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18世纪的欧洲,一种以招魂术、降神术等为主要形式的神秘主义开始流行。这种神秘主义是唯心主义的,它反对唯物论,认为意识是第一性的,物质是由意识所决定的,只是意识的附属物而已;这种神秘主义也是宗教主义的,它主张万物皆有灵,认为世界上的一切事物都是有灵魂的,整个地球更是有一个统一的至高无上的“灵魂”,即上帝。包括降神术在内的神秘主义在19世纪下半叶开始逐渐被一些著名的自然科学家所接受,比如英国化学家克鲁克斯、生物学家华莱士便是其中最具代表性的人物。由于盲目崇拜经验,而忽视理论思维的作用,这些自然科学家便很轻易地滑进了神秘主义的浊流,并给这些神秘主义披上了“科学的外衣”,以此为上帝存在提供“科学”的论据。恩格斯曾这样评价神秘主义: “蔑视辩证法是不能不受惩罚的。对一切理论思维尽可以表示那么多的轻视,可是没有理论思维,的确无法使自然界中的两件事实联系起来,或者洞察二者之间的既有的联系。在这里,问题只在于思维正确或不正确,而轻视理论显然是自然主义地进行思维,因而是错误地进行思维的最可靠的道路。但是,根据一个自古就为人们所熟知的辩证法规律,错误的思维贯彻到底,必然走向原出发点的反面。所以,经验主义者蔑视辩证法便受到惩罚:连某些最清醒的经验主义者也陷入最荒唐的迷信中,陷入现代唯灵论中去了。”
同时,在当时的德国,以医学家毕希纳和博物学家福格特为代表的庸俗唯物主义也颇为流行。庸俗唯物主义是指在19世纪中叶产生、流行于德国,将唯物主义简单化、粗俗化的一种资产阶级哲学思潮。庸俗唯物主义主张无神论,承认物质相对于意识的在先性,认为物质是唯一的客观实在,但是它却割裂了意识和物质之间的本质区别,混淆了两者的界限,将意识看作“非实体性”的物质,是“实体性”物质的产物而已。他们基于自身的研究领域,认为意识不过是大脑的分泌物,而“人脑产生意识就如同肝脏分泌胆汁一样”。恩格斯认为这种唯物主义就是“庸俗的巡回传教士的唯物主义”。另外在社会政治方面,庸俗唯物主义者还主张用达尔文的进化论来分析和解释社会现象和发展规律,认为达尔文的自然选择和生存斗争理论对于解释社会现象和人与人之间的关系也是普遍适用的,因此,在人类社会中,生存斗争、弱肉强食是其自然状态,只有强者和适者才能生存,弱者则必然被社会所淘汰。这种观点显然是错误地将自然界的规律强加于人类社会之上,忽视了自然界和人类社会的本质区别。
综上,我们可以看到,当时的一些自然科学家在资产阶级错误理论的影响下,由于缺乏辩证的唯物主义立场,或受形而上学的束缚,或陷入唯心主义的泥潭,这显然对自然科学的研究和发展是极其不利的;为了把自然科学从唯心主义和形而上学的束缚中解脱出来,从而引导自然科学健康发展,就必须创立辩证唯物主义的自然观和科学观。
(1)恩格斯:《路德维希·费尔巴哈和德国古典哲学的终结》,《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4卷,人民出版社2012年版。
(2)恩格斯:《自然辩证法》,人民出版社2018年版。
(3)恩格斯:《关于工人阶级的政治行动》,《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3卷,人民出版社2012年版。
(1)19世纪自然科学的发展对自然观的发展提出了什么新要求?
(2)为什么说革命的实践只有在科学的革命的理论指引下才能取得成功?
(3)19世纪的一些自然科学家为何会陷入唯心主义和形而上学的泥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