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泪痣,薄肆年的唇形是最像白敛的。
昏暗的地下停车场,车中的光线奇差。
薄肆年的脸部轮廓并不清晰,可此时此刻,她却仿佛看见了白敛本人,渐渐入了神。
林阮软软道:“阿敛,我想……”
她突然伸手拽住了薄肆年的领带往下一拉,两唇相贴。
薄肆年瞳孔放大,这是林阮第一回主动吻他。
怎么说呢,就像是有人拿着羽毛在他的心脏上轻轻撩拨了一下,让他彻底难以自拔!
他并没有抗拒这个吻,相反有种异样的渴望。
一只手撑在玻璃上,一只手扣住了林阮的腰。
唇齿间的呼吸越发变得浓重,林阮似乎很动情,口中声声唤着:“阿敛,阿敛……”
那声声带着娇意的喘息声让薄肆年控制不了内心的冲动,他的脑中竟然有种想法,只要她要,命给她都行。
掐在她腰间的手越发乱来,遵循着本能探入到她的肌肤。
带着炽热的体温覆盖着她,林阮这才清醒了几分,急忙将他推开终止了这个吻。
她都干了什么?
薄肆年对她稍微好一点,她就能想到白敛无可自拔。
两人差点就擦枪走火,空气中除了残存着的暧昧,还有一丝丝尴尬。
薄肆年轻咳一声:“座椅太靠近了,我调一下。”
他摸着按钮没有动弹,“怎么不动?”
林阮摸了摸鼻子,“是手动的。”
“破车就是破车。”薄肆年一边吐槽着,一边不熟练扳着调节按钮。
估计他小时候的婴儿车都得比这车贵。
“砰”的一声,他直接将自己给放倒,犹如尸体一样直挺挺躺着。
彻底化解了刚刚两人亲热带来的尴尬,就连林阮也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被薄肆年眼神怎么一扫她赶紧捂着嘴,“那个,我真的不是在笑你,我只是想到了好笑的事。”
但是她这么憋着也不是一回事,就连眉毛都忍得抽动起来,嘴角也在不知觉抽搐。
“想笑就笑好了。”薄肆年直接躺平,他自己都挺无语的。
“哈哈哈哈。”
林阮笑得花枝乱颤,大概是压抑了太久的时间,她已经很久都没有这么笑过,连眼泪都给笑了出来。
薄肆年将她的身体猛地一带,竟然直接从副驾驶给拉了过来。
林阮笑声截止。
“有那么好笑?”
“不,不好笑。”
“阿敛,我好饿,我们去吃饭吧。”
薄肆年平躺着看她,这个角度下的林阮是他第一次看到。
白衬衣刚刚被自己解开了两颗,露出她小巧的锁骨。
皮筋滑落到一半的位置,一些发丝调皮散落下来。
这样衣衫不整的女人勾人得很。
他低哑着声音:“我也饿。”
傻子都能听出来他这一声饿是什么意思。
“那我们快点去吃饭吧,我快饿晕了。”林阮说着就开始往副驾驶爬,“实在不成,还是我来开,你这种大少爷没开过这样的车。”
薄肆年已经坐直了身体,手搭在方向盘上,另外一只手认真调节。
“用不着,我可以适应。”
现在除了老爷子的嘱咐,他发自内心深处想要了解林阮究竟是个怎样的人。
车子虽然便宜,但收拾得很干净,方向盘没有高级的皮套包裹,也被擦拭得一尘不染,入目所见的地方没有半点灰尘。
虽然舒适度不如自己的车,薄肆年也没有如坐针毡。
发动了车子,他单手打着方向盘。
衬衣下露出的手肘上那支名贵的表在暗夜中闪烁着细碎的光。
不得不说,其实薄肆年不那么刻薄的时候他还是挺有魅力的。
专一、多金、英俊,除了偶尔性格恶劣,光是对伴侣专一这一条就打败了全球百分之九十九的男性。
薄肆年喉结滑动,“吃什么?”
“你常去的那些餐厅怕是订不上位置了,要不吃我喜欢的?”
“随你。”
英俊不过三秒,薄肆年就开始吐槽:“大姐,你怎么不买辆拖拉机?电动轮椅都比你这车性能好吧?”
林阮收回视线,她就是眼瞎了,刚刚居然会觉得薄肆年很帅!
“我觉得挺好。”
“你对车的需求是不是有个车轱辘就行?”
林阮眨了眨眼,“还得有车盖,跑车那一款我就不喜欢,大冷天敞着冷不冷啊?”
薄肆年抚额。
“看来你母亲只是给了你一双眼睛,却忘了赋予你审美。”
提到关于母亲的话题,林阮沉默了。
薄肆年也意思到了气氛不对,相处三年来,她从未提过一次她的家人。
刚结婚那个时候自己也找人去调查过她的家庭背景,就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平民家庭。
“我记得你有个弟弟?”
林阮并不想提到她的家人,“前面左拐,很快就到了。”
薄肆年也发现了也不再继续这个话题。
他记得里面好像是个小巷子,薄肆年这样的身份从来没有来过。
电瓶车和摊贩车穿梭的街道人来人往,吆喝声、讨价还价声隔着玻璃传了进来。
薄肆年已经开始后悔听林阮的了,他皱了皱眉。
“在这吃?”
“是啊,可好吃了。”
“哪一家?”
“就前面。”
“行吧。”薄肆年熄灯下车。
林阮一脸懵跟了过来,车都还没有停呢。
就见薄肆年随手将车钥匙递给了一旁烤鱿鱼的小哥,“去,泊个车。”
鱿鱼小哥这辈子没听到这么奇怪的要求,林阮尴尬得脚趾抠出了一室三厅!
小哥倒是没说话,后面堵着的大叔直接将半个身体都探出来开骂:“你开个破奥拓以为是奥迪?还泊车,你猪鼻子里插水仙,装什么象呢!”
薄肆年被骂懵了,委屈看向林阮。
“他骂我!”
林阮手忙脚乱将他塞上车,连声给周围的人道歉,“抱歉抱歉。”
薄肆年坐在副驾驶上一脸愤怒,“他竟然敢骂我开奥迪,这简直是世界上最恶毒的言语。”
林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