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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朋友来有好酒,豺狼来了有猎枪

“你们如果能认清形势,不去助纣为虐,我国历来都是礼仪之邦,朋友来了有好酒,豺狼来了有猎枪。若是头脑不清楚,我们全民皆兵,在草原与戈壁滩上作战,势必要将流寇彻底消灭干净。”宋郁文握着那话筒,将腰杆挺得笔直。

语气里,既无谄媚,也没恐吓,平淡自持,庄静自强。

梁秋时对他如此熟悉,熟悉他的言谈举止,甚至每寸肌肤。

在他抬手时,便知他此时想要的是大瓷缸、作战图、军用望远镜……还是她。

此刻坐在他身边,与他近在咫尺,肌肤相贴,能嗅到他身上熟悉的硝烟味,混合着他独特的气息。

也不由得一怔。

照常翻译了回去,在心底对他的佩服更深。

因他不是手握百万雄师、重型装备武器。而是临危受命、腹背受敌,武器不如别人精良、兵力不如人家雄厚。

就是这样的一个队伍,她不知道他要怎么逆天改命。

果然,在她逐字逐句的翻译过后,对面立即起了一阵喧嚣的交头接耳声。

宋郁文没出过国、留过洋,他出身寒门,听不懂这些外文。但从那些国外记者,轻蔑的目光里,也能分辨得出一二端倪。

依旧不卑不亢,没有气急败坏,也没有丝毫挽回的意思。因为别人的态度,对他并不十分重要。

但是梁秋时,替他操碎了心,略一低头,单手捂住的话筒,偏头同他咬耳朵:

“打仗要紧,可不战而屈人之兵,以最小的牺牲,换取最大的胜利,不是更好?伟人也说过,我们要团结一切能够团结的力量。”

宋郁文一向不苟言笑,还是在看她这副为自己殚精竭虑的神色后,而眉头舒展开来。

学着她的样子,略带薄茧的大掌握住话筒,同她低声道:

“问题是,委屈从来不能求全。如果我给他跪下,叫他一声干爹,就能终止这场战争,结束百姓流离失所。我不在乎什么男儿膝下有黄金。但实际是,我展现的越卑微,她看出了我没有实力和魄力,反倒敢贸然轻易进攻。唯独在她忌惮张望、选择站队的时候,我先将匪军消灭干净,再来跟境外野心狼从长计议。”

梁秋时没被他说动,却对他莫名信任与安心。

她咽了咽,将心重新放回到肚子里,不再为他提心吊胆。

洋人记者再度开口,带点玩味儿的笑意,对待落后就要被挨打的弱鸡对手,实在没有半分尊重可言。

言辞也是非常犀利:“看来,山窝窝里出来的文盲将军,不欢迎我们咯?那将来被打的到处流窜时,可别想起来我们这个朋友。”

梁秋时一口银牙,咬得咯吱作响,还是十分遵守职业道德,一一翻译给了宋郁文。

宋郁文听过后,微哂,全当听了个笑话。

立即予以反击道:“我们国家有句古话,多行不义必自毙。这等箴言,还是留到你自己身上用吧。多方横跳,干涉邻国内战的朋友,我们不需要。如果匪敌给你的好处,是割让土地、让渡你们在我国的特殊权。那我告诉你,早晚有一天,我会全部一一讨回!人民万岁,帝国主义走狗,一律给我滚出疆土。要留在这,就得守我们的法度!”

宋郁文脾气不好,但一直努力在控制。

什么洋大人,在他这里通通行不通。人民至上,还没什么外国人做得,老百姓做不得的事。他天生不会崇洋媚外、奴颜婢膝。

这帮人,他伺候不了,起身不打一声招呼地离开了会场。

梁秋时犹豫了一下,还是跟了上去,颇觉不妥。

正欲说什么,见他在口袋里摸了摸,不似其他老总那样,可以摸出烟缓解些压力和火气,只摸出了自己随身携带的枪。

握着枪的手指微微发颤,不知是愤怒还是惊惧,也许二者都有。

他也是人,可上面的伟人和下面的老百姓,都希望他能做神。

梁秋时将后怕的话咽了回去,走到他跟前,纤细白净的柔荑,覆盖在他修长、节骨分明的大掌之上。

柔声安慰道:“我觉得你说的挺好的,左右我们有更专业的人去外交。如果什么都靠你,不是把你累死了。”

还真叫她说中了,前两日上边还发了电报,说想跟匪首讲和,哪怕是短暂的停战。怕再这么打下去,战士们吃得消,百姓吃不消了。

长官特意发了口令,让宋郁文去谈,不过被他一口回绝了。地方大员动了位置,北疆还不得迅速成了敌人盘中餐、碗中饭。

梁秋时不知他在想些什么,只一味眉头紧锁,替他将枪好生装了回去,才偏头哄道:

“要不我们比装枪?如果我赢了,就亲你一下。输了……”

她还没甜丝丝的说完,就被这不解风情的泥腿子打断了:“晚上要急行军,我先回去。”

宋郁文走得快,留下梁秋时在原地咋舌。

紧走几步跟上去,说:“行,我把路上要带的东西装好。你放心,我知道一日疾行一百里,需得轻装简行,我不会带太多没用的东西。”

而且什么手帕、胭脂膏、小零食……她本就没有,带个屁啊。

带点水壶和干粮就够了,如果不然,就地造饭,干粮也能省了。

至于什么换洗的干净衣物,更是不必要。他们是去打仗的,不是去旅游看风景的。

“你别动。”宋郁文说。

梁秋时有些不解:“这次只要纵队开拔,你不用亲自上前线指挥作战吗?其实这样也可以,只要保护好电台,在后方坐镇也是一样。”

梁秋时有时会觉得他过于执拗,很多时候,明明他不亲临也是一样的。

“俗话说,运筹帷幄之间,决胜千里之外嘛。”

不待他说,梁秋时就已知道他要说什么:“对,谈笑间樯橹灰飞烟灭都过去了,是历史的尘埃。”

宋郁文难得肯停下脚步,又被她逗得不自觉弯了嘴角,才不肯承认是看见她就心情好。

“算你聪明。将军都不到前线去,让谁勇敢杀敌?他们也是别人的丈夫、儿子和父亲。”

梁秋时在嘴里嘟囔着:“你也是我的丈夫。”

垂头丧气地跟着他,继续往回走,心底一万个不愿意打仗。

宋郁文又补了一句:“但不带着你,你留下来。”

毕竟这次迁徙,只带了几个纵队,并不是动用全部兵马,一块转移。

“我不可能自己呆在这,你不让我去,我就偷着去。”

宋郁文气得抬手想敲她鼻梁,还是忍住了,命令了句:“这是命令。”

梁秋时撇了撇嘴,这个男人好的时候说自己是长官,不讲理起来又成他老大了。

以他之矛攻他之盾,不服气道:“男女平等。我又不是你手下带出来的兵,违反军令又怎样,你枪毙我?” 0qSnF2+1MJbyprm7nqnlDA+6/Qhyb03u3MkijerkVXeQbj79jSozI2oQ2iSczHx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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