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某,女,42岁,干部。
初诊:1971年10月8日。
乳糜尿 [2] 已10年,尿浓如豆浆,日行7~8次,有数次浓如豆腐,晨起尿道堵塞,腹胀痛须急诊导尿。近6个月体重下降(56→44kg);纳食自8→5两/日。发作时喜冷饮,跗肿,发止则否。脉细迟弱;舌苔腻白而干。
炒党参9g,生白术12g,制苍术9g,云茯苓12g,菟丝子12g,炒知母9g,炒黄柏9g,车前子12g(包煎),生苡仁12g,炒当归12g,春砂仁6g,广木香6g(二味后下),粉萆薢12g。7剂。
二诊:同年11月18日。
服药小便减至4~5次,仍浓;纳增,眠好,体重增至48kg;有跗肿。因去外地出差3周,故不能服药。
炒党参9g,生白术12g,制苍术9g,辰茯苓连皮15g,汉防己12g,川桂枝6g,炒泽泻9g,剪芡实12g,金樱子12g,菟丝子12g,桑螵蛸12g,覆盆子12g,粉萆薢12g。7剂。
三诊:1972年1月26日。
纳佳,眠和,精神大振,镇日无疲乏感,体重增至54kg;仍跗肿,小便如泔,日夜五行,月经及期。
炒党参9g,生白术12g,怀山药12g,带皮茯苓15g,剪芡实12g,金樱子12g,菟丝子12g,补骨脂12g,覆盆子12g,炒当归12g,广艾炭6g,汉防己12g,金匮肾气丸12g(包煎)。7剂。
四诊:同年4月26日。
一周得有二三天小便清而不浑,则跗肿退;见乳糜尿则同时足肿而又疲劳,但工作确甚累,故尿清不能持久。近来睡眠、纳食均已恢复如初。脉仍细弱;苔白腻已化。
上方去艾炭;加陈胡芦瓢30g。7剂。
五诊:同年9月24日。
有2周小便全清,偶有乳糜浓度比去年则大减。暑夏工作累,故感疲乏。
上方去葫芦瓢、防己;加煅龙骨30g(包,先煎),赤石脂30g(包,先煎)。7剂。
六诊:1973年1月25日。
上月曾改服他医药,尿如乳脂,堵塞尿孔,腹胀痛,急诊住院二旬。即取前方服之,此月仅见3日浑尿,余日皆清,日尿3~4次,亦不频迫。此次剧发,脚肿及喜冷饮亦减于往时。脉细弱迟,舌淡。
炒党参9g,生黄芪12g,炒白术12g,云茯苓12g,菟丝子12g,金樱子12g,补骨脂12g,怀山药12g,大生地12g,大熟地12g,仙灵脾12g,山萸肉6g,煅龙骨30g(先煎),赤石脂30g(先煎),金匮肾气丸15g(包煎)。7剂。
按:此例首方从苔腻、跗肿及渴喜冷饮着想,作为湿热聚于下焦,用三妙丸法;以其久虚纳减,又参入茯菟丸、香砂六君法;继则参入五苓散。及苔化,尿浓减,则转向白淫、虚带及男子虚浊等方面用药,果然能见尿清,于是转入五子衍宗丸、震灵丹、金匮肾气丸等温补之法,与补气血药同进,照顾其10年之虚耗。并以劳逸结合为劝,事实上不全休是不能收其全功的。
[1]石淋:此病证名原无,据病情补加。
[2]乳糜尿:是因乳糜液逆流进入尿中所致。其特征是小便浑浊如乳汁,或似泔水、豆浆样。多见于丝虫病、腹腔结核、肿瘤、胸腹部创伤或手术、原发性淋巴管疾病中。
石淋一案经通淋排石治疗后,结石得以排出,诸恙均愈。乳糜尿案治取虚实兼顾,即通中有涩,涩中有通,初起以通利为多,待湿浊化,则以补涩为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