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愣,李呈亮解释道:“我们这几天被关在牢中,并未与外人联系,怎么会做出这等事情呢?”?
“还敢狡辩?这有一封信,你们看看!”那人将信拿过来,李呈亮、佟铁钢认出是赛时迁石中林的手迹。?
“怎么样?还敢抵赖么?”那人收回信去,又用咄咄逼人的口气问道。?
李呈亮、佟铁钢一时无语。?
“你们简直目无军法,做为一个士兵,竟然指使人要偷营长的手枪和军服,真是胆大包天!”?
佟铁钢听罢,哈哈一笑,对审问的人说:“这赛时迁要讲本事,偷西安市长的衣服也不费力气,可他偷高营长的东西,事先还打招呼,也算够义气,他偷高营长的东西与我们又有什么关系?”?
李呈亮也说道:“这事我们实在不知道,如果我们知道,我们肯定会劝他不要干这种事情。”?
“住口!你们两人一唱一和,不要说了,今天我们奉上级指示,要将你们作为违犯军规者处决,你们回去准备归天吧!”?
佟铁钢听罢大怒:“你说什么?要枪毙我们?我们犯了什么军法?这分明是高营长公报私仇!简直没有王法了!”?
“来人,把两人带走!”审问者面无表情,命令将李呈亮、佟铁钢带出去。?
佟铁钢被带出门去,忍不住破口大骂:“这是什么世道?他妈的!这军营是高营长他自己家的么?可惜我佟铁钢竟要死在这个鼠目寸光的小人手中,苍天啊!天理何在?”?
李呈亮心中也暗暗叫苦,如今高营长公报私仇,要将他们置于死地,也真太心狠手棘了。 只可惜了大哥、二哥一片好心,要救两人出去,反而激怒了高营长,促使他下决心要处死我们,虽然我们无甚大错。但是,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李呈亮想到这里,心中好生难受,没料到我李呈亮心怀报国之志,却偏偏归这小人管理,如今遭他算计,死在这样的小人手中,死不瞑目啊。此时,大哥、二哥肯定还蒙在鼓里,却又无法通知他们,这却如何是好??
两个士兵将李呈亮、佟铁钢又带回原牢房中,那哨兵上好锁,悄声对李呈亮说:“高营长注定要害你,我看你们两位是汉子,是否需要我帮助?”?
李呈亮紧紧握着那人的手,悄声说:“兄弟,我别无所求,但烦你通知赛时迁和史先河两人,能让我们在死之前见他们一面,也是我们的大幸!”那哨兵又问了找赛时迁和一路风的方法,才转身而去。?
李呈亮与佟铁钢两人坐在牢中,从铁窗上望着外面的一点点光明世界,心中感慨万千,虽然心知高营长用心害人,但又无能为力反他,心中恨恨不已,遥望天外一朵流云飘忽而过,李呈亮不禁潸然泪下。? 当夜午时,两人倚靠而坐,仍然毫无睡意,心中盘算着那士兵是否将消息带给了一路风和赛时迁?倘若被他耽误,明天就这样不明不白地死了,真的枉来世一遭。?
李呈亮正这样苦苦地想着,听着门外有人走动,原来是哨兵换岗,换过岗的哨兵慢慢地走到李呈亮、佟铁钢的牢门口,停下脚步,借着走廊的灯光,李呈亮认得他是原来三排的张小顺,张小顺悄悄地向李呈亮挥一下手,李呈亮与佟铁钢忙走到门旁,张小顺压低声音告诉李呈亮和佟铁钢说:“高营长呈文,说你们两个人是***的间谍人员,上级批文已下,明日处决!”?
佟铁钢听罢,脑袋“嗡”地一下,口中骂道:“高营长这狗娘养的,我恨不得把他掐死,才解我心头之恨!”?
张小顺又道:“刚才我听人说,有个叫什么赛时迁的神偷,把高营长的衣服和枪都偷走了,他昨天睡在营中,刚才我来时,他正大骂着要派人寻找!”?
“好!干得好,把他裤衩也偷去,让他光腚我才高兴!”佟铁钢兴奋地说。?
“小声点儿,当心别人听见。”张小顺有些紧张地说。?
李呈亮虽然心中一快,但又想到眼前,他关心地问道:“不知他们两人是否知道我们关在这里?”?
“不知道!”张小顺冷冷地说道。他环顾一下周围,悄声说:“我刚才来时,高营长正派人抓小偷,我估计,他一会儿可能来提审你们,你们有什么话要我捎给谁么?”?
佟铁钢正要说话,忽听门外哨兵大叫起来:“有情况!”接着,传来一声清脆的枪声,很快,又有人大叫一声,似乎倒在地上。?
张小顺听罢,忙端枪向门外冲去,周围顿时乱了起来。?
佟铁钢和李呈亮听到外面枪响,顿时吓出一身冷汗,他们担心赛时迁、一路风两人来劫狱,被枪击中。此时他们身陷牢中,又无法冲出去看个明白,佟铁钢心中火起,用拳头在铁门上砸着,却又无计可施。
这时,猛见一士兵提枪向牢门跑来,他们很顺利地打开锁,对李呈亮与佟铁钢说:“快走!”?
两人定睛看时,来的人却是一路风史先河。?
佟铁钢见状,大喜过望,高声叫道:“大哥!你是怎么来的?”?
“快走,到外面再说!”史先河一拉佟铁钢,两人冲出门去。接着,史先河又打开两个牢门,放出其它犯人。李呈亮、佟铁钢在史先河指引下,奋力向外跑去。冲到门口,李呈亮见一哨兵倒在地上,周围的哨兵正向这里冲来,李呈亮顺手从死兵身上拿下匕首,随着史先河向外冲去。?
门外还有三道门,只有冲过三道门,才能脱离危险。此刻,三道门的卫兵均有准备,正将探照灯光照在三人身上,大声喊着向他们开枪,形势十分危险。?
三人正在危急中,黑影里冲出赛时迁石中林,他将三人引到一个墙边暗处,那里有一条绳索,似乎是石中林早有所备。?
这时,其它犯人正冲到院中,四处奔突,又无路可寻。顿时,院中大乱。?
三人在赛时迁指导下,很快越过第二道门,向第三道门冲去。?
这时,院中高营长已带兵冲到,高营长在院中高声指挥他手下的几个哨兵,向李呈亮等人开枪射击,佟铁钢一时火起,上前猛冲过去,顺手抢过对方一支枪,向门口的卫兵打去,他连发两枪,打倒门口的守兵,众人一齐叫喊着向大门冲去。?
此刻,李呈亮手中握着匕首,准备找高营长报仇,院中乱成一片,人员混杂,高营长在人群中不断运动,使李呈亮不易接近。赛时迁此时打开大门,见李呈亮正四处张望,急得他在门口大喊:“快…快…走,你…你还…还找…找什么?”?
有人看见大门已开,高声喊道:“快堵住门口,不要让他们跑了,机枪,机枪手,快开火!”
李呈亮终于接近高营长,与高营长的眼睛正好相对,李呈亮大叫:“冤有头,债有主,今天也让我送你一刀!”语毕,“嗖”地一下将刀掷出,高营长躲闪不及,被刀刺中胸口,顿时倒在地上,不能动弹。
李呈亮见已得手,发足向门口冲去。可是,门口已被机枪封锁,已经有几人倒在那里,冲过去无异于送死,李呈亮正在迟疑,猛见门口有一人举着一具死尸,挡着子弹向门里冲来,口中大叫:“四弟快来!”李呈亮看时,却是佟铁钢来接他。?
李呈亮心中一动,也依法炮制,拉起地下一个士兵,护着后身,飞快向佟铁钢跑去,口中喊着:“你快走,不要管我!”
?三、小顽童苏坚献策?
李呈亮、佟铁钢、史先河、石中林四人奋力冲出,转弯抹角,在西安城中躲闪追兵,不意间跳墙来到一个宅中,此时宅内静悄悄的,只有一间房中亮灯,史先河手快,忙中更不加思索,将门弄开,端枪向里冲去。?
李呈亮、佟铁钢也随身而入,赛时迁将屋门关好,也悄悄进来。?屋中灯下,却是一中年军人正捧书而读,四人近前,他才发觉,转头一看,李呈亮、佟铁钢都大吃一惊,原来该人正是他们的师长孙化斌。?
史先河刚要用枪逼他,被佟铁钢一手将他攥住。?
孙化斌吃惊地看着他们,问:“你们是……”?
李呈亮率先说道:“孙师长,我们是您的部下,×营×排的李呈亮和佟铁钢!”?
“李呈亮?佟铁钢?”?
“对!”?
“我听说过,一个是神枪手,一个是飞刀手!”孙师长将手中的书《孙子兵法》合放在桌上,微笑着说。?
史先河和石中林看着这个年轻的师长并无敌意,也将枪放下,退后一步站着。?
“你们深夜到此,有何贵干?”?
李呈亮道:“不瞒师长说,我们被逼无奈,越狱至此!”?
接着,李呈亮、佟铁钢又将事情经过简单地讲述一遍。?
“竟有这事?”孙师长听罢,似乎有些不信,又认真地打量一下四个人。
这时,门外有人敲门,孙师长看着四人,说道:“你们坐着,我出去看看!”?
史先河有些不放心,也端枪悄悄地跟在他身后,众人从窗内向外看去,门口有几个军人正与孙师长说话。?
佟铁钢忍不住问李呈亮:“孙师长肯定要把我们交给他们,此时不跑,还待何时?”说着,就要往外冲。?
“慢!”李呈亮伸手拉住佟铁钢,对他说:“别急,你看,孙师长自己回来了。”?
佟铁钢往外看去,果见众兵退走,孙师长一个人回来,躲在门口的史先河也将枪收起,慢慢地走到沙发边坐下。?
孙师长重新坐在原处,又打量着史先河和石中林,似有些不相信地问道:“是你们两个把他们救出来的?”?
“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