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圣彼得堡有一个叫作“魔鬼秋千”的娱乐项目,那些追求刺激的游客往往能从中获得乐趣。我自己没玩过这个项目,所以在此只能冒昧地引用费多所著的一本科学游戏集中的描述,来向读者做一说明:
这座秋千悬于一条横贯屋子的坚固横梁上,距离地面很远。当所有游客入座后,工作人员就会关上入口的门,撤掉进入屋子的踏板,并宣布,大家要在他的带领下做一次短暂的空中旅行。他会把秋千推起来,然后跑到秋千后面,就像一个赶马车的脚夫,或者他会直接走出这间屋子。与此同时,秋千越荡越高,它越过了横梁,荡了一整圈。游客们已经被提前告知,眼前的一切不是真实的,但他们仍然感觉身体好似真的倒挂在空中,于是不由自主地抓紧了座位,以免从半空中摔落。过了一会儿,秋千的摆动幅度越来越小,几秒之后完全停了下来。
实际上,秋千一直是静止的,是房间本身借助于一个非常简单的机制,围绕坐在秋千上的人旋转。屋子里的家具都被固定在地板或墙上,那盏套着大灯罩的灯,为了方便旋转,被牢牢地焊在桌子上。工作人员看似在推动秋千,实际上只是营造秋千摇摆的假象以配合房间的旋转。整间屋子的设计都是一场非常精巧的骗局。
图29 魔鬼秋千
看吧,魔鬼秋千的秘密也不过如此。但我确信,即使现在你已经识破了这个骗局,当你乘上魔鬼秋千时,还是会被错觉所骗,错觉的力量就是如此之大!
记得普希金有那篇叫作《运动》的小诗吗?诗中写道:
“世上并无运动”,一个蓄着胡须的哲人说道,
另一位哲人 缄口不言,只在他面前踱来踱去。
这份沉默,比喋喋不休的唇舌,
比华而不实的辞藻,更具备力量,
然而,先生们,
这则趣闻让我想起另一个有点老套的说法,
尽管每个晴朗的日子太阳都从我们眼前经过,
但只有顽固的伽利略提出了正确的见解。
在那些不懂得魔鬼秋千秘密的游客面前,你也可以化身伽利略,只不过相反的是:伽利略认为,太阳与星辰是静止的,真正移动的是我们,是我们在围绕太阳与星辰旋转;而我们认为,秋千是静止的,真正移动的是整个房间。这个时候,或许你会被骂作“睁眼说瞎话的家伙”,你也就能共情些许伽利略当年的悲惨境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