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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叛迅速失败

七国之乱来势汹汹,却在不到三个月的时间里,就被汉朝镇压了。这又是为什么呢?吴王刘濞有三大失算。

首先,吴王刘濞没想到齐国会变卦。齐国本来是第一大诸侯国,后来一分为七。参加吴王叛乱的胶西、胶东、淄川和济南四国,都是从齐国分出来的。他们胁迫齐王一起参加叛乱。齐王没有主心骨,一开始答应和叔伯兄弟们一起干,但后来被朝廷一威吓,又退缩了。

胶西王决定先拿下齐王再说,所以几个齐地诸侯国陷入内战,没法跟吴王刘濞合流会师。七国之乱声势虽然大,但真正的主力只有吴、楚两国,这就给了大汉中央政权逐一击破诸侯国的机会。

其次,刘濞在进军策略上太保守,失去了战机。吴国地处东南,缺少战马,因此主要靠步兵,这一点是吴国的劣势。吴国的将领们为了扬长避短,提出了很多妙计。比如,分出一路奇兵,沿江而上,夺取汉高祖当年杀入关中的武关,直插长安。再比如,快速通过中原一带开阔的平原,直奔洛阳,利用洛阳附近的山地,让汉朝的战车骑兵无法发挥机动。这些都是吸收了汉高祖成功经验的好建议,但吴王刘濞却没有刘邦当年的战略眼光,犹豫再三,还是决定正面进攻,丧失了出奇制胜的优势。

最后一点,也是吴王刘濞最重大的失算——遇上了神级对手周亚夫。周亚夫洞察了吴王想要主力决战的意图,故意避开叛军的锋芒,采取坚守策略,放手让吴楚叛军围攻梁国。

梁王刘武是汉景帝的亲弟弟。吴王一心要报杀子之仇,当然不会轻易放过刘武。叛军把梁国都城围了个严严实实。梁王不停派人向周亚夫求援,可周亚夫就是坚守不出,不给吴国围点打援的机会,反而派出机动军队包抄吴国大军的后勤补给,断绝粮道。

没了粮食,吴军军心动摇,刘濞只好放下梁国,来挑战周亚夫。但是,周亚夫设下的防御工事固若金汤,让刘濞用尽了计谋,仍然无法突破。时间一长,缺少补给的叛军士气崩溃,周亚夫乘胜追击,吴军兵败如山倒。

刘濞逃到了南方的东越国,收拾残兵企图东山再起。他没想到,此时东越已经被汉朝收买,自己被出卖了。士兵把刘濞白发苍苍的头颅装在盒子里,快马加鞭送去了长安。

从大一统的立场来看,七国之乱是吴王刘濞以下犯上,死有余辜;但是我们如果不是站在汉景帝的立场,再来看这件大事的来龙去脉,就会发现汉景帝刘启对吴王刘濞实在有所亏欠。晁错的削藩政策,与汉文帝的优容怀柔相比,的确称得上刻薄寡恩。司马迁在《史记》里称晁错之死是“反受其咎”,自作自受,其实并不过分。

成语撷英

改过自新

释义:改正过失或错误,重新来做。

《吴王濞列传》原文:德至厚,当改过自新。

例句:他下定决心要改过自新了。

原典再现

初,吴王之度淮 ,与楚王遂西败棘壁,乘胜前,锐甚。梁孝王恐,遣六将军击吴,又败梁两将,士卒皆还走梁 。梁数使使报条侯求救,条侯不许。又使使恶条侯于上 ,上使人告条侯救梁,复守便宜不行。梁使韩安国及楚死事相弟张羽为将军,乃得颇 败吴兵。吴兵欲西,梁城守 坚,不敢西,即走条侯军,会下邑。欲战,条侯壁 ,不肯战。吴粮绝,卒饥,数挑战,遂夜奔条侯壁,惊东南。条侯使备西北,果从西北入。吴大败,士卒多饥死,乃畔散

注释:

①度淮:渡淮水。

②皆还走梁:都逃回睢阳。走,逃跑。

③恶条侯于上:恶,说人坏话。向景帝告条侯见死不救的状。

④颇:有一点儿。

⑤城守:据城而守。

⑥条侯壁:周亚夫坚壁不出。

⑦ 畔散:“畔”通“叛”。叛变,逃散。

知识链接

名篇赏析

我们已经了解在汉景帝时期爆发的吴楚七国之乱对后世影响深远,而晁错是这个重要历史事件中非常关键的人物。宋代文学家苏轼曾写过一篇非常精彩的人物评论文——《晁错论》。在这篇文章中,他通过评价、分析晁错这个历史人物,以一种独特的视角来审视吴楚七国之乱。

晁错论

【宋】苏轼

天下之患,最不可为者,名为治平无事,而其实有不测之忧。坐观其变,而不为之所,则恐至于不可救。起而强为之,则天下狃于治平之安,而不吾信。惟仁人君子豪杰之士,为能出身为天下犯大难,以求成大功。此固非勉强期月之间,而苟以求名之所能也。天下治平,无故而发大难之端,吾发之,吾能收之,然后有辞于天下。事至而循循焉欲去之,使他人任其责,则天下之祸,必集于我。昔者晁错尽忠为汉,谋弱山东之诸侯,山东诸侯并起,以诛错为名。而天子不之察,以错为之说。天下悲错之以忠而受祸,不知错有以取之也。

古之立大事者,不惟有超世之才,亦必有坚忍不拔之志。昔禹之治水,凿龙门,决大河,而放之海。方其功之未成也,盖亦有溃冒冲突可畏之患,惟能前知其当然,事至不惧而徐为之图,是以得至于成功。夫以七国之强,而骤削之,其为变岂足怪哉?错不于此时捐其身,为天下当大难之冲而制吴、楚之命,乃为自全之计,欲使天子自将而己居守。且夫发七国之难者谁乎?己欲求其名,安所逃其患?以自将之至危,与居守至安,己为难首,择其至安,而遣天子以其至危,此忠臣义士所以愤怨而不平者也。当此之时,虽无袁盎,错亦未免于祸。何者?己欲居守,而使人主自将,以情而言,天子固已难之矣,而重违其议,是以袁盎之说得行于其间。使吴、楚反,错己身任其危,日夜淬砺,东向而待之,使不至于累其君,则天子将恃之以为无恐。虽有百盎,可得而间哉?

嗟夫!世之君子欲求非常之功,则无务为自全之计。使错自将而讨吴、楚,未必无功。惟其欲自固其身,而天子不悦,奸臣得以乘其隙。错之所以自全者,乃其所以自祸欤! 8bqQLGe4WUqSwbpAljTMJEnJnqS8+RDcOzSDtEMjV4E2hx87AeTPdFbBr+xGVFL+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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