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纷繁复杂的大千世界,我们难免会困惑、迷惘、浮躁甚至绝望,我们渴望有一盏明灯为自己照亮前路,为孤独的内心和无处安放的灵魂找到温暖的归处。在这个信息泛滥真伪难辨的时代,哲学——这一上天的馈赠或许能给出完美的回答。
如何享有幸福的存在?如何洞彻生活的本质?如何理性地面对孤独与困苦?……关于人生的种种疑问,叔本华在这部《人生的智慧》中给出了通俗的解释。叔本华的著作《附录与补遗》于1851 年出版问世,《人生的智慧》一书是从中选录出来的,但整体结构完整,里面收录了叔本华悲观主义哲学体系的精华部分。叔本华创作该书的目的从本质而言,并非汇编一本人生准则手册,而是警示世人。同时,他也并非想让读者简单地遵循人生智慧的准则,而是希望让读者通过阅读唤醒自身的想象力,自己感悟人生。他以大师级的思想能力和语言表述,梳理出人自身和幸福准则之间的种种联系,用深入浅出且通俗易懂的语言给出了理性的建议。
本书共分为六章,“人的基本划分”“人的本质”“人生的财富”“人在他人眼中的形象”“人生的劝诫与格言”“人生的不同阶段”,探讨了与我们世俗生活极为贴近的种种问题。开篇即谈到人生智慧对于人生幸福的重大意义,而想要幸福地度过一生,我们就应该从人的本质上了解自身的个体特性——即对于自我要有全面的基本认知。有了对自身价值以及人生本质的基本了解之后,我们还需要明白人生的追求是什么,比如财富、荣誉、闲暇、健康等。人的社会属性让处于复杂关系之中的我们或多或少具有虚荣之心,因此,我们会关注自己在他人眼中的形象,而我们在他人眼中的形象由人的地位、公民名誉、公职荣誉、两性名誉、骑士荣誉、民族荣誉以及人的名声构成,对于这些,我们应该有所了解。本书以较大的篇幅重点阐述了人生的劝诫与格言,通过品读这样充满智慧的人生箴言,我们不仅可以洞悉西方人生哲学思想的精髓,还可以感悟人生幸福的真谛。而在本书的最后一章,作为一名智慧老人,叔本华在回顾人生不同阶段的生活感悟中,写下了人生不同阶段的欢喜和忧伤。所有这些均与“心灵鸡汤文”截然不同,叔本华无意让读者乐观面对生活中的种种,而是劝诫大家要看清事物的本质,理性地接受人生的痛苦。所以,当你在悲观失望的时候,阅读叔本华的著作应该是缓解情绪最有效的方法,感悟之后,或许在充满艰辛的人生道路上能够更清醒,更潇洒,更加坦然无惧。
就写作风格而言,叔本华冷峻的性格和缜密的逻辑思维也在文字当中表露无遗。字里行间既流露出对世俗的不屑一顾,又充满着有理有据的凛然之气。叔本华善于运用自己独特的语言思维来表达人生哲学中的逻辑。他的遣词造句极为考究,推理丝丝入扣。他喜欢使用复杂的套叠长句,语句结构中夹杂着德语中独特的句子成分省略现象,乍看似乎觉得难以理解,但是细细品味会发现其中逻辑严谨,前后呼应,饱含深意。他的文字中少有浮夸造作的修饰,但行文思路考究,语言风格简朴却引人入胜。在论述的过程中,叔本华善于引用古希腊与古罗马经典来增强论证的力度,除了著名的大家之言之外,不乏一些欧洲古代人物的旷世语录。叔本华熟练掌握多门语言,如德语、英语、法语、意大利语、西班牙语、希腊语、拉丁语,被誉为“语言运用大师”。因此,他能够在哲学论述中淋漓尽致地表达出深邃的逻辑和思维。正因如此,如果想要让读者切身感悟到“人生的智慧”,那就绝对需要进行精准的翻译。
本书的翻译包含了我们两位译者一年多的心血,我们尽力做到了真正意义上的合作翻译。面对如此著名的哲学家的经典名著,从翻译前期开始,我们就不敢有丝毫懈怠,在翻译中总是认真拜读原文,反复琢磨。为了精准表达,我们让自己完全沉浸在作品的阅读之中。尤其面对原作思辨性较强的语言逻辑,我们更是深入交流,细细品味,不断推敲。翻译中除了完成自己的翻译部分之外,我们还要对彼此的译稿进行再三审阅。在此过程中,我们摸索出了独特的合作翻译模式,形成了一套对于初稿翻译的“三遍式流程”。这种流程确保了对原文的准确理解以及对译文的流畅表达,即该方法让我们在翻译中尽量做到了“忠实原著、美的表达”两者平衡。这样译成的初稿为后期的审读修改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以铜为镜,可以正衣冠。”很多时候,我们无法看到自身的缺点与不足,因此我们需要相互借鉴来更正、弥补自身的错误与不足。同样,人们在翻译过程中难免会出现错译或者漏译,面对这样的问题,如果译者能及时地进行沟通、指正、修改,那就可以让译文在语感意境上尽善尽美。为此,我们都付出了极大的努力,其中的艰辛也只有自己知晓,借用文中一句真理性的表达来形容一下此刻的感受:我们不得不为此预支时间!
正如该书的翻译是由两位译者合作完成的,该译文的原文也是两个版本的结合。其一是叔本华创作的初版,即原始版本,采用的是作者所处时代的字词书写规范。其二是来自德国古滕贝格官网的电子版本,采用现代德语字词书写规范。虽然两者在内容上各自都有零星的欠缺,但我们在此次翻译过程中经过认真地对比梳理,让这两个本身因选录而有所欠缺的版本在译文中得到了完善。可以说,此次对叔本华《人生的智慧》的翻译,在完整度和忠诚度上都尽力做到了最符合原稿真义。
经过精耕细作,我们终于让译稿得以问世。最后根据统计,第一译者王勇完成了 10 万字的工作量,第二译者白莹完成了 9.5万字的工作量。能够顺利完成此次翻译,我们需要在此向支持和帮助过我们的人们表示由衷的感谢。首先,我们要在此感谢各自家人的大力支持,有了家人的理解和帮助,我们才能够静下心来从容地投入翻译工作。其次,我们非常感谢学校领导以及同事的关怀,尤其是西安明德理工学院的德国外教鲁茨·史里德先生(Lutz Schridde)。他不仅在一些疑难之处给予我们悉心的指导,还通过经典的德语《词源学字典》给我们提供了很多权威的词语阐释。翻译伊始,这本书对于我们而言仿佛是一段漫长的旅程,而当翻译完成之后再回首开篇,一切仿佛就在昨天。我们知道,在译文中还存在着一些不足之处,敬请广大读者和专家谅解与指正。我们在此真诚地接受大家的批评,也非常期待大家能够提出宝贵的意见和建议,以便我们以后可以不断进步。非常感谢!
幸福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想要得到幸福非常困难。除了我们自身,难以在其他地方获取。
── 尚福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