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你还没有足够的实力时,与其热衷于那些无用的社交,不如提升自己。你自己的层次,决定了你所处的社交圈的层次。记住,你永远只能和与你同一个层次的人在一个圈子。
曾国藩出生于湖南长沙湘乡荷叶塘白杨坪的一个普通农家,小时候并不算聪明,然而他一生中在社交场上纵横捭阖、领袖群伦,被各方大佬视为领头羊。那么,他的核心社交力量是什么呢?
曾国藩一向不觉得自己是个聪明人,有一个故事足以证明这点。小时候,一天晚上,曾国藩进书房读书前来了一个贼,这个贼听到门外来了人,就躲到了房梁上,想等主人睡着后再离去。曾国藩进了书房后,点上灯便开始读书,一篇文章读了几十遍,依旧背不下来。躲在房梁上的贼实在耐不住性子跳了下来,指着他的鼻子骂他笨,并将那篇文章背了下来,然后抢过曾国藩手里的书扔在地上,夺门而去。原来那个贼在房梁上听曾国藩读了一遍又一遍,听都听会了。问题是,这个聪明的贼最后究竟如何了,无人知晓。曾家的这个笨小孩,仍旧是继续读书、考试,为他出将入相的梦想铺路。
古代考试有所谓的“三大战役”,即秀才、举人、进士。有的人考了一辈子还是秀才,有的人不停地考连秀才也捞不到。
曾国藩的祖父叫曾玉屏,他对儿孙们的期望很高。曾国藩参加秀才考试的那一年,他的父亲曾麟书也一同参加了。父子同堂,也算是一段佳话,然而结局惨不忍睹,父子双双落榜,背着考篮和笔墨,徒步数百里,几乎是哭着回去的。然而,曾氏父子并不气馁,他们继续读,继续考,继续落榜……曾国藩连续考了7次,23岁时才考上秀才;他的父亲竟然考了17次,43岁时才榜上有名。曾麟书大概也知道自己不是读书的料,加之中了秀才也算是读书人,便不再考了,而是专心供儿子读书。
对于这段考试时光,曾国藩回忆道:“府君(指其父)既累困于学政之试,厥后挈国藩以就试,父子徒步橐笔以干有司,又久不遇。”
中了秀才的曾国藩似乎开了窍,一年后就中了举人,他异常喜悦。只是他高兴得有点早:道光十五年(1835),他赴京参加会试,名落孙山;道光十六年(1836),不甘心的他再次参加会试,依旧是落榜。
好在曾国藩是个反应弧比较长的人,这要是一个心理脆弱的恐怕早就放弃了。两年后,他再次参加会试,终于中了进士,二甲殿试第42名,赐同进士出身。按照惯例,中了进士后要拜访座师。只是以曾国藩的成绩,恐怕见不到主考官穆彰阿,点翰林更是没有他的份,那必须是头几名才行。运气好一点,他会被分配到一个偏远的县当县令。当然,曾国藩也预料到了这个结局,但是他不甘心,因而找湖南同乡郭嵩焘聊天。郭嵩焘建议他去找另一个同乡劳崇光。劳崇光是穆彰阿的得意门生,与曾国藩的私交颇为不错。
为了给穆彰阿留下好印象,曾国藩写了一首诗,请劳崇光代呈。写诗是要靠天分和才华的,一个考了7次才中秀才的人,写出来的诗必定四平八稳、庸常可知。穆彰阿只看了一眼诗稿,就将其放在一边。劳崇光纵然是得意门生,也不敢问。过了几天,曾国藩见没有动静,又挖空心思写了一篇诗文,请劳崇光代呈。可想而知,结局还是一样。
曾国藩这个人最大的特点,就是足够执着。他又一次写了诗文,请劳崇光代呈。这一次,劳崇光是硬着头皮答应帮忙的,并警告曾国藩不会再有下次了。然而,正是这一次打动了穆彰阿。当然,不是他的诗写得好,而是他太执着了,穆彰阿看重的正是这一点。
曾国藩的木讷、老成持重,也许在旁人看来是缺点,但在穆彰阿眼里恰恰是优点。就这样,曾国藩点了翰林。穆彰阿是道光帝跟前的红人,位居首席军机大臣、文华殿大学士。有了他的提携,曾国藩10年间获得7次升迁,在礼部、兵部、工部都干过副职(侍郎),成为二品大员。除了穆彰阿之外,曾国藩还搭上了三朝帝师、领班军机大臣祁隽藻的线,正是这条线日后挽救了他的仕途。按理来说,就算他是翰林,也很难与这样的显贵搭上关系,毕竟在京城扔一块砖头都能砸中一堆红顶子。但曾国藩就是有这样的手段,他与祁隽藻的胞弟祁宿藻是同榜进士,十分投缘,一来二去,也就与这位同学的大哥熟悉了。
道光帝驾崩后,咸丰帝上台。早在还是太子时,咸丰帝就很讨厌穆彰阿,登基后便一纸诏书将穆彰阿罢了官,就差没砍他脑袋了。至此,穆彰阿的党徒们的运气也就到头了。曾国藩作为穆彰阿的得意门生,是妥妥的穆党铁杆,自然也在打击的范围之内。刚好当时咸丰帝下诏求进言,曾国藩便写了一道《敬陈圣德三端预防流弊疏》,说得好听点是直白地指出皇帝的不足,实际上是把咸丰帝骂了个狗血淋头。咸丰帝看了奏章,气得暴跳如雷、七窍生烟。史载:“疏上,帝览奏大怒,捽诸地,立召军机大臣,欲罪之。”这时候,站在一边的老臣祁隽藻轻轻说了一句:“主圣臣直。”这一记马屁拍得极是时候,不但给咸丰帝降了火,也有了进一步进言的机会。祁隽藻向咸丰帝解释,求直言的诏书是皇帝下的,如今像曾国藩这样敢说真话、直话的臣子不多,如果就此把曾国藩处理了,那么就会失信于群臣,再也不敢有人进言了,您也就听不到真话了。所以,咸丰帝不但没有治曾国藩的罪,反而给他派了新的差事。
从道光十八年(1838)起,曾国藩整整做了13年京官。除了日常公务外,他还干了另外一件事,那就打造坚实的朋友圈。太常寺卿唐鉴、大学士倭仁、刑部侍郎吴廷栋、江西道御史窦垿、通政司副使王庆云……这些官员有的精通理学,有的擅长诗文,有的好金石学,有的是通儒,在气质上与曾国藩相通,因而在公务之余,他们经常饮酒畅谈。所谓“十年磨一剑,一朝试锋芒”,曾国藩的京官生涯,使他在为人、为学、为官等方面都炼得炉火纯青,在人性的洞悉方面更是登峰造极,剩下的就是做一番大业了。
太平天国的爆发,给了曾国藩这个机会。咸丰二年(1852),曾国藩的母亲去世。按照惯例,他要回乡丁忧,也就是离职守孝。此时,太平军已经杀入湖南,并占领了岳州(今岳阳)。曾国藩上书请求进行团练,在地方上组织乡民抵抗太平军。得到允许后,他便与湖南巡抚张亮基一起练兵。为了训练出一支敢战、善战的军队,曾国藩亲自挑选军官,尤其注意将有师生、同窗、同乡关系的读书人招入军中。他拒绝社会上的闲散人员当兵。因为这些人固然悍勇,然而往往也十分油滑,遇到攻坚战容易开溜。有师生、同窗、同乡关系的人,彼此知根知底,作战时能形成牢固的协作团体。而且,这些人有一定的文化知识,能够很好地了解作战意图。就这样,曾国藩的湖南老乡、双峰教书先生罗泽南进入军营,罗泽南的学生王錱、李续宾、李续宜、李杏春、蒋益澧、刘腾鸿、杨昌濬、康景晖、朱铁桥、罗信南、谢邦翰等一干人也都进了军营。这些人后来都成了湘军的大将,不少人官至督抚。
曾国藩率兵与太平军一再血战,但一直挂着京官侍郎的虚衔给咸丰帝打工,并未获得实职。不过,曾国藩对此并无怨言。拿破仑·希尔说过:“提供你所得酬劳的服务,很快酬劳就将超出你所提供的服务。”一个人如果总是盯着自己的待遇,是会失去待遇背后的成长机会的,曾国藩显然深谙其中的道理。他很清楚, 在时局中,什么花言巧语都不及实力,用实力说话比什么都有力量。 这也是为何京中大佬的门前车水马龙,而小官员们只能坐冷板凳。只要你拥有实力,上司也好,同僚也好,下属也好,都会踊跃进入你的社交圈。咸丰四年(1854)十月十四日,湘军从太平军手中夺回武昌。咸丰帝下诏,让曾国藩任湖北巡抚,虽然只是代理,但总算成了一方大员。
曾国藩在与太平军的较量中有赢有输,总结起来就是四个字——屡败屡战。咸丰十年(1860),曾国藩终于被实授两江总督,成为封疆大吏。与他合作过的督抚,无论是胡林翼、骆秉章、张亮基还是左宗棠、彭玉麟等皆是人杰,为何他们会折服于曾国藩呢?当然是因为实力。曾国藩早年在穆彰阿座下,除了品行外,靠的是官场上的人脉;领军之后,靠的则是实力。就连大清皇帝,也要依赖他保住江山。
在现代社会,决定人的社交地位的,除了人品外,更重要的是能力。你能够为企业发展提供效能,为团队发展提供绩效,你的社交地位才可能比较高,硬实力才可能比较强。曾国藩带给我们的启示,正在于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