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世纪的法国讽刺作家西哈诺·德·贝尔热哈克曾在其著作《月球简史》中描述过一件据说是亲身经历的神奇事件:一天,他在做实验时,忽然身体与实验仪器升到半空,过了半晌,当他降落到地面上时,却惊奇地发现自己并非身在法国,甚至不在欧洲,而是来到了加拿大。奇怪的是,西哈诺·德·贝尔热哈克对这次跨洋飞行深信不疑,他坚称,当他在空中时,地球继续向东旋转,因此他降落到了加拿大而非法国。
不得不说,这真是一种又便宜又省事的出游方式。只需升到空中停留片刻,就能一路向西,去一个完全不同的地方。这种方式若是可行,又何苦再鞍马劳顿?只需在空中等待稍许,就能抵达目的地。
可惜这一切都只是想象。首先,半空中的我们并没有真正与母星地球分离,我们仍然联系在一起,因为包裹我们的空气也参与地球的自转。空气——或者说密度较低的气层——以及空气中的云、鸟、虫、飞机,都随着地球一同旋转,倘若空气不与地球一起旋转,那我们就会被猛烈的风暴所席卷,与这种风暴相比,最糟糕的飓风也如同和风一般(飓风或龙卷风的风速是40米/秒或144千米/小时,而在圣彼得堡的纬度,地球将载着我们以230米/秒或828千米/小时的速度在空气中穿行)。
无论是我们静止,空气流动,还是空气静止,我们运动,都没有什么区别,在这两种情况下,我们所感受到的风力是相同的。假若有人骑自行车以100千米/小时的速度前行,即使是在平静无风的天气里,也得顶风行进。即使我们能够升到大气层的顶端,或者如果地球根本没有大气层,我们也无法采用贝尔热哈克所描述的那种简便的旅行方式。实际上,当我们离开旋转的地球表面时,我们将继续以相同的速度——地球在我们脚下移动的速度——在惯性的作用下继续移动。再次回到地球上时,我们会发现自己还在之前的位置。这就像是在行驶的火车车厢内跳跃,离地和落脚的位置是相同的。诚然,我们在惯性力的作用下(沿切线)做直线运动,我们脚下的地球是在追踪一条弧线,但在较小的时间间隔内,这一点可以完全被忽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