桑康平牵着他们两人的小手,桑软软着急的拉着他往前走,跟上那个道士的脚步,她要看看这个道士到底是不是要揭告示然后去衙门。
如果是的话,那她这梦里面的事情,岂不是要实现了,这样怎么行,水源要是被污染了。
那靠着燕子岭的百姓们要用什么用来喝,就为了五十两做这种事情真的是太可恶了。
“软软,你走慢一些,我跟不上你了。”
桑康平也不知道堂妹急什么,又怕他摔着,只能够加快脚步跟上她的步伐,苦了另外一只手牵着的沈风,都要小跑起来了。
白嫩的小脸气喘吁吁,他回家拿东西的事情也急不得,那些狗奴才平日里面吃过饭就会睡午觉,一觉就睡到下午的,完全不用急。
桑软软远远看到了告示,就看到那个道士盯着告示栏上面的纸张看着,发黄的手指一行行的看过去。
落在奖励的五十两银子,开心的咧嘴笑着,一手的就将纸张给揭下来。
这银子真好挣,五十两银子,拿到手又能够一年不愁,他开心的拉着人问衙门怎么去,他才来玉门镇还不熟悉。
路人好心的给他指路,道士点点头,拿着布蟠就往他指路的地方去了。
桑软软赶忙的跟上去,桑康平此时真的是不懂了,忍不住边走边问,“软软,我们这是去哪里呀?”
“去沈风家里面。”
沈风刚想说他家里面不走这一条路,桑软软一脚踩在他的脚上,他吃痛的倒吸了一口凉气。
她无辜的说,“哎呀,不好意思,踩着你了。”
他嘴角抽搐一下,他们中间还隔着八堂哥,怎么会不是故意的,这小不点分明就是故意的。
这一下弄得他也忘了说自家走的不是这条路,桑康平也不认识去的路,信以为真。
一路的跟着道士到了衙门,衙门透露着威严的气势,红砖绿瓦,门口还站着两个身穿公服的衙役,桑康平看着心里面就发憷。
这不是去沈风家里面吗?
怎么会走到衙门呢,疑惑的低下头来看堂妹,“我们是不是走错了。”
桑软软亲眼的看着他进去了,就知道梦里面的事情肯定会成真,这下怎么办好,这个道士就是她们道门的耻辱。
她们道门就没有这样驱鬼的,这就是骗子,坏虫,烂叶子,她把知道的最狠毒的骂人话都在脑海里面过了一遍。
听着八堂哥的问话,无辜的仰起头来,“那应该是我记错了,所以走错路了吧。”
“沈风,你知道去你家的路不?”
这走着都不知道走到哪里了,他就上次溜出府之后,就在李家村没有出来过,这要怎么回去也不知道。
两人大眼瞪大眼的,桑康平心中有着不好的预感,“你们不会都不知道吧。”
回应他的是两个齐刷刷点头的小脑袋。
“……”
桑康平只能够去拉了行人问,这十八皇子府怎么走了,被拉住的人热心的给指路,末了不忘提醒,“小兄弟,你是想要去砸烂青菜吗?”
“最近衙门那边三天两头就有人巡逻,你去的时候要小心一些,不然被抓到了就麻烦了。”
他含糊的点头,“谢谢你啊。”
“不用谢。”
沈风嘴角向下,扔就扔呗,他早就习惯了,连父王都已经将他舍弃,旁人又怎么会善待他。
这就是命吧。
一只小手拍着他的肩膀,他侧头看过去,桑软软一本正经的说,“天煞孤星没有什么的,这种命格是可以被改变的。”
“还有那传说会克死亲人,这种都是假的,是谣言。”
沈风笑了笑,“我信了。”
问完了路,桑康平牵着她们往前走,穿过热闹的大街走到都是高门大院的长和坊,来到这边,沈风就认识回家的路了。
带着他们来到了他家,大门口依然还有烂青菜跟臭鸡蛋液,哪怕是衙役经常来巡逻了,那些百姓总是找得到机会来偷偷扔。
这抓不了正着,也无可奈何。
桑康平愣楞的看着高高的院墙下面一个不起眼的狗洞,怀疑的看向沈风,伸手指着那个狗洞,“我们要从这里进去吗?”
沈风肯定的点头,他回去的事情不能够让那些狗奴才知道,不然他们肯定不会让自己拿东西走的。
他爬下身来从狗洞钻了进去,还不忘回头来招招手,“你们快进来。”
桑软软跟着爬了进去,她身子瘦小,钻起来很轻松,独留着桑康平站在外面看着这个狗洞,分明只能够进孩童。
他这么大个人怎么能够钻进去,可是堂妹已经进去了,他蹲下身来,“软软,这个洞我进不去呀。”
桑软软看着这个洞的大小,“那八堂哥你在外头等我们一下,沈风取了东西出来,我们就回去了。”
“那好吧。”
“那我在外头等你们。”
沈风拍干净身上沾着的草穗子,牵着桑软软的手就往自己住的院子去,府内静悄悄的,听不到一点动静。
他对此一点都不意外,那些狗奴才现在还在睡觉呢,还是以前那副死样子。
十八皇子府还是很大,只是院子因为没人打理显得有些衰败,院子里面的野草都长到她的膝盖位置了,真是生机盎然。
穿过长廊,院子里面的假山矗立在庭院中央,是一道自然的风景线,层层叠叠的石峰,错落有致,犹如大自然的立体画作,只是假山脚下的溪水已经干了,长着的青苔都死了,黏在上面还没有脱落。
“你这姿态不对,再高傲一点,我跟你说,这也是你命好,能够有这样的福分,你可是要好好珍惜。”
“六子叔,我想要吃糖。”
居然有人醒着的,沈风紧张的拉着桑软软躲在墙后面,一手捂住她的嘴,免得她发出声响,惊动他们。
桑软软猝不及防的被捂住嘴,眨巴着眼睛,沈风回头比了一个嘘,偷偷的伸出头去看。
在凉亭里面,老六子抱着一个小男孩,坐在那边,他严肃的一巴掌打在侄子的屁股上,“教你多少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