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阮有些无语,老爷子太熟悉薄肆年这拧巴偏执的性子。
这三年多他在最艰难的时候都没有放弃夏粥,如今夏粥回来了,他肯定要离婚。
老爷子没办法,只得先下手为强。
一旦林阮有了孩子,因为责任心薄肆年就不得不继续这段婚姻。
她叹了口气,没有人比她更清楚薄肆年对夏粥的在意。
要知道他自暴自弃不配合治疗的那段时间,是她从他钱夹里拿走了夏粥的照片,承诺他完成所有康复训练,她就将照片还给他。
那时候的薄肆年一边承受着膝盖的剧痛,一边咬着牙坚持过来。
虽然她陪了他三年,但让他在黑夜里挺过来的信念是夏粥。
这一点林阮不敢邀功。
只不过这一次老爷子失算了,世人都以为她容忍薄肆年的一切,都是因为爱惨了薄肆年。
连她自己都差一点相信了。
她比薄肆年更不想做这种事。
演个戏而已,犯不着将身体都搭进去。
对上薄肆年那双猩红的眸子,她就知道老爷子的药下得有多重。
他这孙子比起常人的忍耐力要强上数倍,只怕这药效也加重了数倍。
为了棒打鸳鸯,老爷子这次是下了狠手,也不怕小孙子给玩坏了。
“没有。”林阮回答。
正在恼羞成怒的薄肆年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她这话是什么意思,“你说什么?”
林阮嘴角微扬,“我说,我一点都不想跟你做。”
薄肆年理智还没有完全消失,眼神里讽刺意味更浓,他嗤笑一声:“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鬼话?”
不得不说此刻的薄肆年,很正。
衬衣领口胡乱扯开,露出里面大片肌肤,尤其是骨感的锁骨十分吸睛。
他的肤色天然冷白皮,上面泛起了成片的红云。
当他喉结滚动,性感到爆。
加上那张好看到没有任何瑕疵的脸,他的确有这样的底气觉得林阮对他图谋不轨。
他满脸都写着“得了吧,你就是垂涎我的身体”的字样。
“先放开我,我会帮你。”
薄肆年发现她那张白皙的小脸上从头至尾都很是冷静,没有半点兴奋的神色。
他移开手指,翻了个身靠坐在床上,支着一条腿,左手随意搭在膝盖上。
“我警告你,你最好不要对我有任何想法,我对你这种诡计多端的女人没有一点兴趣,就算是去亲一头猪,我都不会亲你的,你趁早死了打我主意的心。”
这样的言辞这些年林阮耳根子都要听起老茧了,她胡乱敷衍着:“是是是,你薄大少是电,是光,是唯一的神话,我等凡间庸人怎配肖想你?”
薄肆年高抬下颌,“你明白就好。”
和他相处以来,这人除了骨子里的执拗,更多是骄傲偏执,从某些角度来说,有些幼稚。
虽然林阮是这么答应了,想着从前她耍弄的那些手段,薄肆年显然不太相信。
他一脸防备地盯着林阮,伸手将枕头抱在怀中,俨然防贼的模样。
就差点用被子将自己全身包裹住了。
岂料林阮压根就没有回头看他一眼,这让薄肆年又暗自在心里嘀咕。
这女人如此深爱我,这样的好机会,她怎么舍得放过?
对了,她一定是在欲擒故纵。
等到自己药效发作,控制不住扑向她的时候,她再露出本性,欲拒还迎。
呵,狡猾的女人。
薄肆年对蹲在床头柜边翻找东西的女人背影冷哼一声。
肯定是准备了让自己屈服就犯的东西吧。
她太小看自己的定力了。
“林阮,如果是想玩些勾引我的把戏,我劝你还是放弃吧,我的自控力你是知道的,不管你玩什么花样,我都……”
话音未落,他看到林阮拿出了药瓶。
然后又接了一杯水回来,将小药片倒在掌心递了过来,“吃吧,能暂时帮到你。”
“这是什么药?”薄肆年狐疑的看着她。
“总之不会是毒药,你吃就行了。”
薄肆年双腿盘坐在床上,居高临下瞪着蹲在床边的女人,“你不说清楚,万一这是加重药效的药?你觉得我有这么傻?”
“不吃拉倒。”说着林阮就要收回。
薄肆年眼疾手快抽走药瓶,看着上面的标签,阿普唑仑、劳拉西泮。
后面还有药品用法介绍,有镇静作用,可用于抗焦虑,紧张激动,甚至安眠的效果。
这属于精神二类药物,一般用于治疗心理,精神疾病。
薄肆年眼神微变,带着探究的目光落在她脸上,“这是你吃的?”
“不,以前我给你灌的,那时候你狂躁得像脱了缰的野马。”林阮的说辞挑不出一丁点纰漏。
“都三年了,你让我吃过期的药?”
林阮迎上他的目光,将水杯放在他身侧,“真是麻烦,爱吃不吃,在过期的药和被我糟蹋之间,你二选一吧。”
薄肆年毫无意外选择了第一个。
他吞下药片,默默祈祷别有其它副作用。
意外的,他看到林阮也吃了几片。
薄肆年问:“你吃药干什么?”
林阮目光在他裸露的肌肤上扫了一眼,“怕自己把持不住,也镇定一下。”
渐渐地,随着时间的推移,他觉得身体稍微好了一点。
余光仍旧狐疑盯着林阮,她真的不想趁机做点什么?
面对自己这样的极品男人,她真能把持住?
连薄肆年自己都没有发现他的想法已经跑偏了。
林阮刚刚从浴室出来,找了一套相对来说比较保守的睡衣。
为什么说保守呢,其它的都是性感镂空,不然就是短到大腿根的。
老爷子真的很懂啊!
唯独这一套里面是露背吊带,后背交叉设计将女人的整个背部全都露出来。
好在长度达到小腿,且外面有着同色外披,至少将她给包裹得严严实实。
当她出来的那一刻,薄肆年眼睛都看直了。
黑色的丝缎睡衣胸前和外披袖子有着一圈蕾丝,突显女人的娇媚。
垂顺的裙摆随着她的走动轻轻抚过小腿,轻盈勾勒出女性纤细优美的弧线。
薄肆年总觉得那摇曳生姿的裙摆在他心上轻轻拨弄着。
他咽了口唾沫,喉咙一紧。
这是他从来没对夏粥有过的陌生感觉。
林阮自以为包裹得严实,除了胸前稍微有那么一点低,其它都遮住了。
她拿着药箱开始给自己换药,因为没有重新缝合,下午的伤口她一只手不太方便并没有处理很好,刚刚又有一点血渗出。
林阮坐到薄肆年身侧抱怨:“我伤口有点裂开,一会儿你帮我缠一下,弄不好又会溢血。”
薄肆年嘴角不知觉翘起,以这种方式来勾引他。
呵,女人,坐不住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