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言

进入21世纪以来，后发优势理论被传入中国，并迅速在学术界引起巨大反响，一系列研究随之出现。伴随着充分利用体制机制优势基础上的技术引进、模仿和学习，中国经济增长一路高歌猛进，并且成为近几十年来全球增长最稳定的经济体。国内相关理论研究也因此从一开始的林毅夫与杨小凯关于后发优势还是后发劣势之争，逐渐演变成为如何解释和发挥好后发优势理论。就目前实际情况来看，我国经济增长后发优势战胜了后发劣势。经济增长的后发优势似乎已经被实践证明。在绿色经济、低碳经济、可持续发展等概念的基础上，联合国开发计划署于2002年首次提出了“绿色发展”概念。这一概念一经提出就引起学术界高度关注，并引发了各国政府关注。中共中央总书记习近平在2013年就提出了要推进绿色发展，决不以牺牲环境为代价去换取一时的经济增长。其后，党的十八届五中全会又明确将绿色发展作为国家治理的基本发展理念之一。我们的研究问题是，绿色发展有可能存在后发优势吗？

我国以追赶模式发展至今，已经稳居世界第二大经济体，并且仍在快速发展，预计不久将位居世界经济的第一位，并初步跨入发达经济体行列。持续稳定的经济增长使我国已经出现了经济相对发达的东部地区，但同时也还存在经济相对欠发达的广大中西部地区。本书所指东中西部地区主要是依据国家“七五计划”所划分的内陆东部、中部、西部三个地区。2000年国家出台西部大开发计划，享受优惠政策的范围扩大至12省区市，而中部地区则降至8省区市，东部地区仍为11省区市。东部地区是指中国北京、天津、河北、辽宁、上海、江苏、浙江、福建、山东、广东、海南等沿海省区市，不含中国台湾、香港、澳门；中部地区是指中国山西、安徽、江西、河南、湖北、湖南、黑龙江、吉林等省区市；西部地区是指中国四川、重庆、贵州、云南、陕西、甘肃、青海、宁夏、新疆、西藏、内蒙古、广西等省区市。其中西藏由于数据缺失较多，本书计量分析时不含该自治区，同时将四川与重庆数据合并。中西部地区虽然也有部分相对发达的中心城市，但总体上人均收入还不高，也未能明显带动省域经济发展，因此本书将中西部地区整体视为欠发达地区。在党中央“共同富裕”的理念指引下，广大的中西部地区有没有可能通过后发优势，将“绿水青山转化为金山银山”，使这些地区也共同富裕起来？即中西部地区是否具有绿色发展的后发优势？这便是本书要重点解决的问题。而该领域的研究工作尚未得到学术界的关注。

本书提出了经济增长动力转变是推动绿色发展的重要原因。即经济增长源动力从主要依靠物质资本和劳动力（传统经济增长模式），转变为主要依靠人力资本和绿色技术进步（知识经济增长模式），伴随着收入可持续增长，碳排放和环境污染会出现先增长而后下降的趋势。也就是说在生产要素层面，人力资本和绿色技术进步可能是绿色发展的关键因素。本书也进一步指出，影响人力资本和绿色技术进步的因素，例如环境规制、研发等，也有利于绿色发展。本书观察到我国中西部地区人力资本具有比较优势，在此基础上研究发现中西部地区人力资本对绿色技术进步的促进作用更大，以及环境规制转为促进绿色技术进步的拐点更低，因此判断中西部地区在两类技术之间更多地选择了绿色技术进步方向。同时，中西部地区能够从绿色技术进步获得更多的GDP增长收益，即中西部地区选择绿色技术进步方向使这些地区获得了经济增长的后发优势。将GDP换为绿色GDP，上述结论不变，即中西部地区选择绿色技术进步方向使这些地区获得了绿色GDP增长的后发优势。总结起来就是，中西部地区具有绿色发展的后发优势。本书通过sys-GMM估计方法、ARDL边限检验方法、空间计量检验方法等进行了实证研究，基本证明了上述观点。

本书的研究确认了中西部地区具有绿色发展的后发优势，这对绿色发展和后发优势理论研究是一个有益的补充，也进一步确认了后发优势理论的正确性。该结论对于广大欠发达的中西部地区实施绿色发展战略具有较强的理论支撑作用，使这些地区更为坚定地走绿色发展道路。同时，也有利于中西部地区实施更为积极的教育政策、环境政策、产业政策和绿色技术政策等。这当然也会给类似具有人力资本比较优势、绿色技术进步发展良好的发展中国家提供更加坚定走绿色发展道路的信心。

本书第1章“绪论”由温怀德负责整理撰写。第2章“基于后发优势的绿色发展文献综述”由温怀德负责整理撰写。第3章“中国区域绿色发展现状分析”由戴军负责整理撰写。第4章“经济增长源动力转变与绿色发展”由温怀德负责整理撰写。第5章“贸易开放下的中国环境规制与人力资本”由戴军负责整理撰写。第6章“贸易开放下中国环境规制与绿色技术进步”由戴军负责整理撰写。第7章“人力资本、绿色技术进步与中国中西部地区绿色发展的后发优势”由温怀德负责整理撰写。第8章“研究结论与展望、启示与建议”由温怀德负责整理撰写。温怀德博士供职于杭州师范大学钱江学院、杭州师范大学基础部，戴军博士供职于杭州师范大学钱江学院。

本书引用了前人关于绿色发展、绿色GDP、绿色技术进步、后发优势等方面的基本理论研究文献，以及几类主要生产要素与EKC假说的文献，贸易开放下环境规制与人力资本的文献，贸易开放背景下环境规制与绿色技术进步的相关文献，后发优势与绿色发展相联系的相关文献等，共涉及国内外400余篇文献。这些文献为本书提出中西部地区绿色发展也存在后发优势可能性的观点提供了坚实基础。在此一并表示感谢！

本书的写作受到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青年项目的资助，项目题为“欠发达地区基于后发优势的绿色发展战略研究”，编号16CJL050。本书作者对国家社会科学基金办公室的资助表示感谢。本书的前期工作，包括方法和理论源泉以及数据积累部分来自温怀德博士和戴军博士的博士论文研究工作，在此也对谭晶荣教授、马淑琴教授两位博士生导师的前期精心指导表示由衷的感谢！当然，本书作者文责自负。自国家社科基金青年项目立项以来，项目组已经完成并发表7篇直接相关的较高水平研究论文，这些工作和成果也离不开项目组全体成员在项目立项研讨、项目过程指导、数据搜集与处理等方面的贡献，在此作者对项目组成员表示由衷感谢！

同时，本研究的开展和本书的完成离不开杭州师范大学各项优势研究资源的支持，以及钱江学院提供的良好研究工作条件。尤其是学校和学院科研管理部门在本研究立项前后给予的具体指导和帮助，对本研究起着至关重要的作用。在本书完稿的最后阶段，领导和同事也给予了充分的理解和支持。在此作者对学校和学院领导的关心支持，以及科研管理部门相关工作人员的具体帮助，表示由衷感谢！

本书虽作为国家社会科学基金青年项目的总结性研究成果，但仍然可能存在不足之处。首先是理论研究方面，严谨性和完整性仍有提升空间；其次是实证研究方面，新的方法不断推陈出新，相关结论的稳健性还有待进一步检验；再次是数据方面，由于2010年之前的部分数据取自早期博士论文研究时的积累，而随着统计方法和技术的更新，部分情况下新出版的统计年鉴会更新早年的一些数据，本书作者虽对数据进行了核实，但海量数据的验证工作可能会存在疏漏的地方；最后是作者问题，本书第一作者作为项目负责人，在2017年后开始参与行政管理工作，而且工作内容日益艰巨繁杂，虽仍坚持不懈从事学术研究工作，但精力分散明显。这些都导致本书的研究可能并非尽善尽美。如对本书研究内容存有异议，本书作者欢迎读者提出宝贵的批评和建议。

本书作者
2021年10月于杭州师范大学下沙校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