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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丹麦人卡努特的统治

卡努特在位十八年。刚坐上王位时他真是表里不一,薄情寡义。为了取得撒克逊各部族统领的认可,让自己的统治合法化,他向神灵起誓,会像对待自己人一样,不分厚薄地对待他们,以感谢他们的支持。他还和他们每个人握手为盟。可后来他却撤掉了很多统领的职务并杀害了他们。前国王的很多亲人也没能逃过这样的命运。他常常对人说:“不管是谁,只要能杀掉我的敌人并把他的脑袋献给我,他就是我的兄弟。”看他对敌人穷追不舍的态度,相信成为他的兄弟的人不在少数。不幸的“刚勇王”埃德蒙有两个年幼的儿子——埃德蒙和爱德华,杀死这两个孩子是卡努特梦寐以求的事。在英格兰,他不能这样做,于是他将两人一同送到瑞典,授意瑞典国王帮忙杀掉他们。如果瑞典国王和他同流合污,这两个幼小的孩子就难逃一死。好在瑞典国王宅心仁厚,不但没有伤害他们,反而对他们体贴入微。他们在瑞典国王的照看下得以平安长大。

诺曼底也是卡努特的一块心病。埃塞雷德国王的两个儿子——爱德华和艾尔弗雷德就生活在诺曼底。理查德公爵是他们的舅舅,他随时可以将两个孩子推出来与卡努特争夺王位。然而这位舅舅并没有这样的想法,反而希望他的妹妹(昔日的“诺曼底之花”,已故的埃塞雷德国王的王后)能够嫁给卡特努。那是一个华而不实的女人,只想再次成为王后,其他的都不放在心上。为了嫁给卡努特,她连自己的两个儿子都不管了。

国外有英勇的英格兰人勇敢作战,国内一片祥和,心满意足的卡努特便致力于让英格兰变得兴旺发达,为此推行了不少改良革新的措施。他本人在音乐和诗词方面有很深的造诣。随着年龄的增长,卡努特越来越后悔刚上台时的冷酷无情,满手血腥。为了弥补自己犯下的错,他选择以朝圣者的身份前往罗马,并将他临走前刚从英格兰人民手中拿过来的钱施舍给路上的人。不管怎样,和平之时,没有人和他明争暗斗,卡努特也算是英明仁慈的好国王,在英格兰的历史上他也是有名的明君。

负责记述历史的人曾这样写道:卡努特听够并厌烦了朝中大臣们的溜须拍马,他让人把王座放在海边,对着海水发出号令。卡努特命令海水涨潮的时候不准将他的衣服弄湿,但是海水冲上来根本不可能听他的话,于是他转过来,对着那些阿谀奉承的朝臣斥责道:“上帝才是万物的创造者,他才可以命令大海‘以此为界,不准越过!’和他的能耐与威望比起来,世间的君王根本就不值一提!”我认为,通过此事我们能看到两点:第一,即便是少许的冷静思考和分析,对君王也一定大有裨益;第二,大臣们爱说恭维话的弊病并不是立刻就可以改正的,国王爱听恭维话也一样,如果卡努特不爱听恭维话,他的朝臣们也不敢对他巧言令色,阿谀奉承。如果朝臣们不明白国王只是在故意炫耀那番说辞(我认为,假如这番话是从某个寻常小孩子口中讲出来的,根本就不会让人觉得有任何出彩的地方),他们也不会煞费苦心翻来覆去地重复。我好像看到,在海边沙滩上,国王坐在他的宝座上,慷慨激昂地表演着他的精彩演说,而站在一边的朝臣们个个瞠目结舌,似乎都被国王的才华惊呆了。

上帝创造世界时就定下了规则,人世间无数的帝王都不能打破这些规则,例如生老病死。1035年,卡努特临死的时候,来自诺曼底的妻子站在他的床边。一直以来,国王对诺曼底都心存疑虑。当他看妻子最后一眼时,也许想起的就是两个被流放的王子。他们和舅舅生活在诺曼底,无论对撒克逊人还是对斯堪的纳维亚人都没有任何感情。诺曼底的天空渐渐升起一朵乌云,慢慢地往英格兰的方向飘过来。 DIkqMksr7oHbXAKtPQKfJ8wNnIszLiMzkzY3bwDmoUV1h+kk4gpX0aUZO7yxGzj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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