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库,原本是指收纳书物的仓库和书库,也指收纳书与记事簿,以及不常用物品的小箱子。以前者为例,京浜急行线的“金泽文库站”就是以前镰仓时代北条氏用来收藏汉书用的,“金泽文库”名字的由来便是如此。东京都的世田谷区也存在着收集着珍贵汉书的“静嘉堂文库”。后者则更多地被称为“手文库”。
江户时代以来,可以放入袖袂的小开本书籍逐渐流行起来,被称为“袖珍本”。明治36年(1903年),富山房发行了小开本的丛书,起名“袖珍名著文库”。随后,明治44年(1911年),讲述战国时代的猿飞佐助和雾隐才藏系列故事的讲谈社“立川文库”发行出版。讲谈是日本民间艺术,以口语化的方式讲述历史故事的形式。而“立川文库”则是将讲谈收录成册集中出版的丛书,据统计,当时刊行量为200册左右。从那时起,文库就脱离了原本的释意,逐渐演变成了现在的类书集丛。
文库说法借鉴了日本出版业界的传统说法。而千本樱源自日本奈良县吉野山樱花盛开的奇景,世人皆称“一目千本樱”来形容樱花美景。千本樱文库的纳入作品皆为日系作品,题材包括推理、悬疑、幻想、青春、文化等类型,正如千本樱满山盛开的绝景。
现代日本,以“文库”命名刊行的丛书系列有200种以上,所谓“文库本”只不过是统称而已。日本传统的“文库本”常用的是A6尺寸的148mm×105mm,也叫“A6判”。千本樱文库的所有书籍将在“文库本”的基础上提升,达到148mm×210mm的开本标准。追求还原的前提下,力图带给读者更清晰的阅读体验。
从上世纪70年代以来,日系推理小说逐步进入中国读者的视野。随着时代更替,涌现出了各种不同风格的作家。日系推理能够长久不衰的原因之一在于设立的各种新人奖,这些新人奖能为日本文坛输送新鲜血液,不断地创作优秀作品。其中,以自由度著称的梅菲斯特奖独树一帜。梅菲斯特奖是讲谈社旗下的公募新人奖,其特色在于不限题材,不设字数限制,能够充分发挥作者的想象力和创作力。因此,获奖作品都具有鲜明个性。同时,如森博嗣、京极夏彦、辻村深月等人气作家也都出道于梅菲斯特奖。梅菲斯特奖作家系列的引进出版,会给读者带来更多的个性之作。
西尾维新作品的风格,即使放在梅菲斯特奖的历史上,也是独具一格的。2002年至2005年期间刊行的“戏言系列”兼具文学性与娱乐性,打破了本格推理小说解谜为主,不注重登场角色的传统。其作品中,经常出现形形色色、个性怪异的角色形象:喜爱自言自语的大学生、醒来就会失忆的侦探等……千本樱文库会陆续为各位读者带来他们的故事。
千本樱文库编辑部
我(旁白)
玖渚友的跟班
多一项才能比少一项才能更危险。
——尼采
“那些有目的、有意识地将别人当作踏脚石的人,实在是相当可怕的家伙!”
是这样吗?
我倒认为不自觉、无意识地将别人当作踏脚石的人不算可怕,借着善意和正义的名义践踏别人的人才更为可怕。
“嗯?哈哈,原来你还是个不错的家伙呢!”
欸!被取笑了。
万幸,我是不是个好人跟这种情形扯不上关系。或许,这不是思想上的差异,而是生存方式本身的不同。无须脚踩他人就能立足于世的人和连做他人踏脚石的资格都不具备的人,两者之间根本就是云泥之别。归根结底,不就是这么一回事吗?
例如没有特定风格的画家。
例如研究世间万事的学者。
例如通晓人间美味的厨师。
例如拥有超凡能力的占卜师。
……
那座岛,那座岛上的她们,宛如超越了这个世界。
无论是邀请者,还是受邀者都是常人难以应对、不可企及、高不可攀的异类。她们位于遥不可及的彼端,让人绝望到连迈开步伐追逐的念头都不曾闪现。
“换言之,这是一个何为天才,何为庸人的问题。但是,无能也有无能的幸福,如果天生愚钝,愚钝到根本不去思考活着的理由、生命的意义、生存的价值,那么这个世界算得上是人间乐园了。安稳、和平、安宁,小事可以看重,大事也可以化小,风平浪静地度过一生。”
是啊,一定会是那样的。
世界对优秀无比严苛,世界对才能无比严苛;
世界对纯洁无比严苛,世界对聪慧无比严苛;
世界对平庸极其宽容,世界对无能极其宽容;
世界对邪恶极其宽容,世界对愚钝极其宽容。
如果提前有了这样的理解和认知,那么一切问题都将不复存在,不必提出解决方案也无须做出解释,只是一个还未开始就已结束,结束之时即已完结的故事。
比如……
“总之,人的生存方式只有两种,要么认清自身的微不足道而活着,要么明晓世界价值的低下而活着,无他,只有这两种方式。所以,需要考虑的问题是将自身价值融于世界之中,还是将世界为我所用。”
自我价值与世界价值,何为优先?
毫无价值的世界与微不足道的自己,何者更重?
两者之间没有交织混杂的模糊地带,而是存在明确的区分标准。
这是一个二选一的取舍选择,而且,必须要做出选择。
“什么样的人是天才,什么样的人是蠢材?”
何处开始是真相?谎言从谁而起?
从谁开始是真实?谎言始于何处?
不可以如此质问。
对方一声嗤笑。
“那么,你呢?”
我……
“你是怎么看待这个世界的?”
对于曾经在那座岛上生活过的我来说,对于守在那抹蓝色身旁的我来说,对于现在直面眼前这个人的我来说,那根本就是无须思索答案的无谓戏言。
所以,我选择了沉默。
我移开视线,心中暗忖:
在这个人的眼里,世界究竟是什么模样?在这个人的眼中,我又是什么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