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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肺大疱 [2]

徐某,男,64岁,职员。

初诊:1975年3月29日。

去年秋在汉口患右上肺阻塞性肺炎,后因显著虚弱,诊为肺结核,经注射链霉素180针,血沉由110→16,痰检始终(-)。以后衰弱逐步好转,但摄片,病灶一度增大,经抗痨、消炎治疗后,已见病灶渐小。曾经上海三家医院,五位老专家读片,说法不一:①肺野无一钙化点(肺癌的发生必在钙化点的基础上);②淋巴结阴性;③气管向右移弯曲状(如果是癌的膨胀,应向左弯曲);④右臂能够上举(病灶超过5cm,如果是癌,右臂不可能上举);⑤气管下分支倒Y形正常人为锐角,癌则钝角,今锐角。以上五种观察,对癌均表怀疑性、可能性,无一确诊。仍主张从阻塞性肺炎后遗症(肺大疱 [2] ?)治疗。但除链霉素外尚无好药,转求中医治疗。有球溃出血史、低血压史。

音哑已数月。脉右细弱,左浮数(曾有较长时期低热,卧床甚久);苔白腻,舌下两边均有郁血点,且有紫筋,边沿呈深橘红色网形紫筋;右拇指甲黑纹、楞起。

因久住亲戚家,煎药不便,要求膏滋方:

生甘草60g,苦桔梗60g,诃子肉60g,凤凰衣50g,玉蝴蝶50g,嫩射干60g,桑皮120g,瓜蒌皮120g,冬瓜子120g,丝瓜子60g,丝瓜络60g,桃仁泥120g,白杏仁120g,旋覆梗60g,广郁金90g,橘叶60g,橘络60g,生蛤壳300g(打碎),薄荷叶30g,白冰糖500g(熔化收膏)。

二诊:同年4月7日。

膏滋日服二匙已数天。舌下及边沿紫红郁血点网仍甚;脉虚数见减,右寸浮动。

仍服膏滋。

三诊:同年4月15日。

音哑略好,食笋而大便日行三次。舌边及舌下紫筋及深橘色网状郁血点,均见小、见淡。

同时加服黄连素、苦胆草片、鱼腥草片。

另浓煎:生白术120g,云茯苓120g,怀山药120g,扁豆衣120g(和入膏滋内,再予浓收)。

又摄胸片,专家意见:①病延6个月,肺癌可排除,仍以结核为可能;②投影边缘由模糊而渐清晰,炎症渐见吸收;③由侧胸片看出,系多数大小不等之结核形成正面之大影(3cm×4cm [3] ),如为肺癌,正面边缘应圆整,不应如此不齐;④可仍按前法:清炎解毒、抗癌抗痨 [4] ,治疗6个月。现为吸收稳定好转期。

四诊:同年4月29日。

脉象右大左小,仍有虚数;舌两边紫斑橘红点均转淡,郁血点仅存数点,舌下色仍较深。

南沙参120g,北沙参120g,天冬120g,麦冬120g,大生地120g,野百合150g,功劳叶150g,仙鹤草150g,鹿衔草150g,白及片60g,瓜蒌皮120g,象贝母120g,广郁金90g,冬瓜子120g,生蛤壳300g(打碎),诃子肉120g,凤凰衣60g,玉蝴蝶120g,嫩射干60g,生甘草60g,桑白皮120g,白杏仁l50g,薄荷叶30g,白冰糖500g(收膏)。

五诊:同年6月10日。

时因多食生番茄及水果,致大便2~4行,上损及中是禁忌,嘱毋食生冷不消化之物,须注意勿伤及脾胃。舌下及舌边紫郁血点,大大见减,原舌边舌下紫质亦转浅红色,几如常人。

六诊:同年7月2日。

音哑已清润恢复;阳道近常能兴起如病前情况。前天摄片:报告为吸收期。血沉16→10。脉仍濡弱未振,浮数已平;舌下郁血点大减,两边紫筋见淡,全舌色如淡猪肝,未转红,苔后半有腻。

余无症状,将回汉口,求长方:

生党参9g,生黄芪12g,南沙参12g,北沙参12g,天冬12g,麦冬12g,野百合15g,仙鹤草15g,鹿衔草15g,生白术12g,炙甘草6g,大生地12g,赤芍9g,白芍9g,广郁金9g,橘叶6g,橘皮6g,炙桑皮12g,炒丹皮9g,象贝母9g,白杏仁12g。30剂。

按:病员于1984年还给我通信,说在写作,发表了不少乡邦(宜兴)文献。又单位为他在长江边背山临水之处筑了几间房子,菜畦禽舍,小小劳动,家蔬鲜鱼,空气、生活都享受了农村之趣。但以后又迁回汉口就养了,虽有弄饴之乐,却乏清闲之趣,到1985年夏后,就断了书信,算来这样大的肺结核多生存了10年,假使是肺癌恐不可能。

● 【校注】

[1]补骨脂12g:原无剂量,按本书中补骨脂惯用剂量补。

[2]肺大疱:原为“肺大包”。疑误。

[3]3cm×4cm:原为“3×4”。疑误。

[4]痨:原为“劳”。疑误。

● 【评析】

本节3例哮证,其中郭、杨两案患者年轻无基础疾病,故发作期治疗重在散寒、宣肺、平喘,以治标为主,用小青龙汤合玉屏风散,加淮小麦、紫菀、百部等药;缓解期则用安金膏,以益气润肺固本为主,兼以利肺化痰。王案患者哮喘兼有肺气肿、支气管扩张、心脏功能减退等病,故以标本兼治为宜,尤需顾其肾阳而加入补骨脂、胡桃肉等药。喘咳证的治疗亦有发作期和缓解期之分,有基础疾病者亦当兼顾。

附1:安金膏三方

安金膏第一方:系经当时中医研究院专题研究的9个小组组长讨论决定,药凡14味。

生黄芪240g,炒防风90g,南沙参120g,北沙参120g,大麦冬120g,淮小麦150g,野百合120g,炙甘草120g,炙乌悔90g,北细辛60g,五味子60g [1] ,清半夏90g,广陈皮90g,白杏仁90g。

煎3次,取浓汁,滤净去渣,加白蜜适量收膏,以滴水成珠为度。每早、晚分冲50g~100g。合川贝末6g同冲更佳。

适应证:慢性支气管炎,咳嗽喘息,咯痰不爽;并可增强肺部抵抗力。

禁忌证:急性炎症、消化不良或泄泻(北方地气高爽少湿,故患感冒高烧时,常能饮食如常,而大便都干燥,因安金膏系常服成药,方中有杏仁、白蜜之润肠,故以泄泻为禁忌)。

安金膏第二方:仍以玉屏风散、生脉饮、小青龙汤(加石膏)三方配合。乌梅作为防过敏药,且助甘草、五味子以“甘酸化阴”;肺者开合之脏,呼则合,吸则开,一开一合谓之呼吸,仲景治咳用细辛、五味为“药对”,即是助其开合之用也;又以干姜、甘草二味配合作“药对”,取其辛能补肺,甘能入脾,杜其生痰之源也。北方冬季,家家有炉火或暖气,室内外温差可达20℃,其为病也,易成外寒内热,故第二方于小青龙汤中舍干姜而加石膏者,所以顾其内热;又玉屏风散不用白术,因白术能动喘上气,为喘家所禁,故见薄苔则改用茅术,苔厚者则改用苍术。或谓白术是分肉之引经药,舍之则黄芪恐减固密之力,则有防风在,又有沙参、麦冬、百合诸药补肺以合皮毛,功效亦可相抵。本方仍以哮喘缓解期略存咳嗽症状者设立。药凡18味:

生黄芪240g,炒防风90g,淮小麦300g,炒党参120g,天冬120g,麦冬120g,南沙参240g,北沙参120g,野百合180g,炙麻黄30g,白杏仁180g,生石膏240g,生甘草120g,炙乌梅90g,五味子90g,北细辛60g,清半夏90g,化橘红90g。

用白蜜收膏,如加入川贝末6g冲服更佳。

安金膏第三方:系就第二方有所增进。白果助乌梅以抗过敏;紫菀、百部助麻黄以治咳;因川贝入冬为紧张药,故改蛤壳以清化痰热;加河车者,读近人瞿绍衡老友所著《妇产科学》引日本学说,谓胎儿娩出之前,肺缩不张而不起呼吸作用,所持呼吸者端赖脐带、胎盘结联母体之助,及离母体,则肺司呼吸了。所以胎盘、脐带可视为胎儿之呼吸代用器官,换言之,即具有补肺之功用者。

原方加生蛤壳300g,炙紫菀90g,炙百部90g,生白果(去壳)120g。

仍用白蜜适量收膏。如加河车粉3g同冲更佳。

自1958年定型配制后,一般病员服用之,均能小喘可解,平时体力日渐增强,有助于抵抗力。

关于洋金花,在上海河南路一些广东药铺发售,喘发时吸之能使喘缓解,临卧时或有所动作前吸之,能起预防作用。我嘱中医研究院药剂部采购之,后知即是曼陀罗花的俗名。记得电影《李时珍》中有一段为了要采曼陀罗花,李时珍偕徒宿于山寺,后不慎而跌坠于山洼中,得之则狂喜。但在所著《本草纲目》中则记述甚简:“名风茄儿、山茄子;生北土,人家亦栽之;八月开白花,六瓣,如牵牛花而大,春生夏长,八月采花,九月采实。”“气味辛温,有毒;主治诸风及寒湿脚气,煎汤洗之。又主惊痫及脱肛(未言使用方法);并入麻药,与火麻子花等分为末,热酒调服三钱,少顷,昏昏如醉,割疮灸火,宜先服之,则不觉苦也。”1974年,在《中草药》大学教材中,则明言“平定气喘,作用比较显著。本品切丝约一分(0.3g),作为烟卷或放烟斗中燃吸,但不可多用,适宜于中老年人哮喘无痰之症,儿童忌用。”我20世纪30年代在上海曾试用有效,50年代研究哮喘60例,则大半用之。经我解释此花形态,许多病员庭院正有种此者,于是以籽分赠同病,几乎许多病员都是自种的。他们的发明,不仅在脱衣欲卧时先吸两口,夜半气憋及晨起穿衣吸之,作为定喘之治疗,在出门挤车时及气候有变化时,也先吸两口作为预防,起到理想的作用。更有一个优点,洋金花虽为有毒的麻醉药,但少量吸之无不良副作用。春夏不发时,可以断然不吸,可见也无其他麻醉药足以成瘾之害,因此,我才放心推广使用的。

附2:专题研究哮喘综述

我在中医研究院专题研究哮喘约2年(1956—1957),选病例之较顽固者100例,后汰去有肺结核、支气管扩张及外地病人,得60例,尝写了20例的小结,发表于《中医药杂志》。当时筛选得60余方,以“八纲”为分类,总结成效达92%,今略述一些选方的论据。

于偏寒之实证,多以麻黄附子细辛汤、麻黄汤、小青龙汤、温肺汤温肺散寒,其虚寒者多以金匮肾气丸、黑锡丹、河车大造丸、人参鹿茸丸、全鹿丸、参蛤散、人参胡桃肉汤、钟乳丸、鹅梨饮(夹肺阴虚)等肺肾同治。夹热的实证,则用越婢汤、小青龙加石膏汤、射干麻黄汤、大青龙汤,或配合千金苇茎汤、泻白散、黛蛤散等同用。

从临床证明,定喘不为难事,平咳化痰亦尚易,而难在杜其复发,巩固疗效,非假以岁月不可。试想秋分、寒露之后,霜降以迄冬至,沉沉数九,漫漫寒宵,正是喘息好发之期,水鸡呷吼之声,倚息难平之气,看胸高之起伏,苦隐几而不眠,对此恻然,须谋良法。《丹溪心法》有云:“凡久喘之症,未发宜扶正为主,已发用攻邪为主。”余补充之曰:“哮喘初发属实,久发则本元必虚。初发宜祛邪为先,稍缓即须攻补兼施,喘定急须全力进补。尤当认识进补要抢时间随时插入,此是根治之法,而不当视为善后之缓图,一失时机,则愈发愈虚,愈虚愈频了。”所谓抢时间,实是与气候赛跑,寒露以后,气候节节变冷,节节与喘家不利,北方尤为明显敏感,感冒咳喘,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虽炉火燃热,厚衣重衾,终难敌季节寒变之侵袭。一般小节气3天,大节气(如秋分、立冬、冬至等前3后4)须7天,过节及节前即须乘隙而进补,不可懈怠,保存或补进一分元气,即是增加一分抵抗力。

“脾为生痰之源,肺为贮痰之器”,健脾方如四君、六君中之白术,宜改苍术或茅术、於术,以免动逆上气之副作用。补肺方如补肺阿胶汤、麦门冬汤、清燥救肺汤、生脉饮之类。而我尤爱玉屏风散,其说为肺气能温分肉而固表卫,黄芪补肺固皮毛,白术(改苍、茅、於术)健脾肥肌肉,芪、术同用则密腠理而防表邪、止虚汗;配合防风,引芪、术以走表,作为引经药,又可以祛微邪,3味药虚实兼顾,而相得相彰(黄芪桂枝五物汤同此意义),此其主义。

肺司呼吸,为开合之官,《素问·经脉别论》:“脉气流经,经气归于肺;肺朝百脉,输精于皮毛。毛脉合精,行气于府。” [2] 此说明肺与皮毛相互之关系,即输送营养于皮毛,又吸收氧气,以有助于血液之净化。又曰:“脾气散精,上归于肺,通调水道,下输膀胱。水精四布,五经并行。”《灵枢·决气》曰:“上焦开发,宣五谷味,熏肤充身泽毛,若雾露之溉,是谓气。”皆说明肺脏有洁净府以通水道,布水精以养五脏,坚玄府以实腠理,加上近代氧化血液的功能。结合到哮喘病,咳喘频作则呼吸贲急,肺气泡无以适应而受伤破坏,肺纹理增生,都减弱了参加呼吸工作的能力。渐致肺气肿,由肺之下部而向上延伸,其肿增则气更短促,青、幼年胸背发育未全者,则发展为桶形胸或鸡胸龟背。设想首要是增其治节之令,复其肃降之权,用药应当具有助其开合、肃降两方面的作用。

咳家必是肺张叶举,所以慢性咳可体会为慢性的上逆;又肺体久咳而受伤,也减弱其肃降的本能;更因张口喘气,耗其上焦之津液,而循环为咽吻失润的毛梗作喘。所以安金膏第三方用党参、黄芪以补其肺气;沙参、麦冬、百合、功劳叶以润其肺体;川贝、杏仁、橘红、半夏、蛤壳以化其贮肺之痰。仲景小青龙汤予人启发尤大:芍药、五味子之酸以敛其肺体;桂枝、干姜(这二药我在北方喘症也不常用,因为炉火可以生其内热)、细辛以强其肺用;肺的吸入、收缩功能是其“体”,肺之呼出、开张功能是其“用”,体与用是统一的,不可偏废的。此亦宗于《素问·脏气法时论》:“肺欲收,急食酸以收之,用酸补之,辛泻之。”《素问·五脏生成》也说辛泻之 [3] ,肺气既虚,何以又用泻法?这个“泻”字,我体会它是与“补”字作对待词,辛以助其肺用,一方面可以祛其肺邪(祛邪正是“泻”义);酸与辛合用,则肺叶之张举、肺气之耗散者能收;肺功能的开张,使邪无逗留之余地,这真是奇妙的配合。

由小青龙方法而触类旁通,则白果、胡桃肉、诃子、乌梅的酸涩;防风、紫菀、百部的辛通,均可备用。更有一个重要法则是“甘以润之”,张口喘气,咽喉毛痒,非甘润何以复其上焦之津液,从甘草以推广之,则沙参、麦冬、白蜜、冰糖、梨膏、荸荠等品甚多。但我通过临床筛汰,桔梗之开提肺气,可助其上逆;蛤壳之咸味能加其呷吼,皆不入选(还有白芥子,均于后文解释之)。

咳与喘虽出于肺,而根在肾,因肾为纳气之本也,古人所谓“肺司呼出,肾司吸入”,合之临床,正是此理。肾气弱于下者,则吸气不能至肾,至膈中而还,故吸气短,短则频频换气,而息喘促。所以哮喘的诱因,房劳、遗泄、月经失常者,皆可引起发作。而哮喘缓解后的补法,必待肾气足而后能巩固,所以成药如六味地黄丸、麦味地黄丸、八味肾气丸、人参鹿茸丸、参茸卫生丸、河车全鹿丸、左归丸、右归丸等,以及黑锡丹、紫石英、钟乳石、河车、坎炁、补骨脂、五味子等,凡具滋肾、温阳、重镇、摄纳之能者,皆可采取。

但我在安金膏中,却没有收补肾之法,因为当时对研究对象,有30年病史的哮喘,但不收老年慢性气喘病例。在中年以下者,补肾则可,温阳就不必了。另外,谈谈我割弃3张名方的体会:

1.三子养亲汤:《韩氏医通》:“三土人求治其亲高年咳嗽,气逆痰痞甚切。精思一方,三子出自老圃,其性度和平芬畅,善佐饮食奉养。”此汤用白芥子、紫苏子、莱菔子,流传确有好评。但白芥子利气除痰,去瘀止痛,为胸胁络痹、顽痰艰吐之要药,也为肥人痛经之主药;但因其入血而性克伐,血虚人服之常致失眠,是当慎用。莱菔子亦是克伐药,能对消人参之补力,消痰下气而化腻肥,在喘症中暂用则可,多用就耗气了。

2.黛蛤散:见之《医说》引《类编》,大意谓:“太医院御医李绶带治某妃嗽不愈,宋徽宗怒,限明日必愈。李归,徬徨无计,适有卖药人叫云:‘咳嗽药一文一帖,吃了今夜得睡。’姑买三帖,分两服以进,是夕嗽止,比晓,面肿亦消。徽宗喜,大赏之。李绶带呼卖药人酬以多钱,购得其方,乃是青黛和蛤粉二药。”我从病员的反应,用蛤壳30g,反增其喘;又谓沿海地区吸受潮咸空气亦增喘;况与忌食海腥过咸过甜之医嘱自相矛盾,因摒而不用。

3.紫金丹:治寒哮有大效,其中豆豉一药既具解表之能,又用以解砒毒,意义甚佳。后来访问了其他哮喘专题研究的同道,听到两种说法:一是仅起救急作用,而治本作用是没有的;二是白砒多少为极量,或是累积至多少能中毒,小便中能排出多少,都没有摸清楚。又访问某地卫生局,说正有用紫金丹累积中毒的医疗事故。考紫金丹出于《普济本事方》:豆豉二钱,白砒五分,是五与一之比量;制法是丸如麻子大,每服5~10丸,二钱五分制多少丸?也含糊不清。《本事方》描写得很神奇:“宋代有一妇人患哮喘十年,遍求医者皆不效。忽有一道人货紫金丹,漫购一服,是夜减半,数服顿愈。遂多金丐得此方子,屡用以救人,特为神异。”疗效是神奇的,但我有3位同学都因用此而造成不大不小的事故,又且我在研究此病时,正遇到几个营养性及久疟者的肝脾肿大,所以宁从割弃而未用。

● 【校注】

[1]五味子60g:原作“五味子6g”,据前后文改。

[2]府:原为“肺”。据《素问·经脉别论》改。

[3]《素问·五脏生成》也说辛泻之:当为《素问·至真要大论》,有云:“阳明之客,以酸补之,以辛泻之,以苦泄之。”

● 【评析】

何时希曾对哮喘做专题研究,包括哮喘的病因、病机、治则治法以及选方用药,本节尤在治疗方面论述颇详。如治疗原则:初发宜祛邪为先,稍缓即须攻补兼施,喘定急须全力进补。他提出扶正乃是根治之法,能抓紧补益,即是增加一分抵抗力,可减少或杜绝复发,否则就愈发愈虚,愈虚愈频了。他还认为,哮喘主病在肺,治疗重点是要增其治节之令,复其肃降之权,用药应当具有助其开合、肃降两方面的作用,照顾到肺之体与用的结合与统一。他十分赞赏药对的应用,如芍药、五味子、乌梅之酸以敛其肺体;麻黄、细辛、桂枝以辛散强其肺用,肺的吸入、收缩功能是其“体”,肺之呼出、开张功能是其“用”,药对的两两配合,正是开与合、宣与肃的体用统一,从而有利于肺功能的健全。安金膏的创立,正是基于这些思想,并在临床取得良好的疗效。 YO6VYG9VERCc0Cyni3DkZsXiIWG0vJjy0RMmdFcvNH7qR92wDvmX7KBzGqGQfSo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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