教养

我整天说应该提高生活素质，活得一天比一天更好。大家即刻反应：“钱呢？”

“并不需要大量的金钱。”我说，“有时反而能赚钱。”

众人示我不信的眼光。

举一个例子。义兄黄汉民曾经教过音乐，上一次我去新加坡时和我聊起男高音，说目前的那三个，还不如姬利（Gigli）和卡鲁素（Caruso）。

我也赞同，小时受熏陶，也是那两位大师的作品。当年收藏的七十八转黑唱片已经不知道哪去，好久没听他们的歌，偶尔在收音机中接触罢了，想买几张送汉民兄，何处觅？

跑去尖沙咀的HMV找，好家伙，五层楼都是CD和VCD，男高音属于经典乐部分，在顶楼，和爵士在一起。

一口气跑上去，唱片多得不得了，但客人只得我一个，一位年轻人坐在柜后，自得其乐地听交响乐。

看了一阵子，找不到我要的那几张，只好跑去问：“到底姬利和卡鲁素的歌还有没有人出唱片呢？”

“当然有。”年轻人带我到一个角落，纯熟地找了出来，“这一排都是。”

嘻，可多得不知要选哪几张，只好先挑些他们的代表作，其他较为冷门的歌剧留下次慢慢听吧。

“你从小喜欢古典音乐？”我问。

年轻人笑着摇头：“起先不懂，做了这份工慢慢学的。”

“现在呢？”

“少一点钱我也愿意干。”他回答。

“最大的愿望是什么？”

他又笑了：“储够钱，去外国听演奏会。”

种花、养鸟，书局、乐器店，等等，都是让我们活得一天比一天更好的学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