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文章,我们要将时间往前追溯,追溯到纣王时代之前。
在那个时候,中国的西方一个大国渐渐地崛起,它的势力成平方式的增长,最后连商王室都难以控制,到商纣王时,天下的三分之二已经在它的实际控制之下,这个国家就是大周,也就是西周王朝的前身。
周国的崛起绝非偶然,因为天时、地利、人和都让它占全了。
我在《三朝女眷》一篇里曾经给大家介绍过帝喾的元妃姜嫄受感而孕生了个儿子叫弃,大名叫后稷 ,后稷就是周的祖先。
翻看《史记》等史书,我总结了一下周朝建立之前,大周王室的政权接替过程,后稷(周始祖,西伯)—不窋(zhuo,二声)—鞠—公刘—庆节—皇仆—差弗—毁隃(毁渝)—公非(公卯)—高圉(yu,三声)—亚圉—公叔祖类—周太王古公亶(dan,三声)父—季历—周文王姬昌。
这里边大多数人是跑龙套的,我们今天只注意这个世系关系的最后三位就可以了。
周朝的兴起实际是从古公亶父开始的,当时周部落受到了外夷的侵略,百姓都愿意跟随亶父反抗侵略,但是这位兴周的老君,做了一个很奇怪的决定,不打,我们走人,搬到安全的地方去。
他的理由也很简单:“民欲以我故战,杀人父子而君之,予不忍为。”(《史记·周本纪》)
这不仅仅证明古公亶父是一个心地良善的人,还充分的说明在他的意识中,存在着一个观念-----靠杀人是不会赢得威信的。
这个观念是周王朝与商王朝在理念上存在的巨大差异,正是由于这种差异,周王朝渐渐赢得了人心,而商王朝那种以战争的方式征服对手的做法越来越不得人心。
周部落并没有用战争的方式解决问题,它选择了忍让。
在亶父的率领下,周部落把自己的大本营迁到了岐,也就是我们常说的西岐。没想到岐真的是周部落的福地,百姓们在这里安居乐业,周部落迅速的兴旺起来。
《诗经·大雅·绵》对这段故事有了一个很好的记载:
“周原膴(wu,三声)膴,堇(jin,三声,一种野生植物,可以吃)荼如饴。爰始爰谋,爰契我龟,曰止曰时,筑室于兹。乃慰乃止,乃左乃右,乃疆乃理,乃宣乃亩。自西徂东,周爰执事。”
用余冠英先生的话翻译过来就是:“周原土地真肥美,堇菜苦菜都像糖。”大伙儿有了商量,神的主张刻在龟板上,说的是:“停下”、“立刻”,“就在这儿盖起房。住下来,心安稳,或左或右把地分,经营田亩划疆界,挖沟泄水修田塍。从西到东南到北,人人干活都有份。”
但是再好的自然条件也比不上国家有一位圣明的君王。从古公亶父起,大周连续五代君王都很有作为,他们为大周王朝的建立和发展,都作出了自己的贡献。八百多年的基业就是由这五位君王奠定的。
五代明君,这在中国历史上是很少见的。
为什么周国会出现这种明君相继出现的事例呢?我认为这和一个家族的良好教育是分不开的,大周的这几位君王的圣明,大半来自于其良好的“母教”。
都说母亲是孩子的第一任老师,这个老师的确是很重要。孩子的成长,以后会不会走上歧途,大半取决于母亲的教育方式。
我们今天就来介绍周朝兴国的三位伟大的母亲,正是这三位母亲的出现,周朝有了个非常好的开始。
第一位:太姜
丈夫:古公亶父
儿子:季历
太姜是一位贤惠的妻子,更是一位伟大的母亲。
《国语》的注释上说:“齐、许、申、吕四国,皆姜姓也,四岳之后,太姜之家。太姜,太王之妃,王季之母。”
《烈女传》上记载:“大姜者,王季之母,有台(邰)氏之女。”
从上述两条记载来看,太姜是一位受过良好教育的千金小姐,她是有台氏(超级部落之一)的公主,后来齐、许、申、吕四国的君王都得称她一声姑太奶奶。
关于太姜这位女性,在周国的发展史上起到了至关重要作用。她实际是一位进入了周国政治核心的女人。
《烈女传》上有一句话可以证明这一点:“大王谋事迁徙,必与。”
前边说过的周朝大迁徙运动,实际上是太姜给亶父下的决心。这个“与”字并不是跟随的意思,而是一起参与策划的意思。这么重大的事件亶父要与太姜商量筹划,才敢下决定。可见太姜在周统治集团内部的分量。
不过,其他的记载中,太姜在大迁徙中的角色只是个陪衬。
《诗经·大雅·绵》中的记载是这样的:
“古公亶父,陶复陶冗,未有家室 。古公亶父,来朝走马。率西水浒,至于岐下。爰及姜女,聿来胥宇。”
翻译一下,意思是这样的,古公亶父,早晨赶着他的马,顺着西水岸,来到歧山下。和他的姜氏夫人,来找地方重安家。
中国的历史是有传统的,其中一个传统就是不会把过多参政权分配给女人,在很多人眼里,女人只配跟在男人屁股后面跑。
我郑重的告诉这些人这是不对的,女人的历史实际是被男人无情地抹去的。太姜在政治上的功绩估计就是这样被无情的抹去了。
正史记载,太姜的主要贡献是教育王子,《史记》上对他的评价很简单,说她是“贤妇人”。就这么个评价还是和她的儿媳妇,两个人算在一起说的,《史记》原文是“皆贤妇人”。
《列女传》对太姜的事迹说得具体了一点,“太姜有色而贞顺,率导诸子,至于成童,靡有过失。”
从这条记载可以看出漂亮妈妈太姜是个典型的“教育型”的母亲,对于他的孩子,她起到了“率导”作用。注意这个词“率导”,不是简单的粗暴的教育方式,而是首先做表率告诉孩子们要怎么做,然后在循循善诱的教导。
教育的成果很突出,太姜的孩子成年后没有变成纨绔子弟,而是大有作为。
想起尤浩然小朋友演的一个公益广告,他给妈妈端了一盆洗脚水,是因为妈妈给奶奶端了一盆洗脚水。
这种教育方式是很值得现在的母亲们学习的。
因为母亲永远是孩子最好的榜样。
第二位:大任
丈夫:季历
儿子:姬昌
继承古公亶父王位的人是太姜的儿子季历(季历并不是长子,他还有两个哥哥,太伯、仲雍,这两个人的故事后边讲),也就是后来的王季。
王季是个彻头彻尾的“乖儿子”,历史对他的评价是《史记》上的一句话,“公季修古公遗道,笃于行义,诸侯顺之。”
在他统治期间,周的公众形象非常好,王季不仅使周国在内政上更上一层楼,在外交上周国也取得了空前的成功,获得了很多国家的支持。
王季的老婆叫大任,大任就是周文王的母亲,最早知道这个人,是看到了一幅叫《清焦秉贞绘葛覃(tan,二声)亲采图》 的画,这幅画上说的是西周文王之母大任,勤俭仁厚葛覃亲采的故事。画家绘此画册就是借她们的懿德来宣传封建的伦理纲常,给宫廷里的妃嫔们竖立行为楷模。
《烈女传》说大任天性非常的稳重:“大任之性,端一诚庄,惟德之行。”
大任不像太姜是“大家闺秀”,而是一个“小家碧玉”。
《诗经·大雅·大明》是这样说的:
“挚仲氏任,自彼殷商,来嫁于周,曰嫔于京。乃及王季,维德之行。大任有身,生此文王。”
《毛诗》 中解释说: “挚国中女曰大任,从殷商之畿内,嫁为妇於周之京,配王季,而与之共行仁义之德,同志意也。”
大家请注意这句话,“共行仁义之德,同志意也”。
从这句话中我推测出这样一个结论,周国的王子选新娘,家世出身很可能是第二位的,男女双方是否有着共同的理想才是第一位的。
挚国在那时候应该是西周周边的一个小国,但是小国的大任也一样有着和她的婆婆太姜相似的美德。那就是善良,贤明和博爱。
大任和丈夫一起做有益于国家和人民的事,可谓是难能可贵。
大家还要注意一点,就是大任的身份问题,《诗经》上说:“曰嫔于京”。
很多人根据现代汉语的解释,认为大任是周王室的一个侧妃。
实际不是这样的。
《周礼·下曲礼》上说: “生曰妻,死曰嫔。”,“立九嫔之官,妇人有德之称。妻死,其夫以美号名之,故称嫔也。若非夫于妻,傍称女妇有德,虽生亦曰嫔。” “京”在这里是是“大”的意思,在上古时代只有品格很高尚的女人死后,才能被称为嫔。这句话的解释应该是道德很高尚的女人。
今天的题目是“母亲”,所以大任的主要功劳还是教育孩子。
在这个问题上,大任比太姜做的更好,因为大任已经认识到了“胎教”的重要性。
《烈女传》上是这样说的:“及其有娠,目不视恶色,耳不听淫声,口不出敖言,能以胎教。”
大任就是以这样的标准去生儿子的,果然生下来的儿子端端正正,而且是个大圣贤。
当然可以告诉大家,大任虽然很重视胎教,但绝不是中国胎教第一人。
创造中国最早胎教记录的是另一个女人,很遗憾她并没有留下名字。
这个女子年代不可考了,《烈女传》上记载是这样的:
“古者妇人妊子,寝不侧,坐不边,立不跸,不食邪味,割不正不食,席不正不坐,目不视于邪色,耳不听于淫声。夜则令瞽诵诗,道正事。如此,则生子形容端正,才德必过人矣。故妊子之时,必慎所感。感于善则善,感于恶则恶。人生而肖万物者,皆其母感于物,故形音肖之。”
这段记载和我们今天医学上的胎教分析已经极其相似,我还记得吕丽萍和冯巩演过一个小品,就说的关于胎教的事,小品里所说的胎教的趣事在这段记载里几乎都有记载。可见古人对于这个问题已经十分重视了。
总之现在有孕的妈妈们大可按照这样的标准去要求自己,保你生出来个白白胖胖的好宝宝。
当然只有胎教是不够的,文王之所以这么贤明绝对是因为母亲大任的严格教育。
《毛诗正义》:“大任既嫁于周,今有身而怀孕矣。至终月而生文王。维此文王,既生长之後,小心而恭慎翼翼然,明事上天之道,既维恭慎而明事上天,述行此道,思得多福,其德不有所违。以此之故,受得四方之国来归附之。言文王有德,亦由于父母。”
上面这些话,总结成一句话就是,孩子的品行好坏关键在于父母的教育。
换句话说,孩子要管教,不能过分的溺爱。
我老娘对我的教育一向是大棒政策,但是我并不记恨她,而且到现在我都感谢她能够那样的管教我。
第三位:太姒
丈夫:文王姬昌
儿子:武王姬发
周王室的第三位伟大的母亲是文王的妻子太(大)姒,也就是武王姬发的母亲。
文王不用介绍了,无论是小说还是正史都记录的差不多,大圣贤。
我刚才说过,据我推测周王室选择配偶的首要标准,就是要和自己的政治理想和仁政方针相对应。
姬昌选老婆太姒也不例外。
太姒这位女性可是大有来头,她是大禹的后代有莘姒氏之女。太姒与文王的结合颇有点浪漫色彩,可谓“天作之合”。
《毛诗正义》上说: “文王闻大姒之贤,则美之曰:大邦有子女可以为妃。乃求昏。”
传说太姒在没嫁给文王之前就非常了解民间的疾苦,并且亲自慰问百姓,有病的施药,少吃的施粮,深得百姓爱戴(想起了戴安娜王妃)。文王得知此事,异常兴奋,没想到世上还有这样的女子,她的作为和自己母亲的品行多像啊,姬昌认定太姒一定能成为自己的贤内助,于是便向太姒求了婚。
当然求婚前,文王也不忘算上一卦,大家别怀疑,这不是电视剧的情节,《毛诗》上说:“既使问名,还则卜之。又知大姒之贤,尊之如天之有女弟。”
八字合适,志趣相投,两个人的结合变得顺理成章了。文王即位后,封太姒做了正妃。
文王为了迎娶太姒,“亲迎于渭,造舟为梁。”(《烈女传》和《诗经》中都有记载),迎娶新娘子的传统据说就是从这来的。
文王和他的爸爸、爷爷一样幸运娶到了一个好妻子,《烈女传》上说:“及入,大姒思媚大姜、大任,旦夕勤劳,以进妇道。大姒号曰文母,文王治外,文母治内。”家里的事我操办,你就不用管了,文王抛开了一切杂念投入到紧张的工作中去,当然他的一项重要的工作就是要推翻商朝的统治。
历史再一次证明,任何成功的男人背后都有一个默默奉献的女人,文王和太姒的辛苦付出为他们的儿子姬发做好了一切的准备,为其伐纣铺平了所有的道路。
史料上并没有单独对太姒教导武王的事迹,进行细致的记述。
但是,武王的素质大家是看到的了,他眼光很敏锐,选定了进攻商王朝的最佳时机,一举推翻了商朝,确立了周王朝的统治地位,他瞬间改变了历史,确立了自己在中国历史上的不朽地位。
姬发这样优秀青年的成长过程是和太姒的良好教育分不开的。而且除了品德和胎教之外,估计太姒又对武王有了新的教育模式,那就是谋略教育。
在我看来大周王朝的这三位母亲的教育方式是在与时俱进的,这是一种在孩子成长的各个时期的全方位的教育。
在太姒这里对于孩子的教育问题可能已经得到了一次升华,无论从品德到知识,再到处事的哲学和治国的方略,三位母亲继承并发展着周王室的教育模式,使周王室的教育体制趋于成熟。所以后面才又相继出现了周朝的两代明君。
当然,姬昌和太姒不只武王一个儿子。
周文王有一百个儿子,这个说法在正史中没有,但是可以肯定这个说法并不是传说,它和太姒有着莫大的联系。
“百子的传说”是由于《诗·大雅·思齐》中的一句话引起的, “大姒嗣徽音,则百斯男。 ”
这句话的解释应该是这样:“太姒美誉能继承,生了很多男孩,家门兴旺。”“百斯男”是比喻人丁兴旺的意思,并不是说太姒和文王生了一百个儿子。
这只是一个后世人们对文字理解上的误会。
实际上太姒有史可查的儿子有十个。《史记.管蔡世家》:“武王同母兄弟十人,母曰太姒,文王正妃也。”
从这条记载上来看,文王和太姒的生育能力真的很强,文王应该不只是一个女人,如果照这个生育速度推算的话,文王即便没有一百个儿子也差不了多少。
对于太姒的身份问题这里还有一个插曲。
现代著名历史学家顾颉刚先生提出了“帝乙归妹”的观点,说太姒并不是文王的正妃,文王的正妃应该是纣王的父亲帝乙的女儿,也就是纣王的姐姐或妹妹。这个说法来源于《易经》之《泰》和《归妹》两卦的六五爻辞都曾提到“帝乙归妹”一语,其中的“妹”是指“少女”,“归妹”即嫁女之意。
为什么这桩婚姻会跟文王联系起来呢?顾先生主要的依据是《诗经·大雅·大明》中的一段:“大邦有子,□天之妹。文定厥祥,亲迎于渭。造舟为梁,丕显其光。”顾先生将诗中的“天之妹”与《易经》“帝乙归妹”联系起来,将“大邦有子”同《尚书·周书》习称殷国为“大邦”的记载联系起来。认为诗经中的“天之妹”就是帝乙的女儿。
旁证是《诗经·大明》中的一句:“缵女维莘,长子维行,笃生武王。”顾颉刚先生说:“缵者,继也。大姒若为文王的元配,为什么要说继?”
所以顾先生得出结论,文王姬昌的正妃并不是太姒,而是帝乙的女儿。
我觉得我的学识还不足以解释“帝乙归妹”的疑问,但是我个人认为顾先生说的有待探讨,首先说大邦就是指殷商吗?
难道大禹的后代有莘部落会是一个小国家吗?
大邦也很有可能指的是有莘部落啊。
还有,“天之妹”我现在仍然无法理解它的意思,因为在“天之妹”前边还有一个字是很难辨别的,这个字我根本不认识。对不起大家我也不太会五笔字型,打不出那个字来。所以我无法把握“天之妹”这个词的意思。
对于“缵”这个字我认识,《说文》里说:“缵者,继也。”这个继我觉得不是侧氏的意思,而是继承的意思,是说太姒继承了太姜,和婆婆大任的贤惠的意思。
所以我个人认为,太姒是文王的正妃,这点没有问题。
至于帝乙的女儿是否嫁给了文王,就现在的证据我觉得还不能下结论。但是就我刚才下的那个周朝择偶的主要标准的结论看,商朝的公主应该是不符合周王室择偶的标准的,因为我们来看一看纣王的表现就不难判定,商王室的子女们都有着“尚武”的基因。
他们的骨子里多多少少留着先辈“武丁”的血,这与周朝的施政方针是不相符合的。
所以我个人认为文王不可能娶帝乙的女儿,她的正妃肯定是太姒。
专家的意见我一向是尊重的,但是我尊重专家的方法就是质疑专家的学说。
今天的故事讲完了,对于今天追求思想和个性解放的女性来说,这文章似乎是对他们的挑战书,但是我要告诉各位女性的是我要传达给你们的信息并不是教你们怎么去做一个贤妻良母。
就我今天给大家讲的这几位女性而言,我要告诉大家的是,他们都不是简单的贤妻良母,就我看来,他们身上都背负着一种责任,他们的脑子中有和丈夫一样的理想,他们的心中还有着自己的良知和自信。
这应该是每一个现代女性更应该具备的素质,理想和付出不应该是男性的专有,也不要把男性的付出和自己的享乐看作是天经地义。
理想和付出也同样是女性的权利和义务,这就是我从这三个女性的故事中要告诉大家的。
孔子、曾子等儒家常说:“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
其实大家想一想,在古代,治国平天下可能女性占的比例要小很多,但是“修身、齐家”的功劳大部分都是由女性完成的。
小时候妈妈要教我们知识,告诉我们如何做人,他们还要料理家务为我们洗衣做饭。这其实就是圣人所说的,“修身、齐家”。看似简单,其实却很深奥。
周室三母是我们中国许许多多家庭中,含辛茹苦,教育子女的伟大母亲的代表,正是他们三位的不懈努力,勤俭持家,相夫教子才会有了大周朝的兴旺。
我想我用我的语言已经很难评价这三位女性了,用《诗经·大雅·思齐》中的诗句来结束今天的故事吧。
“思齐大任,文王之母,思媚周姜,京室之妇。大姒嗣徽音,则百斯男。
惠于宗公,神罔时怨,神罔时恫。刑于寡妻,至于兄弟,以御于家邦。
雍雍在宫,肃肃在庙。不显亦临,无射亦保。肆戎疾不殄,烈假不瑕。
不闻亦式,不谏亦入。肆成人有德,小子有造。古之人无斁,誉髦斯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