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节
企业家精神内涵不断丰富升华，韧性不断增强

历年调查涉及企业家精神、价值取向、行为特征与自我认知等多个方面，以深入探寻企业家的精神动力和人生追求。调查表明，随着市场化、全球化、技术进步的进程，企业家精神内涵不断丰富和升华，韧性不断增强。

一、企业家的精神内涵不断丰富升华

企业家精神是企业家创业创新的精神资源，也是企业可持续高质量发展的动力源泉。调查显示，30年来中国企业家注重的精神内涵不断丰富和升华。总体来看，市场经济体制创建期（1993—2002年），企业家精神的内涵主要是“勇担风险”“奉献”“善抓机会”和“敬业”等；经济发展转型期（2003—2012年），企业家精神内涵主要包括“创新”“善抓机会”“勇于突破”和“与众不同”等。改革开放攻坚期（2013—2017年），“创新”“精益求精”“诚信”“勇于突破”等推动企业从粗放式发展向高质量发展转型，且致力于优化合作生态的企业家精神逐渐涌现。高质量发展推进期（2018年至今），“诚信”“敬业”“创新”仍然受到高度重视，同时“奉献”“造福社会”也凸显其价值（见表1-26）。

迈入全面建设社会主义现代化国家新阶段后，企业家精神境界进一步升华，开始关注更广阔的人类福祉。对可持续竞争优势的追求与更多迈向美好生活所必需的现代商业文明，正成为不少优秀企业家的价值共识和不懈追求。企业家精神具体体现在企业家个人的价值追求上，1997年的调查显示“最大利润”是大部分企业家的主要追求，而从2007—2022年的调查数据来看，“企业的持续发展”成为企业家的首要追求且比重持续上升，而选择“为股东创造价值”的排位明显退后（见表1-27）。调查表明，企业家已经逐渐认识到高质量可持续发展是企业经营的核心。此外，可以看到企业家对体现个人价值的方式有更多层次的理解，除了对社会地位、美好生活、家庭幸福的个人追求，企业家个人对于“服务社会、回报社会”“参政议政”等价值追求2022年较2007年上升了10个百分点以上。

当前面对百年未有之大变局，企业家需要有更加坚定的精神支撑迎接困难和挑战。企业家精神内涵不断丰富，企业家群体实现了从市场参与者向经济建设者的角色认知转变，在创造价值的同时也能“造福社会”。2018年以来，调查新增了对“家国情怀”的统计，数据显示外部压力激发了企业家以回报祖国、回馈社会为内核的企业家精神，2022年有41.3%的企业家表示“家国情怀”是“最想传承的企业家精神”（见表1-28）。

二、企业家心理韧性不断增强

作为精神面貌的重要体现，企业家对压力的感知和积极应对的情绪，也反映了企业家的心理韧性。积极乐观的情绪状态与较高的幸福感对未来企业家的成长与企业发展有着积极的心理支撑。企业家是否具有这种积极的情绪状态，在很大程度上反映了过去一段时间内企业家在组织经营管理与个人价值的实现上是否顺利或感到满意，也体现了企业家对于未来事态走向的潜在判断。从历年调查数据来看，企业家群体感到“很幸福”或“幸福”的比例多年来稳定保持在60%～70%（见图1-5、表1-29）。

企业家对人性善恶的判断也体现了其价值追求，大多数企业家认同人性向善。2011年、2018年、2022年的调查发现，企业家认为“人性趋善”的比例分别为77.4%、78.7%、80.6%，远高于“人性趋恶”的比例（见表1-30）。

这种积极的精神面貌和心理韧性也支撑着企业家面对各种压力。调查发现，企业家对压力的感受在不同年份有所波动，从新冠病毒疫情以来大幅上升，对压力的自我评价均值上涨0.28。具体来看，认为自己“压力很大”或“压力较大”的占比自2020年以来明显提高（见图1-6和表1-31）。

关于“企业家个人付出的最大代价”的调查显示，2007—2022年最大的3项代价都是“大量透支时间和精力”“承受很大的心理压力”“对家庭／亲人关照不够”（见表1-32）。近些年企业家相较于15年前投入更多时间、精力应对难关。关于“企业家个人付出的最大代价”的调查显示，选择会“舍弃个人志趣爱好”为企业经营管理让步的企业家和选择“影响个人身体健康”的企业家与2007年相比上升10.2、4.9个百分点（见表1-32）。

环境的复杂和竞争的加剧，给企业家带来不断增加的压力，但调查同时发现企业家的韧性也在增强。调查涉及了企业家对自身群体的评价，2017年选择排在前3的为“坚持不懈的”（56.2%）、“有活力的”（52.8%）、“坚强的”（43.3%）。2022年排名最高的依旧是这3个，但“有活力的”选择比例显著上升为65.2%，并成为最多人的选择，相关的“热情奔放”“坚决的”等代表企业家精神中积极昂扬的词汇占比都显著提升。整体来看，选择企业家精神中积极正向的词汇占比显著提升（见表1-33），这些都体现了企业家队伍的坚定与坚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