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871年3月28日,是世界无产阶级革命史上一个非常重要的日子,世界上第一个无产阶级专政的政权——巴黎公社正式成立。巴黎公社的成立对于当时的欧洲乃至世界无产阶级革命和工人运动来讲,意义重大。它是无产阶级与资产阶级斗争中,无产阶级第一次正式取得政权,是马克思主义共产主义理论的第一次实践,标志着欧洲无产阶级革命进入到了一个新的历史时期,马克思甚至将其称为“具有世界历史意义的新起点”。1871年4月17日,马克思在写给路德维希·库格曼的信中这样评价巴黎公社: “工人阶级反对资本家阶级及其国家的斗争,由于巴黎的斗争而进入了一个新阶段。不管这件事情的直接结果怎样,具有世界历史意义的新起点毕竟是已经取得了。” 但是由于自身力量的弱小,又缺乏先进政党的领导,在敌人的疯狂镇压下,巴黎公社革命运动最终失败了。作为无产阶级以暴力革命方式反对资产阶级统治、建立无产阶级政权的第一次伟大尝试,巴黎公社的进步意义是毋庸置疑的。但是由于当时资本主义在全世界范围内尚处于上升和发展时期,社会主要矛盾还是资本主义与封建主义、资产阶级与封建地主阶级的矛盾,资本主义制度尚未完全建立,资本主义生产关系对于生产力发展还处于促进阶段,因而此时无产阶级革命运动并不具备成熟条件,也就无法推翻资本主义统治、实现科学社会主义。
巴黎公社起义是指1871年3月18日凌晨,巴黎的国防政府(梯也尔政府)为巩固自己的政权,想通过偷袭夺取在普法战争期间组成的国民自卫军的大炮,这一行动惊醒并激怒了广大人民,他们和国民自卫军一起进行武装斗争,推翻了梯也尔政府,并于3月28日通过普选建立了巴黎公社。但是由于梯也尔政府逃到凡尔赛后精心组织军队于4月2日清晨开始对巴黎公社进行攻击,5月28日,公社战士坚守的最后一个街垒被攻克,巴黎公社人民的起义活动被凡尔赛军血腥镇压下去了。巴黎公社起义,是巴黎无产阶级在广大人民群众的支持下,为推翻资产阶级的反动统治,建立无产阶级国家政权而进行的一次武装斗争。武装起义虽然仅进行了72天,但它却以无产阶级推翻资本主义制度具有世界意义的第一次演习,载入了无产阶级革命的光辉史册。
巴黎公社运动失败后,欧洲的整个工人运动暂时陷入了低潮,要使广大无产阶级坚定理想信念继续革命,必须有经过充分论证且科学完备的理论来指导革命运动。此前,马克思和恩格斯为了指导工人运动创立了马克思主义,但还没来得及展开充分而详细的论证。同时,巴黎公社失败后,一些资产阶级的理论家便开始宣称马克思主义的哲学被驳倒了,科学社会主义学说也破产了,同时,一些错误的理论和主张也开始在工人运动中渗透蔓延,对各国工人运动产生了极其消极的影响。当时在理论上攻击和污蔑马克思主义的主要有以下几种观点:
拉萨尔主义。拉萨尔是德国早期工人运动的主要领导者,在其《给筹备莱比锡全德工人代表大会的中央委员会的公开答复》等著作中,拉萨尔鼓吹“超阶级的国家”,以反对无产阶级专政;提出“铁的工资规律”,以掩盖资产阶级对无产阶级的剥削,主张无产阶级应放弃暴力革命和经济斗争,而通过所谓和平的、合法的方式来争取普选权,从而争取自身的权益。拉萨尔的观点本质上就是违背科学社会主义根本原则的“庸俗社会主义”,是一种为达到个人野心而甘愿向落后的普鲁士王朝妥协的政治机会主义。为了阻止拉萨尔等人对无产阶级的蛊惑,马克思和恩格斯与拉萨尔主义进行了长达数十年的斗争,甚至在马克思去世后,恩格斯依然坚持对拉萨尔和拉萨尔主义进行清算,他在1891年写给卡尔·考茨基的信中指出, “在拉萨尔的鼓动著作中,从马克思那里抄来的正确的东西同他自己的通常是错误的论述混在一起,二者几乎不可能区分开来” ,“我的责任就是最终揭示马克思和拉萨尔之间的关系。这已经做了,我暂时可以因此而感到满足。况且我自己现在还有别的事情要做。而已经发表的马克思对拉萨尔的无情批判,本身就会产生应有的影响并给别人以勇气。但是,假如情况迫使我非讲话不可,我就没有选择的余地:我只有一劳永逸地肃清有关拉萨尔的神话了” 。
巴枯宁主义。米哈伊尔·巴枯宁是巴枯宁无政府主义的创立者。巴枯宁无政府主义主张无产阶级应当放弃政治斗争和无产阶级专政,因为在他们看来,一切政治运动都是“反动的”,一切专政都是“绝对坏的”。巴枯宁主义者不仅反对马克思主义,更破坏国际工人运动,企图篡夺工人领导权。针对巴枯宁主义者愈演愈烈的破坏和分裂活动,马克思和恩格斯在1871年9月召开的国际伦敦秘密会议上,给予了巴枯宁主义者迎头痛击。恩格斯首先对巴枯宁主义所宣扬的无产阶级应放弃政治和政治运动等观点进行了批判: “工人的党作为政党已经在大多数国家存在着。鼓吹放弃政治去破坏它的不应该是我们。现实生活的经验,现存政府不管是为了政治的目的或社会的目的对工人施加的政治压迫,无论工人愿意与否,都迫使他们从事政治。向工人鼓吹放弃政治,就等于把他们推入资产阶级政治的怀抱。特别是在巴黎公社已经把无产阶级的政治行动提到日程上来以后,放弃政治是根本不可能的。” 恩格斯又进一步指出,只有无产阶级的政治统治、无产阶级专政才是我们实现“消灭阶级”这一目的的根本手段和方式, “没有政治行动,工人总是在战斗后的第二天就会受到法夫尔和皮阿之流的愚弄。应当从事的政治是工人的政治;工人的政党不应当成为某一个资产阶级政党的尾巴,而应当成为一个独立的政党,它有自己的目的和自己的政治” 。
之后,在马克思、恩格斯合写的《所谓国际内部的分裂》的通告中,更是指明了巴枯宁无政府主义的实质和根本目的: “无政府状态——这就是他们的只从各种社会主义体系中剽窃了一些标签的导师巴枯宁的战马。所有社会主义者都把无政府状态理解为:在无产阶级运动的目的——消灭阶级——达到以后,为了保持为数极少的剥削者对由生产者组成的社会绝大多数的压迫而存在的国家政权就会消失,而政府职能就会变成简单的管理职能。同盟则本末倒置,它宣布在无产阶级队伍中实行无政府状态,是摧毁集中在剥削者手中的强大的社会力量和政治力量的最可靠的手段。它以此为借口,竟要求国际在旧世界正力图置国际于死地的时候,用无政府状态来代替自己的组织。”
革命的实践只有在科学的革命的理论指引下才能取得成功。恩格斯写作《自然辩证法》既是出于捍卫和完善马克思主义理论的需要,更是为了引导无产阶级革命事业走向胜利的需要,而这两者又是相辅相成的。19世纪70年代,资本主义在欧洲大陆已经取得了重大发展,但无产阶级与资产阶级的矛盾也日益尖锐,巴黎公社起义失败的经验表明,无产阶级要在与资产阶级的斗争中取得最终胜利,必须要有自己的政党,必须要以马克思主义这一科学的革命的理论为指导,进行彻底的革命,才能取得最终的胜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