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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最艰苦的战争

1916年春,原本对凡尔登战役能够取得战略性突破并寄予希望的法国军队虽浴血奋战,但伤亡惨重。在这种情况下,为了减轻盟军的压力,原定由英法联军共同进行的索姆河战役不得不被迫改变计划。7月,由英军独自发起的索姆河战役拉开序幕。

这是一场胜算渺茫的战斗。仅在开始战斗的第一天,英军就耗费了大量的兵力,57000人的伤亡名单中,阵亡者高达 19000人。为了牵制住在索姆河地区的全部德军,引出德军预备队,英军决定在远离索姆河地区的纳维沙佩尔进行佯攻。对于此次佯攻,第104旅的旅长桑迪兰兹曾明确地对上级参谋部门以及部属蒙哥马利说,“由于缺乏奇袭之力,势将难逃惨败的厄运”。这意见并未能够引起上级部门的重视,6月中旬,第39师的一个旅接替被调回后方休整的104旅,对纳维沙佩尔猪头山地区发动攻击,第104旅暂时躲过了这场劫难。

佯攻从一开始就遭遇了严重的挫折,然而英军总司令黑格并没有兑现其“如若遭遇严重挫折,即收回命令”的诺言,这种近乎于“自杀式”的进攻不得不一直持续,第104旅终于被拖入了泥潭。

7月20日,第 104 旅奉命接替前线第105旅的防务,参加那场“自杀式”进攻。在第104旅抵达交战地之前,第105旅第23曼彻斯特团已经遭到敌军密集的炮火攻击,伤亡大半。第104旅紧随其后进行了三次大规模进攻,均未能取得成绩。7月23日,第104旅被抽调回来,重新整顿,补充新兵。在短暂的休整之后,第104旅再次赶赴战场。英、德双方的大炮昼夜不停地轰击对方的阵地,所有的一切已被炸成灰烬,整个战场已是一片废墟。

从7月20日到27日,第104旅已损失近千人。就一个旅来说,这是个骇人听闻的数字。然而,黑格并没有从这些灾难中吸取教训,进攻仍在进行。7月31日,第104旅终于在支离破碎、疲惫不堪的状况下,从第一线撤了下来。

在这场为期十日的短暂进攻中,蒙哥马利几次险遭不测,但都侥幸逃脱。7月23日,在蒙哥马利和一名军官出去执行重要的侦察任务途中,就有4发8英寸炮弹在他们附近爆炸,随行的军官头部被弹片击中,而他却毫发未损。7月26日,蒙哥马利在协助阵地上的一个营后撤时,遭到德军狙击手追踪射击,被他侥幸躲过。8月27日,蒙哥马利终于有机会为远在英国的母亲写信,在信中不乏提及对于劫后余生的庆幸,希望战争胜利的迫切心情。即便是在伤亡极大的情况下,蒙哥马利对于整个战局仍是一直抱着极大的乐观主义,在以往的数次家信中,他多次提到战事顺利,并认为英军必胜。

实际上,1916年的战局并不乐观。11月18日,当英军总司令黑格终于在连番受挫中下令暂时停止进攻时,英军已有上百万的伤亡,可盟军的战线几乎纹丝未动。与此同时,一直盯着在凡尔登战役中的法国盟军,取得的结果也是一样。

1917年1月18日,第35师师长休假,桑迪兰兹准将代理师长。22日,第104步兵旅的参谋长伯纳德·蒙哥马利上尉被调往第 33 师担任二级参谋,军衔未变。

1917年的战局,和1916年的战局一样难以振奋人心。4月,黑格又组织了一次对德军兴登堡防线的攻势。这次的战斗结果依然十分糟糕,德军早在两个月前就已经井然有序地撤退到这条从上一年秋初就开始构筑的防线上。再次遭受巨大的伤亡后,这场史称“阿拉斯之战”的战役成了一战史上“最艰苦的战争”。

阿拉斯之战始于1917年4月9日。面对这条德军构筑了半年的坚固防线,正面攻击显然不会奏效。因此,第33师奉命从兴登堡防线北翼突入。第 33 师将两辆坦克配属第100旅,令其首先发动攻击。经过一番战斗,第100旅终于突破德军的一线阵地。进攻的第一天稍有进展,第二天却严重受阻,停滞不前,远远无法达到黑格所指定的目标。原用于扩张战果的预备队,在最初的攻势受阻之后,即被逐批投入当前的战斗,前线的部队很快筋疲力尽,渐渐无法抵挡敌军的“反攻击”。11日傍晚,第33师奉命援助艾伦比将军指挥的第 7 军,投入激战。随后,第 33 师又被派往英国第3军团右翼,接替第21师。此时,英军的攻势已被遏止,但黑格仍坚持继续发动进攻。4月23日天刚蒙蒙亮,英军以破釜沉舟之势向德军阵地展开疯狂攻击。第33师有一个旅配合第1皇后兵团行动,其他3个旅在其他地域作战。血和牺牲换来了兴登堡战线的第一道战壕,但在德军随后组织的反攻下,战况再次胶着。到27日,第33师仅向前推进了一英里,其代价是伤亡3000余人。英军在4月份的战斗中,伤亡多达12万人。

对于阿拉斯之战中惨重流血牺牲带来的真实教训,蒙哥马利并不是十分清楚。这次他并未投入前线战斗,而是把全部精力投入参谋工作,潜心研究统一指挥、集中使用师的炮兵火力、空中侦察和如何才能迅速得到战斗进展的准确情报等问题。

伯纳德·卢·蒙哥马利,1917年7月6日晋升第9军的二级参谋,军衔仍为上尉。对此,他并不在意,他更注重的是自己的职责。当时的第9军共有二级参谋3个,当一级参谋不在时,按照军衔与资历,其职务由其他两位中的一位负责。但上级军官常将职责交给年轻的蒙哥马利,可见他被受重视的程度。

1917年秋季,英军在伊珀尔地区再度对德军发动攻势。经过9月20日、26日和10月4日三次攻势,“伊珀尔之战的第三个回合”终于取得了喜人的战果。

由于在第三次伊珀尔战役中表现突出,1917年10月底,蒙哥马利再次获得晋升,成为第9军的一级参谋。 GlDLrwV2sFEdE/ysXafe14PufKipZAGt2IerVXFQw+gQeo0vgquM2d9gZ3llOe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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