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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弹一星功勋王大珩院士的故事

沈乃澂

沈乃徵溅(1938—2019)

1962徵年北京大学毕业,毕业后在中国计量科学研究院从事稳频激光和激光频率标准研究,曾任光频室主任、研究员。

故事要从 20 世纪 50 年代末讲起。由于意识形态上的分歧,时任苏联部长会议主席的赫鲁晓夫(Никита Сергеевич Хрущёв)单方面撕毁了对我国的合作协议,终止了正在我国开展的 200 多个科技合作项目,撤走了 1390 名苏联专家,并带走了全部技术资料。这一突然袭击使我国的多数在建项目陷入了一片混乱的境地。

图 1-1 王大珩先生

已过不惑之年的王大珩,此时受命带队来到了导弹试验基地。现场一片苍凉沉寂,设备闲置,工作全面瘫痪。王大珩和同来的伙伴们只能默默地忍受着难挨的寂寞。

本文内容取材于宋健主编的《“两弹一星”元勋传》上册(清华大学出版社)第77—124页,马晓丽写的“王大珩”。

想到临行前领导的嘱咐,王大珩深感自己肩上责任重大。没有豪言壮语,他默默地和大家一起投入了全面诊断光学测试设备的工作。他们起早贪黑,带着午饭,坐上卡车,颠簸在西北的戈壁滩上,到相距很远的每个基地站点去检修每一台光学仪器。

5个月内,他带领大家日夜苦干,像《孙子兵法》上所说的,置之死地而后生,把苏联专家只安装了一半的一大批仪器全部检修完毕后投入正常使用。在一无图纸、二无资料的困境中,他运用自己在国外学到的光学知识使基地的一大批光学仪器起死回生,不能不令人由衷赞叹。

在离开基地时,正逢中秋佳节,基地司令员请功臣们来赏月。王大珩抬头见一轮明月高悬基地上空,不觉心潮起伏。明月能照亮黑暗中的大地,光学仪器是能照亮武器研制工作的明灯,不但对常规武器,而且对原子弹和导弹的研究,也是必不可少的眼睛。王大珩暗下决心,一定要为国防工业研制出过硬和先进的光学设备,使我国的国防科技成果达到先进水平,以提高我国的国际地位。

图 1-2 1966年中国第一颗装载核弹头的导弹试射成功

王大珩的工作得到了著名专家钱学森的赏识。在中央落实两弹研制工作计划时,钱学森提出,原子弹、导弹中的光学设备一定要让王大珩所在的长春光机所来做!此后不久,长春光机所就接受了以“150 工程”为主的一系列国防科研项目。

王大珩曾讲过,有人问我,从发展的长远观点来看,我们到底是应该发展军品还是应该发展民品?我回答说,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我们现在都应该优先发展军品。第一,没有国防根本就无从去谈发展!日本人侵略我们的时候,我们还有什么可能去谈发展?第二,民品是可以买得到的,只要拿出钱来人家就肯卖给你,但军品可是花多少钱也买不来的呀!

在工作过程中,王大珩主张把研制产品和提供产品的任务全面承担下来。1963 年 4 月,国防科委、国防工办和中国科学院联合在北京召开了“150 工程”第五次会议,这次会议明确支持了王大珩的观点,决定由长春光机所从研制到提供产品全面负责。在王大珩的严密组织下,“150工程”进展得十分顺利,这项参加人数多达 600 人、历时五年半之久的大型科研工程竟一次试验成功。1966 年 4 月,“150 工程”全面通过国家鉴定,其中的几百个项目都顺利通过。王大珩除全面负责领导研制工作外,还在设计方案上提出了重要意见:

(1)设计望远镜的十字线结构,使瞄准线不因镜筒形变而改变,提高了瞄准精度;

(2)水平转轴采用滚轮弹簧支撑及驱动系统,大大增强了水平轴运转的灵活性、平稳性及自控能力;

图1-3 1964年,中国第一颗原子弹爆炸成功

(3)提出了关于研制光学设备的总体分析。

在以后的许多年间,长春光机所在王大珩的率领下,多次承接国防重大科研项目,在国防科技领域取得了令人瞩目的成就。

长春光机所为返回式侦察卫星研制了地物相机和星空相机,让卫星长上了眼睛。为航行在南太平洋上的“远望号”测量船研制了全套光学观测设备,采取独创的设计方案,克服了船只在海面上因受风浪的影响不断摆动而产生的船体挠曲变形,以及进而导致的各种光学测量系统的误差,为远程弹道导弹落点轨迹以及卫星运行轨道的精确测量作出了重要贡献。

1964 年 10 月 16 日,中国第一颗原子弹爆炸成功了。王大珩所长和长春光机所几百人的努力终于得到了很好的回报,他们所负责的光学测试项目在原子弹爆炸试验中获得了圆满成功。1985年,鉴于长春光机所在国防领域中的一系列突出贡献,国家授予长春光机所“全国国防军工协作先进单位”的称号。同年 10 月,长春光机所历年研制的国防科技成果,以“现代国防试验中的动态光学观测及测量技术”为总项目名称,获首次颁发的国家科技进步奖特等奖。王大珩由于其特殊贡献而获得了个人特等奖。

从王大珩领到 1400 万斤小米筹办仪器馆起,中国的应用光学就开始在几近空白的基础上一步一步地发展起来了。王大珩创建和领导的长春光机所作为中国应用光学的发源地、摇篮和基地,如今已经发展成为一个各类专业科技人员配套、科研生产条件齐备、技术基础雄厚,并具有光、机、电及计算机应用等多学科综合研究与开发优势的高水平的科研机构。几十年间,王大珩在领导长春光机所发展自身的基础上,又着手分别组建了中科院西安光机所、上海光机所和四川大邑光电技术所(现为成都光电技术所),并倡导和亲手创建了一所专门培养光机人才的理工科大学——长春光学精密机械学院。

我国解放初期新的货币制度还没有建立时,以小米为计价单位的方法一度被广泛应用。1斤小米折合旧币700元,1400万斤小米折合旧币98亿元,折合人民币为98万元。

经过几十年的努力,我国已经拥有了一个多达 15 万人的世界上最庞大的光学研究队伍,并拥有了 360 个光学工厂和 72 个光学研究所,还有近 40 所大学设立了光学专业、22 所大学设立了光学仪器专业。

在王大珩的努力下,国际光学委员会(ICO)于 1987 年正式吸收中国为其会员国。由于王大珩杰出的成就和威望,1990 年 11 月,他被选为亚洲太平洋光学联合会(APOF)的副主席。1979—1993 年间,他被国际计量委员会(CIPM)推选为代表中国的委员,成为 18 个委员之一。

王大珩院士无愧于我国首席光学和计量学专家的光荣称号。 fw4mkPR5CwgrVxD3jkt4qPDBsBYR5rYHBiGvVBQrm2BmCOTpuVgyNVxwP1EXNRz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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