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阮的目光落在她手上,只是一秒钟就收了回来。
薄肆年立即有种出轨被抓的既视感,下意识将手臂抽了回来,和夏粥拉开了距离。
“没什么好怕的,林医生医术很高。”
“可是我怕我要是治好了,肆年哥哥你会不会就不理我了?我不是故意想要破坏你和林医生的婚姻,我只是……只是太爱你了。”
说到这的时候,两行眼泪飞快从她的眼眶里滚落下来,看上去格外楚楚可怜。
一点都看不出跟人NP乱搞时的嚣张跋扈。
林阮心想她不去当演员真的是太浪费人才了。
换做从前薄肆年一定会哄着她,但今天他有种坐立不安的感觉。
“我答应过你的奶奶会保护你,不会不理你,好了,我和林医生还有点事要商量,你先回病房,什么都不要多想,过几天就手术了。”
夏粥捏紧了拳头,果然薄肆年对她的态度已经发生了变化。
要是从前他肯定会说和林阮离婚之类的话,但是今天他没说,甚至只说答应过奶奶的话。
夏粥心理警铃大作,自打薄肆年知道林阮才是他的救命恩人以后一切都变了。
“肆年哥哥,你陪我回去,我害怕。”
“我打电话让护工过来接你。”
护工很快过来,夏粥已经气得咬牙切齿了,表面上还得听话乖顺,“肆年哥哥,那你和林医生谈完了再来找我吧,你不来我晚上睡不着。”
“不要胡思乱想,去吧。”
薄肆年对她的回答越发敷衍了。
当夏粥离开,薄肆年松了口气。
林阮整理着档案文件,“还有什么事?薄先生,夏小姐的病情我跟你已经说得够清楚了。”
薄肆年看了看腕表,“下班时间到了,一起吃晚餐。”
“不用,我要加班。”
“这些档案明天再看也来得及,反正这几天你不用手术也不用看诊。”
林阮抬头淡淡扫了他一眼,“薄先生,非要我说我不想见到你,更别说跟你一起吃饭了,我觉得恶心。”
她现在是一点都不想再伪装了,直接跟薄肆年撕破脸。
薄肆年脸色十分难看,“你说什么?”
“薄先生是耳朵不好听不见吗?我说你恶心,要是听不见你死了我可以刻在你碑上。”
“林阮,我都跟你道歉了,昨晚的事情是我不对,难道你一点弥补的机会都不给我?”
林阮不屑看着他,“弥补是为了更好的生活,但是薄先生,我们的路到此为止,如果你不愿意现在就离婚,我会等三个月后跟你办手续,也算是给老爷子一个交代。”
说完她脱下医生外套,看也不看薄肆年一眼离开。
“你要去哪?”
“昨晚简医生被你打成那样,我要去看他,如果你想闹得全院都知道我们的关系,我也不介意,反正被定义成小三的人是夏粥又不是我。”
简炀十分敬业,顶着黑眼圈在医院待了一天,林阮看到他的时候已经好了很多,但还是很明显。
很难想象他这个样子是怎么去看病人,又怎么跟小护士们解释的。
还好他的风评一直都很好,大家才不会胡思乱想。
“简医生,昨晚的事情很抱歉。”
简炀听到她的声音,忙起身朝着她走来,“林医生,昨晚你没事吧?都是我不好,应该提前问清楚的,才让薄先生误会了你。”
瞧瞧,善良的人永远都是先为别人着想。
哪怕自己都被打成熊猫眼了,他也仍旧关心着别人,和那种利益至上的资本家完全不同。
“我没事,他没有伤害我。”
可是她那憔悴苍白的样子,怎么看也不像是没事的样子。
简炀还是好心提醒道:“自己的身体才是最重要的,无论如何,你要记得照顾好自己。”
林阮将他从前给的音乐会票递了过来,“不好意思,我恐怕没时间去看了。”
以昨晚薄肆年的样子,如果被他知道自己和简炀单独见面,受伤的人还是简炀。
他只要一句话就足矣毁掉简炀的人生。
简炀也心知肚明是什么原因,这段感情还没有开始就已经结束,他点点头收回了票,“嗯,我知道了。”
“那就不打扰你工作了。”
林阮走到门口,简炀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林医生,要保重身体。”
林阮脚步微顿,没有回头,“好,我知道了。”
出来时,薄肆年就站在不远处,阴魂不散一样盯着她。
“我订了一家西餐。”
“我对牛排过敏。”林阮睁眼说瞎话。
“那就吃中餐。”
“我喝汤胃疼。”
“你想吃什么?”
“我看见你就倒胃口,没事的话我回家了。”
林阮打好了主意,这三个月冷处理,三个月后直接去办理手续就行,她不想再和这个男人有一丝一毫的牵扯。
事情往往不安排理出牌,当她冷漠以后,薄肆年反倒是热情起来。
拽着她的手就朝着电梯口走去。
“薄肆年,你是不是疯了?还是说你想人知道我们的关系?”
“我们是合法夫妻,没什么见不得人。”
“那夏粥被传小三上位你也不在乎了?”
薄肆年的唇紧抿,显然他还是最在乎夏粥的。
夏粥身体不好,他不想让她身处舆论中影响了手术。
他松开了林阮的手,林阮刚想要讥笑,就听到薄肆年冷着脸道:“如果你不想简炀失去这份工作,你就乖乖陪我吃饭。”
“笑话,我和简炀又没有关系,你要做什么请便。”
薄肆年阴沉沉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就算是他在手术台上失手,误诊了病人,断送职业生涯你也没有任何关系?”
林阮脚步停下,转身冷冷看向他,“薄肆年,你要不要脸?”
薄肆年居高临下看着她,“通常对于不听话的合作伙伴,我都会想法让他乖乖听话,林阮,你别太单纯了,我想要毁掉一个人的方式有成千上万种。”
他伸出手抚摸着她的脸颊,“我不会动你,但不代表着我不会动他。”
林阮咬牙切齿,后背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她忘了这人是怎么一己之力力挽狂澜,带领薄家坐稳第一财阀的位置。
“薄肆年!”
他笑:“现在,你要和我共进晚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