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快些,快些,让我打一桶。”
井边抢着打水的人混乱起来,而那边过来的人手上挥舞着斧头,“都不许打水了,听到没有!”
桑大壮急急忙忙的到前头去把桑软软给抱回来,一手牵着沈风将他们带离了门口。
桑老爷子眉头都皱成了川字,“这是怎么一回事啊?”
“爷爷,村子外面守着的坏人进村来不让人打水。”
她稚嫩的话音才落,他们就已经蜂拥的进到院子里面来,二话不说的将院子里面挑着担的人推搡着。
“不许打水,现在赶紧滚,不然别怪我们不客气。”
那些人忌惮他们手中的斧头,狼狈的提着桶出去,桶里面有水的都被踹翻了,在这个大旱年,这么浪费水,简直就是畜生。
桑大壮气的胸口起伏着,“你们凭什么闯入我家里头。”
“我们阎少爷说了,不能够打水就是不能够打水,你们这些没走的,都给我记住了,要是下次还来打水。”他冷笑一声,一脚踹在篱笆上,将篱笆踹的嘭的一声倒下去。
桑大壮气急了,这欺负人都欺负到村子里面来了,这哪里能够忍的下这一口气。
桑常氏怕他这么出去,不就是鸡蛋撞石头,人家人那么多,手上还有斧头,“大壮,你别冲动,爹,娘……”
“老三,你先回屋里面去。”
桑老太太将他拽着回屋子里面,桑大壮挣扎着,又怕伤着她们,“娘,媳妇,你们别拉我……”
“你给我进屋子里面去。”
曹石亮脸上的横肉一颤,身后的人上前来凑到他跟前说,“老大,就是这家人先让人来村子里面打水,搞的阎少爷那边是一点生意都没有。”
他们这次来就是为了杀鸡儆猴,让那些贱民知道跟阎少爷作对是什么样的下场,这肯定是要逮着领头的来下手,让其他的人好知道错。
桑老爷子不放心的让子六带着软软还有沈风,他们先进屋,一个是他的宝贝孙子,一个是皇子,金贵的很。
桑软软乖乖听话的跟着进屋,自己留下来也不能够帮上什么忙,反而会添乱。
院子里面来打水的都被赶跑了,只剩下他们,曹石亮高大的身影走到他们的面前,一脸凶相,指着桑老爷子的鼻子说着,“从今往后,都不许给别人来打水了。”
"否则,得罪了阎少爷,就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这一次只是警告。"
“下一次可不会这么放过你们了。”
桑老爷子黑着脸,“你们拦着山上的水,现在还要管我们自家的井,这是不是过了。”
“过了?”
他们像是听到什么好笑的笑话一样,仰头哈哈大笑,“弟兄们,你们听听,这老头说过了呢!”
“你也不去打听打听阎少爷,阎王要你五更死,你还不一定五更死,可阎少爷要你个死老头三更死,你就活不过三更!”
“不要不识好歹,珍惜你们这自个还不用花银子吃水,算你们命好,若是有下次,这井里面被人投了砒霜。”
“可是一家人都要去见阎王了。”
稀稀落落的笑声附和着,“就是,管好自己的命,少管闲事。”
桑大壮听着这些话气红了眼,回头去屋脚提着斜靠在那边的柴刀,跟那一群龟孙子拼了。
桑常氏用身子抵着门,“大壮,你疯了吗?”
桑老太太也去抢他手中的柴刀,那些混球都不是人,他们也不敢真的做的什么,等人走了之后再说。
现在要是出去,真的是把他们给惹急了,真出点事情,怎么办。
“媳妇,你让开,娘你别拦我,那一帮龟孙子,简直就是欺人太甚。”
从镇上干活回来的,进村子就发现这混乱,桑文林几人拉着村子的人来问,“这是怎么回事?”
“文林你回来了,你快去你爹那边看看吧,那些堵着山的混蛋,进村子来了,说是谁家要是再让人打水就不客气。”
“一群人去你爹家里面了。”
“你看看都把我家篱笆搞成什么样了,真不是人。”
桑文林听着脸都沉下来,当即就让自个大儿子去喊人,“把家里面的家伙事都拿上。”
“是。”
桑大林几人都急了,这一帮畜生真的是越来越过分,居然还进村来了。
由桑文林打头,后头跟着的桑家人,人手有拿扁担的,有拿柴刀的,脚步匆匆的往老三家赶。
还有村子里面其他青年,跟桑家有点亲戚关系的,本来就心里面窝火着一口气,现在有人打头,那都是要为自己村的人撑腰。
没道理让外人这么欺负,乌泱泱的人群走过来。
“爹!”
那些嘲笑声截然而止,他们有些发憷的看着几十个人过来,“老大,老大……”
曹石亮不耐的回头,“干……”
桑文林手上拿着柴刀,常年打铁练就的虎背熊腰,露出来的手臂青筋暴起,看到爹没事之后,松上一口气。
桑老爷子安心一些,“文林,你们回来了。”
“对,一回来就听到这事情。”
他手上的柴刀指着他们,“就是你们来我家闹事的,真当是我们家好欺负的是吗?”
“就是!”
那响亮的附和震耳欲聋,欺负到村子来,跟在外头不一样,桑家本来就是男丁最多的一户,还有沾亲带故的。
曹石亮咽咽口水,在小弟面前气势上不能输,“我们阎少爷有令,从今天开始,都不许给外村人打水了。”
“我们这只是过来告知一下,告知一下。”
桑大壮这会才能够从屋子里面出来,手上拿着的柴刀指着他们,“放你他娘的屁,这井是我们自家的,你凭什么管啊!”
“大哥,二哥!”
“这一帮龟孙子真不是人,干这种缺德事,也不怕生孩子没有屁眼。”
他这一连串的骂的口水都要喷到曹石亮他们脸上了。
哪怕是心里面想要骂娘,可一看外头几十个壮汉,他们若是动手,那是一点优势都没有,好汉不吃眼前亏。
“我们阎少爷也只是为了做生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