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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礼记·曲礼下》有云:“医不三世,不服其药。”在本草、方书等还没有出现的周代而有此说,说明中医临床经验积累之可贵;从马克思主义、毛泽东思想的哲学观点来看:实践是检验真理的标准,正是古今不易的理论。

在12世纪中期——南宋绍兴年间,坚决果敢地支持民族英雄岳飞,伸张正义,誓死反对千古罪人秦桧等的何柟、何彥猷诸先烈,弃官为民,去为良医济世,这就是何氏第一代医家。从此何氏医学代有传人,均有书传可稽,载入何时希大夫所撰《何氏八百年医学》一书中者,竟达350余位之多,并且出现了许多位杰出的中医名家,既留下丰富的理论专著,又有大量治病活人的医案。如果说,中医药学数千年来为中华民族亿万人民的健康发展,做出了巨大贡献,厥功可旌的话,其中仅何氏一门绵历宋、元、明、清,包括绍承何氏28代医学的时希大夫在内,就呈现了850年的辛勤劳瘁、聪明才智,这在中外医学史上尚未见到类似的前例。

时希大夫在中医理论与实践的宽广领域内,着力钻研,反复深化,已有半个世纪以上的努力过程了,他有深厚的家学渊源和文学根柢,毕业于上海中医学院,从师于海上名医程门雪先生,多方询道,兼收并蓄,精于内、妇两科,他是有条件来从事于发扬光大中医学事业的。古语有云:“河海不择细流,故能成其大;泰山不捐土壤,故能成其高。”岂不信然。

时希大夫20世纪40年代曾在上海各中医院校任教,50~60年代受聘北京中医研究院,在教学、科研、医疗等方面,贡献了自己的卓越才能。尽管寂历坎坷,条件诸多不便,他也白发盈颠,年届古稀,却依然排难而进,“不坠青云之志”,孜孜兀兀,夜以继日地致力于著述工作,已刊出者有《何氏八百年医学》《珍本女科医书辑佚》《历代无名医家验案》《雪斋读医小记》《读金匮札记》《女科一知集》《女科三书评按》《妊娠识要》《六合汤类方释义》等,发行数量从数千至数万册,有些还行销到国外,并被藏于国外图书馆,影响甚大。近几年来,他又全力撰写《中国历代医家传录》,引书数千种,辑入上古以来医家2万余人,这部数百万字的煌煌巨著,已为人民卫生出版社选中约稿(按:此书已于1991年出版了),这样旷日持久、倾家输财(部分著作系自费出版)、非常艰巨的工程,诚非有坚强毅力者何能为也?

时希大夫极其关心人民健康,衷心为人民服务。10余年来,我们看见他在百忙之中,还利用星期日或著述之间隙,不懈地义务门诊,不分男女老少,不论地位高低,均予热情接待,并坚持实行“三不”,即不收费、不受礼、不吃请。据不完全的统计,经他这些年诊治的病员已达1万人次以上,都有很高的疗效,其中就有我们的很多朋友,医绩医德传诵于各省,时希大夫为人民健康鞠躬尽瘁的精神,于此可见矣。

时希大夫在中医学的造诣上是高水平的,他秉承了先代医家的遗范,是位气度闲雅的儒医。但他的智力不局限于医学一道,诗赋弦歌(包括昆曲、京剧、古琴)无不深入研究,即就京剧小生一门,他就刊出了掌故、理论、曲谱、身段谱等数十种,现任北京市戏曲研究所研究员,公瑾当年,粉墨爨弄 [1] ,曾轰动于京、津、沪票界。所以我们认为他是多才多艺、才气过人、才华横溢的学者。

他的为人,诚恳爽直,古朴实在,善恶分明,表里如一,循礼待人,毫无虚假;老而不怠,兢兢业业地在医学、戏剧和其他一些领域里(他常抽暇为人题诗作书,虽频而不厌)辛勤耕耘着,是一位德才兼备的老黄牛,从我们来说,是直谅可信的益友。

最近(1984年9月),时希大夫把他历经劫难、世守勿失“传家之宝”——何氏历代名医的遗著、文献、文物数百件、册,献给他昔年供职的北京中医研究院,并把卫生部颁发的奖金,捐作中医研究生之优秀者的奖学基金,以资鼓励;并资助铸造中国历朝突出的、代表性的医家塑像十躯,以树楷模。这种高风亮节,硕德伟行,尤足令人钦仰的一件大事,也是中国医学史上可以大书一笔的美事。

我们与时希大夫相处有一二十年之久,亲切融洽,常得大夫之助益。我们怂恿他应当把50年来手诊10余万人次的医疗经验,整理选编出来,以其心得公之于世。我们尤愿借此机会,叙说我们对大夫的认识和感受,情长纸短,聊作介绍而已。

公元1984年,岁在甲子初冬,王枚、张鏖谨志于上海

● 【校注】

[1]爨(cuàn)弄:演戏。 R1xo2KXLp7QzT9O6JQolaP59ziNMgagde17h2+F2HzrC3vKnowvj+EUW6bRE/lUx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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