏,并没有能力清除安南的豪族势力,对当地的统治只能浮于表面,有效控制的就一个交州,其他地方仍然是当地势力说了算,而且他们对南汉的统治认同度不高,南汉对他们“但可羁縻而已”。在这样一个地方配一个不懂军事的最高长官,肯定会出乱子。

不过,这一年刘龑关注的重点不再是安南。李存勗的惊天一击,把之前看起来很强大的后梁灭了,虽然那些事发生的地方离南汉国很远,但如果后唐的统一进程持续推进,波及岭南也不会是太久的事。心虚之余,刘龑也放低姿态,派宫苑使何词,带着“大汉国主致书大唐皇帝”的国书出使洛阳,去探一探中原新朝的虚实。

何词回来后,带回让刘龑安心的结论:“唐主骄奢淫逸,不足以畏惧,中原不久就会发生大乱,哪里还有能力顾及远方。”刘龑大喜。安全感一回来,他马上恢复了傲慢,其自称由“国主”变回“皇帝”,还蔑称后唐皇帝为“洛州刺史”,完全断绝了与中原的官方往来。

不知与刘龑对中原的自大有没有关系,或是受到后唐王朝的指使,到后唐天成三年(928)三月,刘龑的岳父,一直老老实实地向中原称臣的楚王马殷,在配合后唐教训了南平王高季兴之后,突然中断了楚汉之间维持了多年的和平,甚至不考虑女儿的安危,出动水军过灵渠,入漓水、珠江,包围了南汉的龙兴之地封州。

以往湖南与岭南发生冲突,岭南大多不是对手,因此闻知新一轮“楚汉战争”开始,刘龑也有些心虚,不敢轻易决断,就先用《周易》占卜一下此战吉凶。那一天,刘龑手气很好,得到了一个上上签“大有”,卦曰:“自天祐之,吉无不利!”刘龑大喜,立即宣布改年号为“大有”,大赦天下,然后派南汉战功卓著的名将苏章为主帅,带着神弩(不清楚这是指精锐的弓弩手,还是指某种强弩)三千、战船百余艘,救援封州。

苏章似乎是从贺州出发,南汉水军经贺江南下,一旦进入珠江,就能从后方切断围城楚军的后路。于是,楚军决定分兵进入贺江,阻击南汉的援军。苏章判断,身处军人鄙视链上端的楚军,很可能会看不起下端的南汉军队,因此可以诈败诱敌。于是,苏章先在贺江上选择了一个合适的地段,沉两道铁索于江底,铁索两端连接在两岸的机关上,筑起河堤,将机关挡住,然后再率小船越过设置铁索的地段,攻击迎上来的楚军战船。

果不其然,楚军见南汉军队船小人少,轻敌之心大起,毫不经意地杀过去。两军迎头相撞,南汉军先头部队稍一交锋,就逆流向北而逃。楚军认为岭南的“土包子”不经打,毫不怀疑,挥军追击,渐渐追入了苏章的预设战场。苏章看准时机,一声令下,两道铁索同时被拉了起来,楚军水师被夹在两道铁索之间,一时间不能进又不能退,处境被动。与此同时,埋伏于两岸的神弩齐发,向着活靶子似的楚军战船拼命倾泻火力。

一场大战后,前来阻击的楚军大败,几近覆没。还在围攻封州的楚军闻讯,赶紧撤走,苏章也没有追击,只是率胜利之师进驻封州,见好就收地结束了这次战争。贺江之战,是刘家称霸岭南以来,最拿得出手的一次胜利,刘龑随后任命苏章为封州团练使,防备楚国有可能的进犯。也就是说,虽然这是一次了不起的胜利,但此役后,南汉最强的一批精兵良将都必须用于防卫自身安全,不可能投入其他遥远的战场了。

其间,坐镇交州的李进开始感到安南的土豪越来越难管理,情况似乎在渐渐失控。诸豪族之中最不安分的,当数爱州(今越南清化省绍化县)杨氏家族的首领杨廷艺。杨廷艺曾在曲氏政权中当过将军,曲氏败亡后,他退回老家爱州,一面接受了南汉授予的官位,一面又到处收揽豪杰,扩充私兵,怎么看都是一副即将图谋不轨的样子。

虽然杨廷艺经常派人向李进行贿,让李进数年来一直对他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但随着屋子里的小猫渐渐长成了老虎,李进再糊涂,也还是对杨廷艺势力的壮大越来越感到不安。

后唐长兴二年(931),李进上疏刘龑,报告安南的情况,专门提到爱州的杨廷艺野心勃勃,传闻竟收义子多达三千人。那个年代以收义子出名的,都有些什么人?田令孜、杨复恭、王建、李克用……有一个安分守己之辈吗?杨廷艺这么做,如果不是准备造反,还能想干什么?现在事情还没有发生,愿陛下赶快派人来,尽早将其制服!

李进没想到的是,杨廷艺长年以来的行贿对象,不仅有他自己,也包括他的左右心腹,其中很多人早就被收买成了内线。所以奏疏一发出,杨廷艺便先于刘龑知道了里边的内容,决定先下手为强,在南汉大军反应之前起兵拿下安南,制造出对自己有利的既成事实。

杨廷艺立刻兴兵北上,直接进攻交州。这一刻,杨廷艺多年来招兵买马的成果得到了展示,在他的军队中,集结了一大批在越南历史上赫赫有名的人物。比如杨廷艺的义子之一,出身峰州矫氏家族的牙将矫公羡;杨廷艺的女婿,号称智勇兼备,出身驩州吴氏家族的吴权;可能也是杨廷艺义子之一,出身驩州丁氏家族的丁公著等。这个阵容,在越南历史上算得上豪华。同时也证明杨廷艺本事不错,至少暂时将安南的豪族团结到了一起,共同对南汉开战。这一条,曲承美可没有做到。

安南发生叛乱的消息传来,惊醒了南汉皇帝刘龑,他忙派将军程宝(越南人记作“陈宝”)率军救援交州。但援军还在路上,李进已经弃城而逃,他不会打仗,却长了两条飞毛腿,一路奔回广州。刘龑大怒,将李进斩首,再派人严令程宝,一定要平定叛乱,收复交州。

程宝军遂与杨廷艺军在交州城下展开决战。这次会战的具体经过缺少记载,但结果很清楚,南汉军大败,程宝战死。

这个结果,让刘龑无比尴尬。很明显,杨廷艺远比曲承美难对付,不尽出南汉的精兵良将,交州之乱恐难以平定。但南汉的精兵良将还在用于防备北方的敌人,根本调不动,要怎么做才能扳回面子呢?

刘龑举棋不定之时,杨廷艺主动给他送来了下坡的台阶。虽然拿下交州,又打败了南汉一支偏师,但杨廷艺还是很清醒的,深知论实力对比,南汉大大强于安南,更不用说自己还没有真正整合安南的各家豪族。杨廷艺见好就收,主动向刘龑称臣、认错,自称愿意就任南汉的静海节度使,以前的事就是一场误会,其实自己一直满腔忠义,报国无门。

虽然对杨廷艺恨得牙根痒,但仔细评估局势,刘龑不得不承认,接受杨廷艺的臣服,是南汉此时收拾安南烂摊子的诸方案中最现实也是成本最低的选择。于是,刘龑正式任命杨廷艺为静海节度使,安南名义上仍是南汉疆域的一部分,但在实际上已再次独立。至于这块土地能不能真正收回,刘龑只能等待,等待着也许会出现的时机。 /LsrZs94E2EJzLamAeNcjYAEbXozRxrJTYxoBqb+3Hzwu7ELB/2NV5MJa8dt2gU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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