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坚听前面的人大声唱起来,但觉曲调悠扬动听,只是未全听懂歌词的含义,他见史先河正默默地听着前面的人唱歌,他一时忍受不住寂寞,想说话又怕史先河不高兴,不说话心里又憋得难受,看着前面的人悠闲自在。他突发奇想:前面的人既然唱歌,我为什么不玩儿几下口技?说不定还能把前面那个人的歌声给吓回去。想到这里,他紧走几步,走到离万马不远的地方,突然学两声狗叫,万马仍然在前面走,并未理睬。
不料,苏坚这一叫,却引起前面不远处一只狗的注意,那狗立即横在路边,向苏坚这面望来。?
万马正沉浸在歌曲构筑的世界里,突然看见前面站着一只大狗,他吓了一跳,忙止住歌声,紧张地盯着那只大狗,生怕它狂叫一声猛扑上来,他心中着急,酒意也吓跑了,回头去看,却听一声“乒”的枪声,朦朦胧胧中,似见后面有许多黑影向他追来,紧接着,传来迅疾奔跑的马蹄声,清脆的枪声,里面还夹杂着许多男女的叫喊声,万马忙用手揉揉眼睛,紧张地靠在墙上,看着后面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七、史先河过关斩将?
万马站在一边等了好久,并未见马队冲来,他又镇静一下自己,才发现一个孩子和一个大人慢慢地走过来,他以为自己刚才喝多了,产生了幻觉,又转身向前走去。?
这时,却听背后有人叫他,他停住脚步,看见刚才的两个人走上前,认真看时,并不认识他们。?
他奇怪地问:“你们怎么知道我叫万马!”?
史先河笑着说:“刚才,听你和另一个人说话时才知道,我想向你打听一下,你们刚才谈的刺客!”?
万马冷冷地看着史先河和苏坚,对他们说道:“你大概听错了,我根本不知道什么刺客,你们快走吧,我也要回家睡觉了。”说着,转身又往小巷走去。?
这万马是南京城小有名气的文人墨客,出身富贵之家,平时不喜刀枪,专弄文墨,平生有一志愿,要写一本像《聊斋志异》似的小说,以传后世,自己给此书起名曰《万马奇闻录》专好结交社会上各种闲杂人等,让他们讲道听途说来的奇闻怪事,今天在闲谈中,听说有人在中山陵刺杀蒋介石,他觉得此事极有传奇色彩,于是,他找了许多人追根问底,人们知道他并无歹心,将知道的情况尽皆讲给他听,因而,至今天为至,官方掌握的材料,反而不如万马知道得多。?
史先河见万马一副傲然神态,忙又走上前去将他拦住,对万马说了许多好话,可万马只是不搭理,苏坚见两人一起纠缠,心中并不感兴趣,又自己吹弄起口技来。?
不料,万马听到苏坚吹弄的百鸟朝风之声,心中大喜,甩开史先河,主动地对苏坚答话,心中先喜欢上了他几分。?
这万马本是喜交各界名流、附庸风雅之人,今见一个小孩有如此本事,更是欢喜非常,蹲在苏齐身边,关心地问这问那起来,却把史先河丢在一边。
??
史先河与苏坚从万马处得来关于李呈亮、石中林的消息后,便返回旅馆,与张扬见面。此时,佟铁钢亦毫无结果地返了回来,两人听到史先河的说法,心中非常高兴,大家立即准备去营救李呈亮、石中林两人。?
苏坚也执意要去,佟铁钢不高兴地拒绝他,说:“这次决不带你去,你这小崽子成事不足,败事有余。上次要不是因为你,也许不会有现在的情况发生!”?
苏坚央求道:“你带我去吧,我这次肯定不会帮倒忙,我一定听你的话,上次我手上扎出血,很疼,结果,我手上出血,蒋介石身上没出血。下次我手上出血我也不喊,行么?你就让我去吧!你们都走了,把我一个孩子扔在这里,你们就不怕我出现意外么?”?
苏坚这几句饱含深情的话打动了史先河,更深深地打动了坐在一边张扬的心,张扬看着苏坚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心中很是难受,他见佟铁钢、史先河两人均不开口,他不忍看着苏坚这样可怜的样子,开口说道:“孩子一定要去,就让他去吧,多锻炼有好处,没有坏处,我在这里等你们,你们三个人去吧!”?
史先河听张扬如此说,又看了张扬神态,也不好再拒绝苏坚,他看了一眼佟铁钢,对苏坚说:“好吧,这次我们带你去,你一定要听话,此次任务重大,你不要坏了我们的事!”?
苏坚高兴地从地上跳起来,跑到史先河怀里,激动地说:“谢谢你,你们答应让我去,我真高兴!”?
史先河严肃地对苏坚说:“你一定要听我们的话,千万不要误了大事,此次如果误事,关系到你叔叔的命!”?
苏坚赶忙点头答应。?
最后,四人商议,由史先河、佟铁钢、苏坚三人前去营救李呈亮、石中林。
张扬因年老又有多人认识他,因而,此次行动张扬不参加,计划已定,三人出发。?
史先河、佟铁钢、苏坚三人离开旅馆,很快便来到关押李呈亮、石中林两人的监狱,三人来到大门前,远远地站在那里观看。这时,恰好有一个士兵低头走过来,史先河和佟铁钢忙闪到一边不易被人发现的一个墙角,史先河派苏坚过去喊那士兵。苏坚答应一声,飞快地向士兵跑去,他一边跑一边吹着口哨,那士兵听到后面的口哨声,不自觉地转头去看,却发现有一个小男孩,苏坚见那士兵回过头来看他,便若无其事地对士兵说:“那边有人叫你?”?
“谁?”士兵警惕地问苏坚。?
苏坚毫不在意地说:“不知道,他们让我叫你过去,我不认识他们!”
士兵犹豫了一下,果然看见远处有两个一高一矮的人站在那里,他又回头望了望紧闭的大门口,心想:会是谁来叫我呢?也许是监狱犯人的亲属来找我,让我帮助打点通融,那肯定会有些实惠。想到这里,他很愉快地答应着,让苏坚在前领路,向躲在一边的佟铁钢、史先河两人走去。?
很快,苏坚就将士兵领到两人面前,佟铁钢心急,上去一把抓住士兵的手臂,很快就将士兵的双手倒背起来,士兵面对佟铁钢力如千斤的双手,连挣扎的能力都没有,只好一动不动,可嘴上却大骂起来:“你他妈的要有求老子,还对我这样不客气,还想让我帮你吗?休想!但凡上这儿来的人,不是探视犯人,还能干什么?我干这事也不是头一次,难道这事还不明白?”?
“你小子既然明白,就快点儿告诉我,李呈亮和石中林关在哪儿?”?
“不知道!”?
佟铁钢见对方如此强硬,手上一用力,顿时士兵疼得一呲牙,口中又道:“别人求我办事客客气气,小心地伺候我,我还不愿意给他们办,你们对我如此无礼,求我帮忙更是休想!”?
“呀!你这小子还这么嘴硬,你可知道我是谁?”佟铁钢听对方嘴硬,心中更怒,猛地将士兵的头转过来,自己与他对视,两人脸面之间只有两三寸的距离,连对方的胡茬都看得清清楚楚。?
“我不管你是谁,我就是不管,也不知道!”?
“你小子见不到黄河不死心,我今天非让你软下来不可!”佟铁钢说着,脚下一蹬,顿时使士兵跪在地上,他又用左手按住士兵后背的背关节,士兵忍疼不住,顿时大叫起来,佟铁钢手上用力,仍然不松手,士兵疼痛不已,只好求饶,佟铁钢仍然不松,高声问道:“你小子还嘴硬吗?”?
“大爷饶命,我再也不嘴硬了,大爷有事尽管张口,我一定卖力气去办!”?
史先河见他嘴软,让佟铁钢放松士兵,士兵恐惧地从地上慢慢站起来,用手活动着肢臂,眼睛却瞪着佟铁钢,生怕他再施暴力,可他心中却十分不服,心想:老子一生打雁,今天却让雁叨了眼。但大丈夫能屈能伸,今天只有认倒楣了,以后找到他要找的犯人,再拿他出气!”?
史先河一副严肃的神态,问道:“我问你,李呈亮和石中林两个犯人关在哪里?”
士兵想了片刻,说道:“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佟铁钢听他这样一说,又奔到他面前,骂道:“我看你这小子是不见棺材不掉泪,我今天再给你点儿厉害尝尝!”说着,又要对他动手。?
那士兵吓得直往后躲,忙说:“我真的不知道,我只是二道门的岗哨,里面犯人那么多,我并不认识!”?
史先河制止住佟铁钢,对他说:“他说的也有道理,你不要急躁,等我再问问他!”?
佟铁钢只好气呼呼地站在旁边,双眼看着那士兵。?
史先河问:“你不认识他们,你可以给我提供一些线索!怎么样才能顺利地找到他们?”?
士兵看着史先河,小心翼翼地说:“最好的办法是问狱长,他那里有个名册,犯人都有登记,你可以去找他!”?
“怎么才能找到他呢?”?
“进监狱不太容易,你们晚上可以去他家!”?
“他家在哪儿?”?
“不远,走过这条街,横穿一条马路右面一拐就是!”?
“你带我们去!”?
“这……”士兵犹豫了一下。?
“这什么,走!”佟铁钢说道,上前拎起士兵的脖子,率先向前走去。?
史先河在后面跟着。?
“你松开我,大白天,人们看见不好,我肯定不跑!”?
“如果你敢跑,我就打断你的腿!”佟铁钢说着,将士兵放下,士兵乖乖地往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