阎红杏这次的理由是“重视”葛春妮,才把上联欢会的机会留给她。
这晚,阎红杏不忘初心地继续保持拉屎特困户的全校纪录,导致葛春妮的身姿被气势汹汹的臭气撞散了好几次,不由拿袖子做盾牌封住口鼻才得以站稳。突然想起那件米色风衣,心中一阵闷痛,嗡着声音说自己没有合适的演出服。
阎红杏总算拉出了胜利性的一坨,心情大好,主动提出来让她穿自己那件纽扣针织裙。
阎红杏一直在等着她出糗,怎会借服装给她?葛春妮隐约感觉这份善意有点可疑……果不其然,登台进入倒计时,她却玩起了失踪。
葛春妮一脸不情不愿地讲着这些,一副被老刘胁迫不得不讲的样子。当然,厕所内的所有戏份全部省略,只说陪阎班长上厕所时敲定了借衣事项。
“后来就发生了联欢会上的事情。因为我大姨突然去世,我很着急才……”
心机被揭穿,阎红杏委屈地辩解自己不是故意弄脏风衣的,气焰却矮了几分。她向来是个无理占三分的,何况还占了几分理,便用眼泪来争取同情分。
她爸妈也是无风三尺浪的主,明知阎红杏有错在先,却大声要求校方严罚葛春妮。
当初新生报到时,老贺问谁在初中时担任班长?阎红杏猜出这是在选班长,还没等其他人反应过来,站起来说自己是,于是她成为了88(2)的班长。后来老贺从别处知道她说了谎,没有将她撤职,但产生了看法。
听闻了“演出服”的前因后果后,老贺的天秤悄然偏向了葛春妮那端。
老贺和乔主任说要开会研究研究,一定会拿出个从严从重的处理方案,要家长回家等候结果。
阎红杏的父母只好就坡下驴回去了。
刚走出教导处,老刘便邀功似的凑到葛春妮面前:“怎么谢我?我这次只帮忙没添乱……”
“镂馊老师来了……”葛春妮声音软糯地说。
老刘闻言撒腿就跑。化学老师是1班的班主任,老刘可以不怕别的老师,蔡老师还是要怕的,他太喜欢上老蔡的课了。
乔主任和老贺商量后,把葛春妮和阎红杏喊去宣布结果——葛春妮虽说胆大妄为,但念在事出有因,勒令她写一篇五百字以上的深刻检讨书,在班会上当众念诵,向阎红杏同学承认错误。
“好,我一定深刻反省。”葛春妮一副痛心疾首的样子。
阎红杏傻了眼。谁都知道葛春妮作文好,拿过全县大赛一等奖,这能算是“从严从重处罚”吗?
但乔主任拍板的事情,她和爸妈又能怎样?
可能太过羞愧,葛春妮写检查时竟然落泪了。其他同学十分好奇地跑过来,想围观她深刻的忏悔录,她却趴在稿纸上小声抽泣起来,乌黑的脑袋和粉白的天鹅颈挡住了大家的视线。
周五的班会上,葛春妮情真意切地读着检查,全班同学听的期期艾艾。若不是亲眼目睹她和阎班长换衣服的全过程,可能就泪雨滂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