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家好不容易有这么一个男丁,当然是要当宝一样供着,这干活都是让妮子来干。
想要骂她怎么能够跟她家宝贝孙子比,对上桑软软无辜的眼眸,纯净的眼眸一尘不染,仿佛像是水洗过,这三岁的小娃娃就能够有这样的心机?
不能够吧,是不是自己想太多了,那骂人的话又说不出来了。
桑老婆子的孙女就是跟她那老婆子不讨人喜欢,也不说什么提着篮子就走了。
从前头倒回来的桑子六关心的问,“妹妹,那吴奶奶有没有欺负你?”
桑软软摇摇头,“没有。”
“她都跟你说什么了?”桑子六知道这吴奶奶跟自家奶一向不怎么对付,妹妹心思单纯,很有可能被欺负了都不知道。
“她就问了我们家采花是要什么用,我没有告诉她,她就走了。”
桑子六不懂她关心这个干什么,确认妹妹没有被欺负就行,至于她问什么,不重要,村子里面都这样,干点啥事情都有人上前来问。
还是不放心妹妹一个人在后头,牵着她的手去前面了。
桑软软乖乖的跟在他的身后,多了两个哥哥帮忙采花,这效率都提高许多,一上午就摘着背篓放不下了。
中午回家去吃饭,到时候下午再上去一趟。
吃过饭之后,桑常氏到院子里面寻闺女,看着她在那边给花分颜色,“囡囡。”
桑软软抬起头来,“娘。”
“囡囡,娘来帮你一起做香膏。”
“你教娘亲怎么做好不好?”
“好呀!”
桑软软点点头,人多一起做,这样就能够做出来更多的胭脂,卖更多的钱钱。
桑常氏学着她把背篓里面的花,分着颜色放在不同的簸箕里,“是要把这些花分颜色是吗?娘亲来吧,你去睡午觉。”
她打了一个哈欠,吃饱饭之后就有些犯困,“娘亲不睡吗?”
桑常氏将她抱起来,“娘亲不困。”
“等软软醒过来,这些花花就分好了。”手轻轻爱抚着她的后背,桑软软本来就困了,在她的爱抚下,闭上双眼。
桑常氏将她抱回屋子,放在炕上,拉过一旁的毯子盖上,天开始凉了,要是不盖好被子,染着风寒生病,要心疼死。
临出门的时候,又回头看了一眼,这才放心的出去了。
桑软软睡得踏实,嘴角都是向上,带着笑容,睡梦中她却又开始做起昨天梦到的那个梦,那个道长带着人把燕子岭的水源给污染了。
还更过分的是,那些坏人还往村子里面的井里面丢死耗子。
说是这个阎少爷之所以被女鬼缠上都是因为燕子岭,那个女鬼就寄生在燕子岭的水源里面。
必须要用这样的法子把人送走了,才能够安生,村子里面的人却因为喝了这种水,染上了瘟疫,死了许多的人。
在他们往水源里面投死鸡的时候,桑软软急切的喊着,“不要!”
她浑身是汗的惊醒过来,呼吸急促,外头的桑常氏听着屋子里面的动静,放下手上的花,匆匆的进来了。
“囡囡,怎么了,做噩梦了?”
她进来就看着闺女满头的汗,这是梦见什么了,怎么出这么多的汗,将闺女抱起来在怀中,“不怕,不怕,娘亲在。”
桑常氏从怀里面拿出帕子,帮她擦拭着额头上的汗,桑老太太也闻声过来,掀开帘子进来,“这是怎么了?”
“软软做噩梦了,给吓着出了一身汗。”
“哎哟,这无端端怎么做噩梦了,囡囡不怕,妖邪都快走开,我回头去山上摘一些艾草回来,挂在门上,这样那些污秽就不敢再来吓囡囡了。”
桑软软在她们一声声安抚下回过神来,她心里面真的害怕这事情发生,要是家里面亲人因为这个去世了。
她不能够原谅自己,必须要阻止这个骗子。
“囡囡,不怕不怕了,有奶奶跟娘亲在,不会有人伤害你的。”
她这做噩梦了,桑常氏也不放心她再去山上,下午就没有让她上山,让几个儿子去山上采花。
桑软软没有说什么,她也想要好好的想想,要怎么样才能够阻止这个事情。
她这蔫吧的模样,桑老太太心里面是担心的不行,特意的叮嘱桑子六他们去山上的时候,看着艾草采回来一些。
这家里面是不是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小孩子都比较会招惹那些污秽的东西。
今天去山上的时候,让山上那个女鬼缠上了,桑老太太想到这个更是有点焦急,连给花分颜色都放错了。
“奶奶,这粉色的花花是放在这边。”
桑软软将簸箕里面粉色的花放在对面的簸箕里面,桑老太太回过神来,“奶奶这看花眼了,放错了。”
“囡囡,你现在还觉得难受吗?”
她摇摇头,不想要家里面担心,“奶奶,我没事啦。”
桑老太太叹了一口气,她那苍白的小脸分明就是还没有缓过来,就是怕自己担心,所以才这么说的吧。
要怎么样才能够阻止这个事情发生呢,桑软软犯难,这梦里面只是说了这个道士带着人来她们村子。
也没有说什么时候来的,她现在来得及吗?
到时候他们来的时候,让村子里面的人拦着,那是不是就一定要跟那些坏蛋起冲突。
桑软软想到他们凶狠的模样,这个办法治标不治本,村子里面的人也不能够一天都守在村子里面。
他们那坏心眼,肯定会趁着村子的人不在,就往里面扔。
“软软,你在想什么呀?”
桑常氏看着她盯着手上的花出神,看着也没有什么特别的,就是普普通通的红蓝花,又怕她还在想那个梦。
“娘亲,怎么样能够让一个生病的人好起来?”
“去看大夫,生病了就要吃药。”
“软软,你这是哪里不舒服吗?”
“不舒服你跟娘说,娘带你去看大夫。”
桑常氏有些紧张,这小孩子被吓到生病的不少,甚至有受着惊吓发烧了,然后把脑子给烧糊涂了,她不安的抬手放在囡囡的额间,摸着也不发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