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肆年连着熬了两个晚上,这会儿脑子正昏昏沉沉,被林阮一揍,瞬间清醒了。
咬牙切齿的叫着她的名字,“林阮!”
林阮也清醒过来,看了看两人现在的姿势,当即从薄肆年的怀里退了出来。
“这是个误会。”
薄肆年黑着脸,“滚!”
林阮转头进了浴室,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又探了个脑袋出来。
“昨晚我没胡说什么吧?”
薄肆年冷哼一声,高抬下颌。
“还能说什么,不过就是叫着我的名字,不肯让我走。”
说到这,薄肆年双腿盘坐,双手环胸,“林阮我可告诉你,离婚是必须要离婚的,看你爱我爱得刻骨铭心的份上,除了之前承诺的车子房子,我再给你分百分之五薄氏的股份,识相的你就赶紧跟我去民政局!这已经是你能拿到最好的条件了。”
他没说谎,光是薄氏的股份就能让她此生吃穿不愁,躺着当富豪。
林阮只是深深看了他眼角的泪痣一眼,留下一句意味不明的话,“薄肆年,这世上有些东西是再多钱也买不到的。”
早餐,薄肆年顶着半边的熊猫眼出现。
“哥,你这是怎么了?被谁打了?”薄若若一脸惊恐之色。
“摔的。”
薄太太看见也赶紧迎了上来,“摔的?哪里能摔成这样的,是不是林阮那个臭丫头打的?反了她了,竟然敢对自己老公动手动脚的了!哎哟,我可怜的儿子,是不是很疼?”
薄若若也着急不已,“这乡巴佬竟然敢家暴我哥,哥,你放心,我现在就去妇联告她去。”
薄肆年:“……”
“这怎么见人啊,这死丫头也太狠心了,打人不打脸,她怎么不挑个看不见的地方打呢?”
薄肆年:“……”
薄肆年这样子也没法见人,只得现在家休息消肿化瘀。
薄家却传遍了,昨晚大少爷借着药劲想要对少夫人霸王硬上弓,愣是被少夫人给打成熊猫眼,少夫人打完人就连夜跑路了。
医院。
林阮正式办理离职手续。
院长将她的离职信一摔,“离职?好端端的你离什么职?再说了,咱们可是签了一年的合约,还不满一年你要赔付多少违约金?你的职业素养都被狗吃了吗?你知道现在心外科排了多少台手术吗?”
林阮撩开自己的袖子,“受伤了,动不了手术。”
其实她心知肚明,她是因为胃癌。
最近胃疼得越来越不规律,而且时间很长,她不想哪天在手术台上发作而误了别人的性命。
所以才会借着受伤的事提出离职。
“哎哟喂,我的小林医生啊。”院长赶紧起来将她给扶到了自己的院长椅子上。
“手伤了养一养就好了,这样,我马上让外科的詹主任过来一趟,你的手他亲自给你治疗。”
院长蹲了下来,哪还有刚刚的暴躁,一脸可怜兮兮的模样,“小林啊,你就可怜可怜你闵伯伯吧,明年我就要调任了,你知道的,仁爱那个秃头院长也在争那个位置,要是失去了你这张底牌,我就竞选不上了!”
林阮叹了口气,“院长,我真有苦衷,抱歉。”
“有什么苦衷给伯伯说,伯伯给做主,之前我让你当心外的主任你不愿意,是不是有人给你穿小鞋了?这样,这次的评职称你也参加,你最近好好养伤,专心准备评审职称的事。”
“不是,心外的主任很照顾我,没人欺负我。”
“那……是不是待遇方面,就你这条件,你敞开了提要求,我能满足一定尽量满足。”
院长一脸欣慰之色,“如今你的大名可是远播国外,不少国外的大佬都求着让你给做手术呢,你这样的天才,不管要什么待遇都是应该的。”
“也不是钱的事,是我私人的问题。”
院长捂着自己的心口,“小林医生,你是要气死我啊!你才多大就有如此天赋,再过几年,我这个位置你想坐也是随随便便的事啊,你这么美好的前途你干嘛要放弃?还是说有人来挖墙角了?”
“没有任何人,是我自己不想再做医生了。”
院长嘴皮子都说干了也没办法让她改变想法,他颓然地坐在一边,“可能你最近是太累了,你先休息一段时间,如果没有改变想法,我们再谈。”
“好。”
“还有小林医生,我这边有个特别的病患,你手上的其他病患都可以转给其他人,但这个人我希望你亲自做给她做手术。”
“可我的手……”
“你这是外伤,只要休息几天愈合,一台手术而已,不成问题。”
“既然院长都这么说了,这个人对你来说一定很重要吧?”
闵院长搓了搓手,“薄氏总裁你认识吧,就当年车祸你给做换心手术的那位脾气不太好的总裁。”
“有印象。”
“他的女朋友回国了,薄总十分宝贝他这女朋友,只可惜是先天性心脏病,一直在国外治疗,现在听说你的本事,所以就回国想让你给她做手术,这是她的资料,你先看看,定个最好的方案。”
林阮没接,“抱歉院长,这个人,我做不了。”
“做不了?那怎么就做不了呢?”
想着夏粥那张高高在上的脸,林阮冷淡道:“私仇。”
“这可是薄总的女朋友啊!我们要是得罪了薄总,后果不堪设想。”
“别说他的女朋友,就算是薄肆年的妈,我不做还是不做,院长,离职的事您还是尽快给我批了,多少违约金从我年薪里扣,我先回去了。”
林阮关门的瞬间,听到身后传来重物落地的声音。
院长想要凭着薄肆年的这条线晋升,原本和她并没有任何冲突,她答应也无妨。
但夏粥惹了她,这手术做不了。
薄肆年很快收到了这个消息,“为什么做不了?”
助理小心翼翼道:“听说Lily医生打算离职了。”
“离职?”薄肆年眉头紧皱,“找到她,不管她要多少钱,给。”
“是,薄总。”
薄肆年烦躁揉了揉眉心,一抬头,发现出现在门口的林阮。
“对了,你好像在仁心心外上班对吧?”
林阮嗯了一声,结婚三年,他对自己一无所知。
倒不是她刻意隐瞒什么,而是他压根就没想过要关心她的一切。
“你和Lily医生关系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