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面露难色的赵福金,柳尘忍不住好奇问道:“什么事能让你如此纠结?”
“这个嘛……”赵福金忽然犹豫了片刻,接着才羞红着脸小声说道:“是,是储君的问题。”
“储君?”
柳尘一脸不解。
“你也知道,我如今已是桃李之年,即便现在拥有子嗣,待成年之后,我也该到不惑之年了。”
“而古往今来,君主能过不惑者,少如凤毛麟角,若此时还不诞下子嗣,万一……”
赵福金说到这里停顿了下来,似乎有些不好意思继续说下去。
“嗯,那些大臣的意思是什么?”柳尘问道。
“他们叫我尽快下旨遴选世间美男子,以充后宫。”赵福金答道。
“这样啊……”柳尘似乎有些不开心,“那你的意思呢?”
赵福金一听,顿时有些幽怨的回头看向柳尘,“我的意思,你当真不懂么?”
看着她饱含深情的凤眸,此刻春水萌动,柳尘却忽然有些心虚的扭头到别处,“这,你不说,我怎会懂?”
也不怪他心虚,毕竟当初扶正赵福金的时候,他的目的就不单纯,多少掺杂着利益在里头。
可如今,她却表现的如此痴情,这叫柳尘一个大男人,反而有些不敢面对了。
“一个月。”赵福金忽然伸出一根玉指。
“什么?”柳尘茫然问道。
“我给你一个月时间,若你还装不懂,那我就依了大臣们的意思,下诏广选美男入宫。”赵福金忽然赌气般的说道。
“这不是胡闹吗?你跟他们没有感情基础,怎么能如此草率的就决定终身?”柳尘赶忙说道。
不料赵福金却直接从他怀中站了起来,然后气呼呼的将玉玺盖在刚才的圣旨上,说道:“君无戏言!你走吧。”
柳尘张了张嘴想要说些什么,但最终,还是一脸纠结的拿着圣旨走出了御书房。
……
回到柳家庄。
一连好几天,柳尘都似乎有些心不在焉。
婵儿她们也觉察出了他的不对,有心询问发生了什么,可柳尘始终遮遮掩掩不肯明说。
而就在这天傍晚。
柳尘刚忙完,准备去后花园散散心的时候,却正好瞧见师师正若有所思的坐在凉亭内想着心事。
于是就上前问道:“怎么了娘子?出什么事了?”
“原来是夫君啊。”李师师柔柔一笑,接着就摇头说道:“没什么,就是咱们家的一些产业出了点小差错。”
“哦?咱们家的产业出什么问题了吗?”柳尘有些意外的问道。
“是酒水产业,原先大宋没分开的时候,南方酒场一直都照时拿分红过来。”
“可现如今,两边分开以后,南宋那边的酒场,就直接不认这件事了。”
师师有些不开心的说道。
酒水方面的盈利,起初因为窖藏需要时间,所以收入并不算多,但随着时间推移,现在基本上每个人喝的每一口酒,都或多或少的使用了柳家庄提供的技术。
而在古代,人们没有电脑手机,没有别的娱乐项目,加上各种压抑,所以,邀上三五好友,一醉方休,麻痹精神,也成了风靡之事。
这也就导致,古时候的酒水平均利润,甚至比现代还要高出不少。
尤其是专利技术加入以后,使酒水更加醇厚,更加精粹,自然也就更受人们喜爱。
不夸张的说,大宋将近一亿人口,对酒的依赖,基本相当于现代人对手机烟草的依赖。
如果把收入全加起来,一年的收益就高达九千六百多万贯,除去各种本钱和乱七八糟的税,纯利约有七千多万贯。
柳家庄抽两成,就是一千四百多万贯!
如今,大宋原本的九成子民都在南宋,这就导致,柳家庄每年至少都要凭空损失一千两百多万贯!
要知道,别看现在新宋国库充盈,但这也只是归功于抄家,以及金国劫掠后留下的钱财。
所以,这三十多亿贯,从另一方面来讲,有相当大一部分,都是几个巨贪,几十年来,从大宋搜刮积攒来的。
而不是忽然之间就有的钱。
真说税收的话,大宋最多的时候,一年税收也才一亿六千多万贯。
如今大量人口南迁,新宋总人口不过数百万。
就算今年不免税,能收上来的,估计也就一千多万贯!
所以,仅酒水一项的利润,几乎就等于新宋整年的税收了!
“这事儿不能就这么算了,用我的东西,就得给我钱,谁也别想跑。”柳尘思索片刻,问道:“他们现在欠了多少?”
“从女皇登基到现在正好半年,第一个季度没给,这个季度又派人去收,结果还是不给。”
师师回答道。
柳尘闻言,点头说道,“既然好话听不懂,那就直接动武吧。”
“夫君要与南宋开战?”师师好奇问道。
柳尘不置可否的回答道:“这要看情况。”
“你派财务司的人再去一趟南宋,把酒水分红的事,跟那边的酒场掰扯清楚。”
“就告诉他们,要么,把钱还来,要么,下回就换柳家军去要。”
“对了,还有利息。”
“也别让人说咱仗势欺人,同样照每日千取一来算。”
“但有一点,要从亏欠的第一天,到今天为止的总额来计算,也就是六百万贯起收利息,即每日六千贯,半年时间,就是一百八十天,共计一百零八万贯。”
“当然了,可以不交,但往后还要继续往上滚,从七百零八万贯开始计利息。”
“还有,一旦真到了动用柳家军的时候,那么行军费,粮草费,武器弹药的损耗,也要按照双倍计算在内,同时加入累计计息当中。”
“如果不给,抄家抵债。”
听完柳尘的话,师师也顿时有了底气,“好,我这就派人拿账单再去一趟南宋。”
说完这些,师师又仿佛想到什么似的,反过来问道:“这件事暂且不谈,咱们现在也来说说你的事吧。”
“我的事?我的什么事?”柳尘不解问道。
“还用说吗?你前几天从皇宫回来以后,就总是心不在焉的,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啊?”师师反问道。
“啊?这……”
柳尘脸色忽然变得异常尴尬,似乎也不知道该从何说起。
“不能说吗?”师师问道。
“也没什么不能说的。”
柳尘讪讪一笑,之后就把皇宫里发生的事告诉了师师。
师师听完以后,稍作思索,说道:“我倒觉得这没什么不好的,其实,这也能算是变个法的联姻吧。”
“你不反对?”柳尘诧异的问道。
“只要是能对夫君好的,我为何要反对?”师师体贴一笑,说道:“至于婵儿跟易安那边,我觉得夫君也该明说才是,她们俩这些天也很担心夫君。”
柳尘听后长舒一口气,“好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