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到大,不知道你是否有过被“魔法”缠身的经历,反正,我是有过。
小的时候,我长得比较矮小,经常成为大龄孩子欺负的对象。由于不擅长打报告,手无缚鸡之力的我只能默默承受。
看着那些扯着我的羊角辫或是玩叠罗汉一般把我死死地压在最底层的人们得意的笑容,内心总是会涌起一股股名叫愤怒的火焰。在他们心满意足离去之后,我委屈的眼泪夺眶而出,也是那时,我学会了把一切怨恨和不满通过腹语发泄出来。
而我知道被第一个“咒语”附身的时候,是回家的林小样忘了带钥匙在门外站了两个小时。
画画课上,他将水粉故意洒在了妈妈为我新买的白裙子上。当下我就急哭了,要知道,这条裙子可是我求了妈妈一个多月才买的,现在竟在林小样的恶作剧下染上丑陋的黑色颜料。毫无疑问他是受到了老师的批评惩罚,可是仅仅一份五百字的悔过书真的很难消灭我心中的愤怒。
我还记得那天很阴郁,黑云一片片地散落空中,压得人喘不过来气。放学后,大家纷纷收拾书包想要快点儿回家,谁也不想淋成落汤鸡,林小样也不例外。可是这却引发了我第一次的诅咒。
我知道林小样的父母工作很忙,所以八岁的林小样总是一个人走回家。看着他急急忙忙奔出教室的身影,我暗暗在心中祈祷:最好林小样忘带钥匙被关在门外,等到下班的爸妈回来后才能进家。
其实,我根本也没想到自己的随便说说竟然成真。课间操,经过林小样和他的死党李小磊的身边,我才知道他真的忘带钥匙,躲在屋檐下等待爸妈回家。
大多数,这个“咒语”像个正义的化身为身为弱者的我打抱不平,但在心生恶念的时候,便幻化成恶魔,冷酷无情地惩罚着那群欺负我的人。
林小样的死党李小磊也常常看我笑话。看到我像一个柔弱的绵羊任人欺凌时,李小磊也开始发挥恶劣的本性。在一次语文课上,老师提问我回答问题,坐在我身后的他在大庭广众之下,掀起了我的裙底,顿时,我那印有Snoopy图案的小裤裤一览无余。我至今还记得,课堂内哄然的笑声,还有自己越来越烫的脸颊。
“我讨厌死了李小磊,最好出门出大糗。”我一边愤怒地收拾书包,一边在心里想。而李小磊跟着林小样两个人讲着课堂上我出糗的事走出教室。
但当我看见李小磊半蹲着杵在篮球场,翻着白眼一手捂着自己同样的Snoopy图案的小底裤一手指着旁边害他变成开裆裤的队友时,心里开始莫名其妙平衡了!
天啊,真灵。
发现这个定律还是源于一系列考试,希望我“曲线救国”的同学抄袭我的试卷后凄惨的分数。
由于我的学习成绩还算不错,班级前三。这像是自由女神像在黑夜中被灯光环绕,亮起了考前希望的信号灯。许多平时学习吊儿郎当的同学摩拳擦掌,各种讨好谄媚,想要我在考试时施舍个几分。
试卷发了下来。看见经我“救济”后试卷上那些琳琅满目的红叉,我的下巴几乎掉了下来。天地良心,同样的考题,我考了80分,别人照抄我的答案却只得了18分,这是玩笑,还是搞笑?我不知道,只是回过神来拍了拍还陷在惊讶中的考卷主人,打趣道:“你该换副隐形眼镜了,我怀疑你近视之外,还有斜视加散光。”
然而随着考试次数的增多,越来越多的人来到我的面前,希望我能帮他们渡过难关,这个定律就会变得更加突出。在那些惨淡的莫名其妙的考分上,我的信誉降至为零,大家纷纷质疑我在答案中动了手脚,可是日月可鉴,那些选项我也是一个一个照着试卷的勾画涂在答题卡上的,并无额外修改。
考试时,抄我的试卷,分数会惨不忍睹。
当我明白这又是“诅咒”在搞鬼的时候,我花费了巨大的时间和口水去解释这奇妙的现象,最终赢得了他们的“谅解”。恰巧又逢上新一轮的月考,正当我翘首以待是否有不怕死的继续问我索要答案时,那些曾经寻求我帮助的同学早已转移了目标,他们再也不敢拉着我一起作弊了!
我真不是见死不救、袖手旁观啊亲!
这不,到了高二,我又开始被新的“咒语”困扰着。
高二,文理注定要分家,而分开之后总是会呈现这样一种景象,理科班“僧多粥少”。可奇怪的是,我所呆的理科班偏偏不走寻常路,各位萝莉御女纷纷选择留下来,于是我们班成了理科班里的校花班,男女比一比一。
每次课间的广播体操,我们班长长的女生队伍总是理科军团中一道靓丽的风景线,这可羡煞了其他十几个理科班。所谓近水楼台先得月,我所在的11班恰好处在教学楼的顶层,那里只能容下两间教室,所以这个近楼就非排名在12的最后一个理科班莫属。
“小闲,那个……”我刚上完楼梯就被一个男生拦住了去路,“那个,小闲……给你。”说完,就将一个淡蓝色的信封塞进了我的手里跑走了。
愣了几秒后,我看清那是一封情书,也才明白过来这厮原来是在送情书。自豪感顿时油然而生,心想,不行,对于别人送来的情书,我不能表现得高贵冷艳,要微笑,对,微笑示人。想着想着,抬起头望着那个消失的方向展开嘴角,恰巧看见那个送情书的男生站在12班门口的走廊中间,向我深深鞠了一躬。我纳闷,那个男生却像是鼓足了莫大的勇气,说了一连串的话。
“莫小闲同学,麻烦你将信转交给孙瑶,告诉她,明天下午,教学楼下不见不散,谢谢!”话音落地,钻进了自己的教室。
你能体会到从小一直默默无闻好不容易遇上别人递情书这事儿居然还是别人的,这种给了希望再次落空的感觉吗?没错,我现在就是这种感觉。闷闷不乐走进教室,将信甩在了桌子上。
同桌倒是没有在意我的怒气,一边打开被我扔在桌子上的情书,一边懒洋洋地询问:“咋了,小闲,发那么大火?”
我拉开椅子坐下,因为生气,弄出了很大的响声。
“不就是别人托你给我递情书,有这么不高兴吗?”孙瑶晃动她海藻般的头发靠近我的身边。
对了,忘了说,送情书的对象孙瑶是我上个星期新换的同桌。
“小闲,你发现了没有?”孙瑶伸出右手捋了一下她耳际的碎发,“你上个同桌也被人追过,上上个也是,上上上个也是,再上上上个还是。我是你自分科后的第五任同桌,而之前和你坐在一起的都有被人追过的经历。”孙瑶说这一切的时候,眼睛一直睁得大大的。
其实,不用孙瑶说,我也知道。我的同桌都被人告白过,而我就是那个挑着大旗说“拒绝打酱油”却始终被硬性扣上月老帽子的无辜小娘子。
我能告诉你,我其实每一次心里想的都是“你这厮是近视还是散光,这么抢眼端庄的妞儿就被你们一一绕过,于心何忍呐你们!”
……
成长的过程就好像一场奇妙的旅程,虽然我的“魔咒”不像巴啦啦小魔仙那样高端大气上档次,但是你怎么知道我就没在幼儿园到现在一直在自己身上“施咒”——“如果美有罪,我愿罪大恶极”呢?
关键时刻,你得给力啊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