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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哥们与男闺蜜

赫 乔

我从来都不觉得“哥们和闺蜜”是性别界限特别分明的词。比如说,饼干就是我整整高中三年铁到生不了锈的女哥们,新新就是可以一起分担秘密和故事的男闺蜜。这个四月末五月初,他们来青岛找我,所以看尽春梅和樱花,轮到我们三个让岁月绽放起来。

我先去车站接了饼干,她一头卷儿的样子真的特别像小泰迪熊。我们跑去传说中的第一小吃街——劈柴院,两个吃货果断就沦陷了。我喜欢自冠吃货之名并且坚决践行,就是觉得世界上没有比美味更简单的事,如果有,就是狂热。

坐在DQ里吃冰淇淋的时候,我和饼干面对面坐着聊天,突然想,可以一直这样下去么。可以这样的话多好呢。

晚上买了很多水果回去。饼干买了个莲花果,她说,哎,你看,像不像小时候的胶皮玩具,一捏就能吱吱叫的那种。我汗如雨下,她吃了一块,觉得暴难吃。然后说,咱们把剩下的留给新新吧,就说可贵可贵的青岛特产了,都没舍得吃。我说好啊好啊。

半夜的时候,饼干睡了,新新搭机场大巴到了宾馆。我在大厅里等到他,还是老样子,好像只有我一个人改变了这么多。我们在他的房间里对着电脑看照片,看他在重庆拍的小巷,在上海拍的外滩和陈小花。他裹着被说,真冷啊。我们聊政治和理想,再聊一些没谱的事,然后我回房间睡觉,关灯之前看饼干熟睡的侧脸,觉得特别温暖。

第二天,我们开始暴走青岛。去中山公园,去看花,去海水浴场,看浪打在岸上。新新举着单反在拍孩子们吹的泡泡,我随手拍下那时候的他。饼干时不时地走进晚樱树间,让我给她拍照。

新新总结饼干的两个经典拍照动作,要么是剪刀手贴在脸颊边,要么就是伸出左手作托塔状。饼干鄙视地说,一会儿别跟我们俩一块走。

你可得了吧,没有我带路,你们俩早丢了。

不过说真的,我和饼干可都是路痴。

这一路上,我们三个的基本状态就是不停地说。饼干说,我半年来都没跟人这么说话过。她作为我的女哥们,本身就是豪爽不已的,但是也就是熟悉的人聚到一起才放得这么开。而新新,可以卖萌撒娇,还会躲到我们的阳伞下面挡阳光,我们在通往海岸的大街上喊他“小娇羞”,几个旅行团的人都好奇地看过来。

我们说,新新,你可长点心吧,别成天就知道丢人现眼。

他一哼,撇着嘴说,你们都是坏人。

后来我们就不看地图了,走哪算哪。比如说绕过一条长长的拐角,遇上童第周故居。漫无目的地直走,我们学校老校区的牌子就映进眼睛里。转来转去,就又看见海了。我们沿着堤岸找公交车,找咖啡店,然后回到火车站附近的沙滩边看涨潮。

我在后面看着他们的背影,自顾自地笑,就算天开始阴了,可是在我这里晴朗得一塌糊涂。这次见他们,我把刘海梳上去,整张脸毫无保留。其实,如果你在一个人面前可以疯狂傻气横眉痛哭,就是因为不会害怕他嫌弃你离开你。

这就是哥们儿和闺蜜。

饼干一说,哎,我们去吃什么什么吧。新新就会投过来鄙夷的眼神,你个吃货。

然后那天晚上新新在超市里买了成山的吃的,回到宾馆就开始把口袋里的果冻、奥利奥和小香肠往自己的床上一堆,说你们谁也不准抢。饼干说,你可真出息。

第二天,我带他们去吃排骨米饭,饼干一点儿没剩,我把汤都喝光了,而新新剩了半碗菠菜和三块排骨,他说本来我觉得不好意思,但是我都觉得替你们不好意思了。吃得多怎么了。我慢慢悠悠地从他的碗里夹菠菜吃。

晚上的时候,我们在广场上拍夜景。新新支起三脚架,拍对岸的灯火。突然吉他声起来了。岸边有青年抱着吉他卖唱,新新站在那说,比我弹得好。我说,比你唱得好。然后他们一起唱——月亮在白莲花般的云朵里穿行,晚风吹来一阵阵快乐的歌声。

春暖花开。

我坐在青岛邮电博物馆里,认真地给他们写背景是青岛风光的明信片。我说,春暖花开,和你们在一起,好像这半年多的时光里我们一直没有分开过,那些纠结的不安仿佛从来都没有发生过,谢谢你们。然后,我爱你们。

抬起头看饼干坐在斜对面往留言簿上写着什么,我想,等下一个春天,我再来看这些字,依然会是饱满的怀念吧。

最后,我还是回忆起那些个矫情但温暖的场景。我在看许愿墙上的关于爱恋与孤单的字句,新新举着单反拍打在明信片上的光与影。我在火车站拍下他们的背影,手指开始剧烈地颤抖,于是插进口袋里,低着头假装躲着阳光。当我混进站台然后抱住饼干时,眼泪突然涌上来,再也抹不掉了的感觉。 ZZ2n2nmgBOZgiWONW202CjaEWmYTRINccx+Q8mT5R+XBn6Df0CSnt+1aXlHmF9p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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