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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顶

你呀,小银,从来没有到过房子的平屋顶,你不知道,从又黑又窄的木楼梯到达那里的时候,深呼吸会怎样让我们打开心胸,觉得自己在白昼的大太阳下面发热,全身浴着蔚蓝,像碰到了天空一样,而铺在砖地上的石灰白得刺眼,你知道,铺石灰是为了让云层洒落的水干净了才流进蓄水池。

屋顶的魅力多么大!塔楼的钟是在我们胸口里敲响的,跟跳得越来越快的心在同一高度;远处的葡萄园有一把锄头在太阳下发出闪光;一切都在脚下:别人的屋顶;一些院子里有被忘掉的人——修理椅子的工匠、油漆匠、桶匠——在各自干活;木场上有点缀风景的树、牛和羊;坟场有时会出现买三等车票来的、愁苦、互相靠紧、没有人注意的小小送葬行列;窗子旁边有穿睡袍的少女漫不经心地唱歌梳头;河上有一只船正在驶近;谷仓有孤独的乐手吹奏短号,或者有狂热的恋人在不顾一切地享受秘密的爱情……

房子消失了,变成了地窖。从天窗玻璃望下去,日常生活变得多么陌生:话语、声音、花园,都好像更好听更好看了;至于你,小银,你看不见我,只爱在水槽边喝水,或者傻乎乎地逗弄麻雀或者小龟! MotwzAU/qouT0rkVXjQ5OFausky4v/egsMW5W2GQHmPUX+qkMVNIvfiJBgUpuBa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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