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序二
科技安全是建设科技强国的根本保障

为推进中国式现代化,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我们必须深化改革、扩大开放,同时坚持高质量发展。改革、开放与发展都需要创新,创新是民族进步的灵魂。通过理论创新、体制创新、机制创新,以及科技创新、教育创新、文化创新等多方面的创新,中国取得了巨大经济进步。

新中国成立以来,党和政府一直十分重视科技创新,科技发展取得了举世瞩目的成就。2022年,我国学术论文数量与质量排名世界第二,发明专利授权量排名世界第一,高技术产品出口额排名世界第一。我国还取得了两弹一星、杂交水稻、载人飞船、探月工程、北斗导航、载人深潜等一系列重大科技成果,奠定了中华民族从站起来、富起来迈向强起来的坚实基础,成为世界第二大经济体、第一农业大国、第一制造业大国、第一贸易大国、第一外汇储备大国。中国经济对世界经济的贡献连续多年保持在30%左右,中国制造的产品惠及全球数十亿人口,中国的科技创新不仅造福中国人民,也造福世界人民。

但是,在这个中华民族洗刷百年屈辱、即将实现伟大复兴的历史关键时刻,美国却不择手段地打压我国。尽管美国领导人多次表态“四不一无意”,即美国不寻求同中国打“新冷战”,不寻求改变中国体制,不寻求通过强化同盟关系来反对中国,不支持“台独”,无意同中国发生冲突,但是,美国言行不一,丝毫没有减轻对中国的打压力度,其发动的贸易战已演变成科技战、人才战、外交战、体制战、制度战,许多人甚至担心会出现局部军事冲突,这引起全世界人民的高度担忧。世界经济安全、生物安全、粮食安全、能源安全乃至军事安全形势复杂多变,科技安全形势更是扑朔迷离。

在1995年调入国家海洋局工作之前,我长期从事科技政策研究与科技管理工作。1964年进入中国科学院政策研究室;1977年调入国家科委,先后任政策法规司司长、秘书长、党组成员;参与1978年全国科学大会文件起草工作;较早组织开展“民营科技”、“中国软科学”和“科技兴国”等课题研究;组织带领国家科委办公厅调研室的同志们起草1995年发布的《中共中央、国务院关于加速科学技术进步的决定》及全国科学大会有关文件。退休10多年来,我仍然十分关注科技发展变化和科技政策、战略的走向问题。

世界科技安全形势怎么变、怎么看、怎么办,已经成为国内外政治家、科学家、企业家,乃至广大公众关心的国际问题。在这个时刻,我看到了王宏广教授团队的新作《中国科技安全》,在看完全书初稿后,我觉得以下几个问题值得认真讨论、深入思考。

第一,提出了科技安全的狭义和广义概念。狭义科技安全是指科技要素的安全,涉及科技供应链、科技人员、科技成果、科技设施等;广义科技安全是指科技创新对经济社会发展的支撑与引领能力。作者提出了科技安全的8个核心内容、4个标准,特别是提出了科技安全系数及其算法,将科技安全分为强安全、基本安全、弱安全与不安全4个等级,既有创新性,又有实用性。我认为这些创新成果为今后的科技安全研究奠定了良好的理论基础。

第二,研判了世界科技安全形势。作者认为,世界科技安全面临技术霸权、技术间谍、技术恐怖等十大问题,特别是美国发动贸易战以来,世界科技安全形势整体在恶化,局部在改善。科技不安全的根源是少数国家行使技术霸权。我很同意作者的观点,这可以使政府与公众对世界科技安全形势有一个基本的了解。

第三,探讨了6个国家保障科技安全的成功经验与失败教训。作者列举了美国作为科技强国的8个特征,分析了美国建设科技强国的9个途径、保障科技安全的9个措施;探讨了英国由于科技政策失误失去世界科技中心地位,进而失去世界经济中心地位的深刻教训;总结了德国、瑞士的创新能力经久不衰的科技基础与经验;探寻了日本诺贝尔奖数量增加、经济却低迷近40年的主要原因,以及荷兰这个小国家做出大科技(光刻机)的创新之路。这些研究结论很有现实意义。

第四,分析了中美科技战的走向与风险。书中提出了美国遏制中国科技的3个可能途径、5个基本走向、3个潜在风险。这些宏观研究结论值得引起高度重视,对防患于未然、打赢科技战十分重要。

第五,对中国科技安全的总体判断很有学术价值和现实意义。作者列举了中国科技安全面临的芯片被卡、错失新科技革命、原创不足、人才赤字等十大困难。通过对中国第一产业、第二产业、第三产业科技安全系数的测算,作者认为中国科技总体安全:一些行业科技强安全,不需要引进国外技术;多数行业科技基本安全,需要引进部分技术,但技术买得起、买得到;少数行业科技弱安全,随时面临核心技术被“卡”的风险;个别行业科技不安全,关键技术严重依赖国外,并遭遇美国打压,行业的创新能力、市场竞争力明显下降。这些研究结果为保障科技安全提供了很好的解决思路与方法,既有十分重要的学术价值,也有相当重要的现实意义。

第六,保障科技安全、建设科技强国的战略与对策很有创新性和操作性。作者提出开展科技安全普查摸清家底,开展四大预测找准方向,大胆探索深化经济、科技、教育三大体制改革的政策与措施。特别是作者提出的深化科技体制改革的10条建议,我认为非常重要,值得政府研究与采纳。例如调动80%的科技人员进入经济主战场、科技奖励试行提名制、院士评选试行积分制等,都是既具创新性又能操作的建议。

第七,如何打赢科技战是举国上下关切的重大问题。书中提出第一经济大国都引领过科技革命,中国需要引领或共同引领新科技革命。高端芯片被卡是当前主要的科技安全问题,而失去新科技革命机遇则是更严重、更长远的科技安全问题。打赢芯片反击战,引领信息科技革命后半程;发展生物技术,力争引领新科技革命;推进第三次绿色革命,建成农业强国;等等。这些建议客观、务实,且非常重要。

当然,科技安全是一个十分复杂的科学问题、经济问题、国际问题,从不同国家、不同学科、不同视角出发肯定会得出许多不同甚至相反的结论。因此,这本书中的所有观点,大家不可能都赞同、认可,但我期望这本书能够激发有关科技安全的大讨论、大思考,群策群力为保障科技安全、建设科技强国贡献力量与智慧。

总而言之,我认为这是一本很好的学术著作,具有现实的针对性、长远的战略性,是政府决策的重要依据、科学研究的重要资料、干部培训的基础教材、公众了解科技形势的重要窗口。为此,特写序向大家推荐。

宏广教授原来是中国农业大学最年轻的教授,我在1994年建议将他调入国家科委办公厅调研室工作。他是学者出身,学问扎实、勤于思考、敢于创新,善于用数据、事实说话,给我留下了很深的印象。在我1995年调入国家海洋局工作后,我们联系得少了,最近一位在重要岗位工作的朋友向我推荐了宏广教授的著作《中国粮食安全》《中国生物安全》,这使我再次与宏广教授产生密切联系。我了解到他继粮食安全、生物安全、科技安全研究之后,已经完成《世界科技发展趋势与中国机遇》的初稿,预祝他和团队拿出更多有学术价值和现实意义的研究成果。

我相信,在党中央、国务院的坚强领导下,我国一定能够保障科技安全、打赢科技战,建成世界科技强国,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的宏伟目标。

原国家科学技术委员会党组成员、秘书长
国家海洋局原局长

2023年4月30日 CcC/l+kZPgfAWsxXLoDfYeyk+dXdtJs9c2bFZH6C6ugpwWznfCWYvwT8b8nYnge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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