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笙进了傅池宴办公室,四周打量一圈,脸色渐渐保持不住淡定,直到进到里面的休息间,看到床上乱七八糟划着口红的枕头床被,任她再出处事不惊的脸上,也出现裂痕。
不用问,都是姜意意搞的。
时笙脸色越来越难看。
她真的想不通,傅老爷子就是以这样的眼光,给傅池宴挑选媳妇的?
就姜意意……这种?
实在是幼稚,没一点家教规矩!
不仅人品劣,心思不正,嫁到傅家竟然还对蒋家的蒋南渟存有心思,吃着碗里的看着锅里的被傅池宴衣食不缺的养着,还想红杏出墙,姜意意思想作风,包括生活上,都简直有问题!
这样的儿媳妇,怎么还能要?!
留不得。
他们傅家,丢不起人,也要不起。
时笙给傅程显打电话。
那边一接通,她阴阳怪气冷哼:“看你爸给池宴选的好媳妇,简直让我没法说。她没有工作也就算了,照顾好池宴也行,可你看看,她都做了哪些好事。和蒋家老三不清不楚不说,池宴为了她迷了心窍,把公司工作当儿戏!当初我就反对儿子娶这么一个除了一张脸外再拿不出什么的不中用花瓶,还小池宴那么多。”
“不说这些,给傅家生个一儿半女也好,也算她该做的。这都两年了,她肚子没一点动静,不下蛋的母鸡,还指望傅家供着吗?”
电话那头傅程显听着没说话。
等时笙说完,他说句:“听听,你说话多难听,你给打我电话要说什么?”
时笙这才意识到没把控好情绪说错了话。
可话都说了,收不回。
心里被傅程显的冷淡态度刺了下,她心口起伏两下,冷静压下想跟他吵的话。
她不会道歉,也不会让自己难堪,若无其事对傅程显说:“你们父子两还真是一个样,看到漂亮的女人,心都不知道飞哪里去了。傅程显,你害了我一生,也就算了。你在外面的女人孩子,那档子破事我不管。”
“但是,我告诉你傅程显,姜意意是你爸执意选的,你同意的,若是我儿子毁在这样一个朝三暮四不忠不专的女人手上,我这辈子跟你没完。还有你外头跟那女人生的一双儿女,只要我在这个家,就不允许他们娘三进傅家的门!”
“不可理喻!泼妇。”
傅程显只说了这一句,把电话挂了。
时笙脸都气白了。
她强忍着摔电话的冲动,想到她一生,兢兢业业搞事业,雷力手段,家和事业两头顾,她自诩为对得起这个家。可到头来丈夫有了外面女人跟她异心,甚至和外面那个女人有了一对儿女,对他们母子冷淡至极。
如今,她唯一的儿子傅池宴,被傅老爷子点名只是傅家的唯一继承人,也跟她不亲近,除了叫一声妈外,基本上疏冷。
她活得就像个孤家寡人。
——明明,她有丈夫,有儿子。
时笙又恨又怨,她把对傅程显外面女人的憎恶情绪全都转嫁到了姜意意头上,因为她美是美,可性格强势,不讨丈夫的偏爱宠爱。
而无论是她丈夫外面心念着的那个女人,还是姜意意,都是一个类型,妖娆娇软的美人,会跳舞会笑,会跟男人撒娇。
如果放古代,就是红颜祸水。
祸国殃民,引男人犯错。
时笙的性格,做不到柔软,依附一个男人。
时笙这辈子,最不待见花瓶女人。
偏偏,她的儿子傅池宴却娶回家这么一个。
却比傅程显外面的那个,更不堪入眼。
时笙气啊,傅家的男人,呵。
冷漠薄凉,绝情冷酷,身上流着劣性的血。
没一个好东西。
于此同时,傅氏集团的总裁专用电梯,电梯一直停留在十八层,电梯门开开合合,门外是空荡的会议室,这个时候这一层没人。
姜意意红着一双眼,蹲在电梯角落。
看着像只可怜兮兮的红眼兔。
她也顾不上自尊和形象,什么得体不得体,名媛不名媛,在被讽刺挖苦到一文不值和脸上的疼痛面前,都根本不算什么。
刚才争执中,姜意意眼泪无声又汹涌的掉落,傅池宴似乎心疼了,把她拉到怀里安抚,而姜意意安静一瞬后就开始挣开始闹,眼泪蹭了傅池宴名贵的西装一身,也扯坏了他衬衫袖口。
扣子“哒”的一声,掉到电梯角落。
那是一枚钻石袖口,姜意意在傅池宴三十岁生日那天和焦娅楠一起去商场买的。款式还是焦娅楠选的,觉得配傅池宴。
而姜意意并不上心选什么。
随便一个礼物打发了傅池宴就行。
现在,傅池宴身上掉落的那枚暗色袖口,就安静躺在姜意意脚边。
傅池宴叹口气,蹲下身。
他声音低柔一分,“心里有气,可以闹,检查完脸我们回家,随你。”他伸长手臂,把地上袖口捡起来,看着姜意意,“这是电梯18层,万一出现什么故障,我们两个就都完了。”
傅池宴说:“是想跟我做鬼夫妻?”
他话落,姜意意抬头,红着眼狠狠瞪他。
滚,谁跟你做鬼夫妻!
她头一偏,不再看傅池宴,想到自己现在糟糕的样子,带着重重的鼻音,语气冷淡说:“不稀罕,要死你去死,别拉上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